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烫手
饭罢,月无双和四人同行来到书院门口,早上排着长队的门口,此时停着两辆马车,豪华马车上贴着月家的弯月标记。
“大人,那个是不是真金啊。”应虎小声问。
他仔细看了看,那个是金箔,月家马车标志是贴了金箔的!眼神移到旁边破旧的小马车,玉瑾行简直像被人扒了衣裳似的难受,回去就物色好马!
实在不行就去罗平县牵两匹过来!
这脸皮真的丢的快没了!
“玉大人真是勤俭。”
月无双扯着嘴笑,不知是他长相问题还是本来就不怀好意,反正玉瑾行看得浑身不自在,扯扯唇指着他家的豪华马车道:“比不得月家主,马车贴金箔不怕被抢?”
“没见识!”月无双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那司家,他们家的马车啊那是真的镶金的!”
骗谁呢?司久良的马车他又不是没见过!
就是马儿比别人的好些,车厢比别人的大些,用的木料比别人的贵些哪有镶金?
“令郎”
月无双一甩袖袍,“告辞!”坐上月家马车扬长而去。
应虎叹道:“这个月无双,那么大的马车也不问问咱们坐不坐?真小气!”
“要请咱们坐,不得被某人气死。”霍少城用眼角余光扫他,玉瑾行当没看见。
不过就是问问月朗有没有空,反正放假不如来府衙帮他整理文书,当了五年的官,他却是第一次操持年尾封印。
在京城时,官员们要忙到除夕当天才封印。
地方上要稍微宽松些,也要小年过后才可封印。
还有各县县令来府衙述职,算是对这一年的工作成果做个总结,另外对来年有什么想法,绩效突出的官员,让他们讲讲实行的政令,他这个知府要判断有没有可能推广到别的县
有点忙!
府衙不做事的蛀虫太多,还动不动就使绊子,人手真的不够啊!
“别抱怨了,不愿意将就那自己走回去!”
玉瑾行半站在车辕上拉开车门差点一个趔趄滚下马车他都忘了给自己买了个笔墨丫头,这司琴姑娘也不知何时上的马车?
转头瞪了眼赶车的老汉,银子他可没少给,怎么着有人也不提前跟他说一声?
“司琴姑娘,那个”扶着冬暖的手站稳,他从怀里摸出卖身契递过去,“喏,还没到衙门备案做不得数,还给你。”
司琴没接卖身契,反而跪在马车上哭求他收留。
这把玉瑾行搞懵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收司琴,只是看出她不愿解她一时之困而已,料想她的性子也不会愿意为奴为婢。
毕竟她心系舒明,像舒明那等有志向的学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奴籍为妻?
可这是唱哪出?
一时有些不知怎么收场,司琴凄然一笑,“大人若不留下妾,妾只有一死。”说着便拔下头上发簪往胸口插去。
顾不得旁的心思,他伸手挡住发簪
疼!看着稳稳钉在手上的簪子,他恼怒道:“寻死觅活的作甚!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你要死很容易,可别在我面前死!”
“出去随便寻个池塘往里一跳,多省事!”
他拔下发簪丢给司琴,冬暖扯过他的手撒上金疮药撕下里衣小心包扎,“轻点,疼——”
“你会疼?”脸色冰冷,手上倒是轻了不少。
“我说你这丫头心真狠,大人手都被你扎对穿了!”应虎看着他的手,收起脸上看好戏的神色,对着马车里呆愣的司琴斥道。
霍少城拧眉道:“要不把她丢回司家?”
“不要,不要。”玉瑾行还没说话,司琴跪坐在马车上泪水流了满脸,“大人,妾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把妾送回去,求你了。”
“行了,别哭了!”嘤嘤嘤的人脑壳疼!
玉瑾行看着自己被包成猪蹄一样的爪子,冷声道:“本官虽然买了你,却不是那等子斯文人,留在本官身边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见司琴还是油盐不进他干脆挑明,“本官之前见过你。”
司琴抬头诧异的看向他,玉瑾行道:“你喜欢鹤鸣书院甲班的学子舒明,可对?”
“大,大人知道?”
十六七岁的姑娘能有多少城府,说到心上人她脸上浮现红霞,片刻后才小声啜泣着:“我和他不可能。”
“师父——”从书院后面驶来一辆马车,月朗头伸在窗外冲他们招手,玉瑾行看看司琴,再看看应虎他们,叹息一声。
这姑娘是个烫手山芋啊。
要是真死了,无疑是给司家递上一把刀子。
可留下吧,万一看破他的秘密咋办?那不是输的更彻底?
“师父,你这马车也太破了些!”月朗扫了一眼他们的马车嫌弃的皱眉,“来来来,小爷送你们一程!”
应虎眼睛闪着光,嘴上不服气道:“在这儿你是小辈知道吧?在老子面前还敢自称小爷!”
“小爷乐意,我师父都没说什么,你算那根葱!”月朗不屑道。
“嘿!老子跟着你师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
月朗斜眼讥笑,“年纪大有什么好炫耀的!要不是小爷你饭都没得吃!”
“你!他奶奶的”
霍少城看应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调笑道:“八碗白米饭和两盘子红烧肉吃狗肚子去了,连个小娃娃都说不过!”
“老子,老子哪里是说不过,看他小让着他而已!”应虎气道。
月朗跳下马车,不服瞪眼:“小爷需要你让!”
“奶奶的!有种打一架!”应虎撸袖子。
“打就打!”月朗也撸袖子上前。
两人就要开打,霍少城后退一步给他们腾地方,阿六阿七站在一旁干着急又不敢拉架
玉瑾行捏捏眉心,还好伤得是左手这些人凑在一起真是糟心的很!
“应虎,霍少城!”他严肃喊出两人名字,指着月朗的马车吩咐:“你俩坐他的马车,爱怎么打怎么打,只要留着小命儿就行!”
说完也不管三人什么反应,领着冬暖钻进破马车就让车夫赶紧走,他现在是头痛手痛心痛浑身都痛!
花二十两银子做个好事,结果银子没了不说,还给自己招了这么个打不得骂不得丢不得的麻烦!
他看着坐的端正的司琴,心气不顺道:“别装,你泼月娇水时的泼辣样我早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