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司琴
“这是怎么了?”
屋内气氛僵持之际,司久良带着个姑娘走进门笑问。
玉瑾行眼眸眯起,这不是跟在舒明身边那位娇俏姑娘,为何会出现在司久良身边,看着两人关系非同寻常啊。
“见过两位大人。”司久良虚虚行了一礼,不等叫起便道:“还不来拜见。”
俏姑娘俯身跪地声音清冷:“民女司琴,见过玉大人,见过许大人。”
记忆中这姑娘娇俏泼辣,面前却是个清冷美人。
真真是判若两人!
若不是鼻翼那颗小红痣他都不敢确定。
玉瑾行和林宜乐都没什么反应,其他家主们却是看直了眼,司久良颇为自得道:“我这女儿长得像她娘,听闻玉大人孤身一人赴任,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不如把小女带回去做个丫鬟洒扫都成。”
林怡乐缓缓舒了口气,幸灾乐祸的瞥他,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是个女的啊!
美人计什么的…有心无力!
“多谢山长,府衙不缺丫鬟婆子。”
司久良手背在身后,被拒绝的有些难堪,一人起身打圆场,“长夜漫漫,普通的丫鬟婆子哪比的上软玉温香,大人忒不懂风情了些。”
又有几人附和,笑闹着态度却不容拒绝。
“大人?”应虎眼珠子瞪得老大,贴在他耳边道:“最毒妇人心,可不能要啊。”
我知道,能不能不说废话!
不雅的冲他翻了个白眼,玉谨行清清嗓子道:“本官家有娇妻幼子,与儿女私情…”
“大人此言差矣,红袖添香罢了,夫人终归是夫人。”又一人戏言。
这话立即引得几人迎合,纷纷说起这妾与妻不同的极乐…
明面上除了司琴都是男子,一个被随意赠送的玩物他们自是不放在心上,说起荤话百无禁忌!
玉谨行:我好想逃!
司琴跪在地上,头几乎埋进腿间,露出一侧绯红的耳朵…这些人真是!
“够了!诸位穿的人模人样却在书院污言秽语,也不怕脏了圣人耳朵!”
他对司琴道:“你起来,以前那样不好吗?何苦自贱?”
司琴小脸微抬眼眶通红,满眼委屈不甘,裙衫上巴掌大的水痕…
她不愿!
玉谨行喝完杯中茶才说:“山长好意本不该拒绝,只是…这样吧,本官正好缺个笔墨丫头,签下卖身契就当本官向你买了司琴姑娘,如何?”
“师父,你!”月朗不可置信看着他,月无双趁势道:“你看吧,跟着他学不了好,赶紧回家去。”
月朗固执甩开他爹的手,“我不!”
“这…卖身契?”司久良目光盯着司琴,手指在身侧摩挲几许,嘴角露出哂笑,“大人太过小心了些。”
他叮嘱司琴,“以后你就是玉大人的…”
“别急,还不是!”玉谨行眉眼上挑,许宜乐喜欢看他笑话是吧,“今日让许大人做个见证,卖身契先写好。”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二十两银子,这姑娘本官买的!”
应虎:“租马车时大人是不是说没银子?”
霍少城:“他小气的很!”
玉谨行嘴角抽了抽,这两人白吃白喝还每天都要吃肉,也没让他们给银子,他怎么就小气了?
仆从取来笔墨,许宜乐在众人注视下写好卖身契,还多加了见证人:许宜乐。
“山长,请!”他签完大名对司久良道。
司久良执笔写下大名,玉谨行拿起银票塞进他手里,“银货两讫!”
“是,银货两讫!”扫了眼司琴,司久良挺起胸膛面色端正道:“时辰已到,学子们还等着,两位大人,请!”
出了门,丑恶的嘴脸如同说过的荤话般被留在屋子里,人人都成了雅正君子。
鹤鸣书院很大,学子却不多。
四级八个班152名学子,加上邀请的乡绅氏族,浩瀚院里满满当当的人。
“知府大人到——”
“通判大人到——”
“山长到——”
长长几声后,众人齐齐行跪礼:“参见知府大人,参见通判大人。”
“都起来,本官今日只想与诸位学子同乐,鉴赏书画相互学习。”玉瑾行站在上首高声道。
书画全在楼里,一次只安排三十人进去。
学子优先是玉瑾行定的规矩,第一批学子进门时,司久良叮嘱:“玉大人费尽心机借的书画,你们可看仔细点,多长长见识也不算辜负大人一番苦心。”
学子们点头称是进门。
“他这话怎么听得那么不得劲儿?”应虎问霍少城。
霍少城掏掏耳朵摇头,他就没听那人说话,哪知道得不得劲儿?
应虎不乐意的在他腰上锤了一下狠道:“你可打起精神,这狐狸狡猾着呢,别把大人诓去了。”
“来一趟书院还带个姑娘回去,老子咋没那么好命,上赶着有人送媳妇儿?”
霍少城在他后腰还了一拳,“嚷嚷什么,要不要拿个锣让你敲?”
他为了留下煞费苦心,这个憨货凭什么?
吃的又多,武功又差,嘴还碎!
玉瑾行要真像外表看着那么好欺负,他也不会千方百计要留下,不过,那个司琴她眼神里的狠劲儿看着就渗人!
留着那么可怕的母老虎要干嘛?
听得他们两人动静,玉谨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在他们面前自己从来没什么高大崇敬的形象是吗?
“大人,请!”学子们被安排进揽云楼赏字画,剩下的在院中三五成群赏景写诗。
玉瑾行和一些乡绅氏族被安排在廊下喝茶,看着学子们笑闹。
年轻就是好啊,朝气蓬勃的。
好多学子眼神偷偷的看过来,眼皮不住的跳,他假装低头喝茶用手使劲揉了几下,该不会又有人要为难他吧?
作诗什么的
“大人,如此好的天光,不如”
“不好!”
任明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口回绝,不如赋诗一首?
不要!不行!
“玉大人不愿,不如让司琴献丑?”司久良笑呵呵道:“我这个女儿啊,自小跟她娘学琴棋书画,让她出来做首诗为大家添个彩!”
玉瑾行深深看了眼司久良,他是真没把司琴当女儿啊。
当众作诗供人取乐,和乐姬有何区别?
“不好!山长记性不好啊,刚签过的卖身契就忘了?”他转头瞪着身后两人咬牙道:“本官这个人小气的很,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只要是我的别人便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