第3章 来客
江洋悻悻地蹲下身子，看着一盆寸许长的小鱼。这些小鱼很可能是他爸爸的酒友钓来的。他在身上摸索着，从钥匙扣上解下了一把弧形小刀，这是他自己制作的。这把小刀有着一指宽的刀身，长度超过三寸，刀身是用钢锯条磨制而成的。它的功能非常齐全，能够轻松去除鱼的鳞片，也能够挑出鱼的内脏。江洋对于厨房里的这些活动一直很喜欢，手法熟练而迅捷。不一会儿，大盆里堆满了越来越多的小鱼。
“哟，儿子，这把小刀用起来真顺手啊！”老爸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赞叹道。
“爸爸，你真是懂行！明天我给你做一把，这是我自己发明的鱼肠刀，你看见了吗？”江洋得意地笑着，手中的小刀转了一圈，解释道：“一面是刀刃，一面是齿状的，挑除鱼的内脏只需要一刀，去除鳞片只需要三刀，看……”
江洋展示了一遍他的发明。“这种方法，我作为厨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
江洋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忙碌着。他心中仍然记挂着考试的事情，每当他考得不好或者犯了错误，他都会在这里更加努力地工作。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另一方面，如果被妈妈看到，也能够堵住她的嘴。不管在外面做了多少淘气事，回到家里，他永远是个乖巧的孩子。
老爸拿起勺子尝了尝锅中的汤，漫不经心地问道：“洋洋，你碰见你妈妈了吗？”江洋偷偷地瞥了一眼父亲，他已经有点佝偻，皱纹比几年前更深了。他有着标准的国字脸，细看起来有几分硬汉的形象。江洋一直以来都很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长得太像妈妈了，缺少了父亲那种威武的神情。不过，在感情上，他和父亲走得更近一些。每次被妈妈责骂时，总是父亲帮着说话，还像护犊子一样站在他身后。毕业后便失业了。江洋总觉得对家人有些愧疚，好像欠了这个家很大的债一样。
今天考得这么糟糕，看着忙碌的父亲，江洋心里有些懊悔，小心翼翼地问道：“爸，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
父亲无动于衷地回答：“你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那块料。要是考得好，早就告诉我了。”
父亲的冷淡回答透露出他已经知道江洋考得不好。江洋撅起嘴，有些不满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不行，为什么还让我去考呢？”
父亲回答道：“我并没有让你去考，是你妈让你去的。”
江洋接着说：“爸，那我跟着你开饭店吧，反正目前工作还没有着落。”
父亲回答道：“我没有意见，你去问问你妈妈吧。”“爸，这次你就当家了，不问问我妈妈怎么样吗？“
“家里的事除了做饭，其他都是你妈妈说了算！“
江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父亲从不掩饰自己的低下地位，甚至连户主的名字都是苗雪。妈妈如此强势，江洋觉得有些是父亲惯出来的。
父亲随手扔来一块抹布，江洋顺手接住，父子俩有着默契的配合。父亲慈爱地说着：“你妈妈希望你有个好出路，你想当厨师，我传授给你厨艺也无妨。”
江洋调侃地说：“爸，就你那几招，我十岁就学会了。”
父亲回答道：“错了，选材、配料、刀工你都会，但熬一锅好汤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性子急躁，容易上火，还嫩了点。”
江洋反驳道：“我妈妈才是职业病，我可不像她。”
父子俩有说有笑，父亲一向泰然处之，江洋则一直嬉皮笑脸。他们的对话总是随意而自然。
正在说话之际，午时将至，客人陆续上桌，两名跑堂忙碌起来。父亲卷起袖子，仔细听着跑堂和吧台的菜单，舞动着大勺，加料、舀菜、去油、调味，将一道道菜加入煮滚的大锅中，父子俩忙前忙后，将一锅锅汤菜送上饭店的餐桌！
此时，父亲不说废话，只说加汤、上火、出锅等几个字。挥舞着大勺的父亲和端锅出菜的儿子，两人之间默契十足。
“表哥，快出来帮忙，今天人多“表妹在传菜口喊道，外面喧哗不断，江洋应声赶了出去。
看着江洋离开，父亲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才是儿子的拿手好戏。四年大学，江远山觉得儿子一点也不白上，至少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现在能独当一面了。他的微笑立即证实了这一点。打头一位，白嫩的大胳膊露在外头，一看就是满脑子肥肠的主，而女人却是漂亮得很，年纪大约二十出头，戴着一顶白色遮阳帽，身穿白色衬裙，面容尚未看清，但身材看起来非常好。另外一位女人年纪稍大一些，挎着包，戴着墨镜，看起来也不丑。
男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两位女人一看就不像岭南的本地人，因为岭南县的女人通常都有粗胳膊和大手。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所乘坐的车辆一看就是政府部门的车。
江洋眼睛一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沾点唾沫数钱的表妹，说道：“梅梅，有豪客来了，我来招待这桌。”
“嗳！别让他们发现啊！”大脸鼓着腮帮子的表妹梅梅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看着表哥。迎宾的小跑堂一整个阳光大男孩，穿着的围裙干净如新，宛如演话剧时的道具，脸上带着灿烂而非职业性的笑容。客人们纷纷称呼他为大叔、大哥、大姐，感觉在这个小县城的待遇非常热情，好客古风确实不错！
在客人进门的时候，江洋立刻做出了一个准确的判断。那个最胖的家伙应该是领导，其他两人的职位应该稍低一些。从他们唯唯诺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总是身体前倾，随时准备点头。
关键是那两位女人，戴墨镜的江洋还没看清楚，但戴凉帽的女人绝对是个美女。她有着鹅蛋形的嫩脸，比馒头还要白几分，嫩几分。她穿着平底公主鞋，江洋曾经准备给小雨买一双，但一问价格就打消了念头，最后买了一双盗版的山寨货送给小雨，那个丫头却是非常高兴。
包间简单而不简陋，整洁有序，虽然土气但不失雅致。桌子上放着竹皮筷子、长条凳和杨木桌子，墙上挂着一幅怀旧的画作，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人民公社一口锅“。服务员穿着白毛巾，殷勤地引导客人入座，而表妹梅梅则穿着碎花布衬衫，黑皮肤诚实朴实，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更增添了乡村的味道。
除了带头的领导，其他人对这样的环境感到好奇和满意，因为这里不仅豪华，而且土气、雅致、干净，具有独特的特色。一个人笑着说：“哦，回到人民公社时代了！”一位美女支着手试探性地坐下来，笑着评论道。江洋注意到她那修长白皙的手，比他自己案子上的葱白还要嫩几分，他笑着回答：“这位姐姐，您可不能穿越回去！”美女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江洋笑着回答：“很简单啊，如果您穿越回去了，那个时代的美女们都会自惭形秽了！”这个回答得体而巧妙。
大小美女都笑得花枝乱颤，其他男士也跟着笑了起来。江洋还注意到摘下墨镜的女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也很漂亮，尽管她的美让人联想到化妆品的使用，但很难看出她的具体年龄。她散发出一种招人喜欢的气质。
“哈哈……小江，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胖领导回过神来，挥挥手说道：“算了，不看菜谱了，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拿手菜吧。”
“好的，先生们，我们这里只有一道菜，那就是炖菜，我们的炖菜非常好吃！主食有馒头和米饭。我特别推荐您尝尝味道浓郁的馒头。我们使用深井水、手磨面粉、柴草火烘烤，保证让您品尝到前所未有的味道。”江洋介绍道。
“看看，青青，你喜欢吃什么？
另一位男士笑着说道：“小伙子，我们自己也是新来的，听说这里的第一锅菜很有特色，几年前我尝过你们的猪肉炖白菜，非常独特的风味啊。但是对于这么多不同的客人，我们不能只提供这一种选择，能否给我们推荐一些其他稀罕菜品呢？”
“这样吧，各位先生们告诉我您们没有忌食的食材，我可以给您们推荐一些适合您们的菜肴……先从我们的小姐姐开始吧？”江洋问道，目光注视着小美女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