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冯大侠!求求你再跟寨主求下情吧!刚进入石壁洞之前,我看见白寨的人牵了一群白额的狼来找我兄弟几人,你现在把我送出去,要是被白寨的人找到,我兄弟几人必死无疑啊!求你了!求你让我们在炎寨多待几天吧!”
刘青涕泪横流不停给冯高磕着头,身后两个小弟也跟着磕起头来。
冯高把赵稚复送回黄鼠狼窝,摇着头叹气道:
“没办法啊,寨主不喜欢这样的,我也没理由把你们留下。”
刘青看了眼一旁哭得我见犹怜的小姑娘,愣神了一会,按捺住内心的痒意,转而问道:“长这样的你们寨主都不喜欢,小的就斗胆问句你们寨主不会是有什么难言的问题吧?”
·
眼看冯高放下她转身回炎寨,赵稚的眼泪戛然而止,又恢复了一脸木然,缓慢地跑向冯高的方向,想去追。
结果被刘青用力地一把揪住后领,把她拽了回来。
赵稚讷讷地回头,一张恶狠的脸就近在眼前。
“安生点!小`婊`子!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老子这就把你做`死!走!跟我去青石寨!”
把解药服后能说话了,赵稚被他用粗糙的腰带绑住手脚,已经蹭出了一道道红痕,她很快就不挣扎了,任由他扛着走。
刚冯高把她带走时念了一路,现在赵稚已经明白刘青把她带去青石寨意味着什么。
待在炎寨,她虽然害怕周斐之这混世魔王般的玄孙,但好歹她是他祖宗,他应是不敢伤她分毫,被带去青石寨就不一样了。
赵稚是想不明白为何周斐之要把她送走啦,难道是因为她拿火吓唬他,惹他生气了?
啧啧,所以说这混世子可怕是真的,怕遭雷劈不敢亲自动手,竟然把她送给别人去磋磨了。
在看到了青石寨那个脑满肠肥的老寨主,对着赵稚死命流哈喇子之后,赵稚又攥紧了刘青的袖子,死命不肯过去。
“臭`婊`子!快过去!好好伺候薛寨主!”
赵稚把身子微屈下来扎根原地,以不允许任何人搬动她的姿态,表情木讷疯狂摇头:“我可以去跟炎寨周寨主道歉示好,我不要,伺候薛寨主。”
刘青抱臂睨着她看了一会儿,那方的薛老头不耐烦起来,打着酒嗝道:“到底还要不要躲在我们青石寨??不要的话回头我看见白寨主,就告诉他一声你往哪跑了”
刘青本来还在纠结着,毕竟炎寨实力摆在那,要是能躲在炎寨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他不确定这姑娘是否真能哄好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爷,加之白寨的狼嚎声近在耳边。
“好!只要青石寨肯收我,承认我是寨里的人,这姑娘就送给寨主乐乐又何妨?”
赵稚木木地盯了搓着手对她龇嘴笑的老`色`批,摸了摸空荡的衣袖,对了,刚才火折子已经被周斐之扔了。
幸好薛色`批有个矫情的讲究,就是但凡遇着送上门的姑娘长得美,他不会一身酒臭就去碰这姑娘,他会先把姑娘用赤金的笼子关起来,醺上几天“春日香”,自己也洗涤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同姑娘一块儿赤`条条进笼里耍。
至于这何为“春日香”,懂的人自然能懂。
·
赵稚已经被人关进金笼子醺了两天香了,此时她一身来时的白衣裙,双手紧紧抓住笼边,浓烈的香雾醺得她眼泪直流,不停地喷嚏。
本来薛色`批是要让人帮她换上翡翠缕衣再关进去熏香的,但人送来时,一个吃醋的宠妾按捺着对赵稚的敌意,款款地扭动小腰挨在薛色`批身上,娇娇道:“呀,这小姑娘长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翡翠缕衣这种俗物不合适穿她身上呀。”
“那她合适穿什么?”薛色`批嘴里喷着间或传来蒜蓉猪肘味的酒气,一边用粗粝的手伸进小妾裙里,讪笑着问,问完又打了个俗气十分的酒嗝。
“就她身上这一身白衣裙就挺好的,跟天上的神女似的。”
后来那小妾便得了薛色`批的这套不足以掩盖身体的翡翠缕衣,这两天日日夜夜穿着,跟薛色`批荒唐。
·
周斐之到库房核查物品时,发现少了清单上的两件物品,立马把冯高叫来。
“回寨主,那是上回寨里缺银子时,青石寨的那个色老头斥重金来换了。”
周斐之想起上回履行公务之时,不小心砸坏了萍水县那尊镇压风水好几百年的古神像,虽说没人知晓是他砸坏的,但他事后见萍水县人们看到毁坏神像后,一蹶不振的模样,生了愧疚之心,遂请教了与他太爷交好的一位古董商。
古董商报出具体价值后,他顿时拧眉。
虽说安国公府不缺钱财,他手里边平日可支配的钱财也不少,但是,那会儿他刚同他爹大吵了一场,傲负的他不愿意动用国公府的银子,于是,那段时间只得靠带领山寨兄弟下山替人押镖赚钱。
周斐之托起的右手轻轻揉了揉眉间褶子,叹息:“那两物是要‘上呈’上去的呀”
“冯高,走!捎上银子,随我去把那两物要回来!”
于是,冯高一口气扛上三箱沉沉的金元宝,追随寨主身后,往青石寨去。
到了青石寨,姓薛的老头正忙着等待熏香的时辰结束,好一把扑进笼里亵`渎仙女美人,便随意派两名手下去打发。
“寨主门外来求见的不是炎寨普通人是一个长得很贵气的年轻人,还有炎寨寨主身边的冯高”
薛老头一听,酒醒了不少,“冯高怎么会来?难道说炎寨寨主答应把我青石寨抬为赤岭山第二大寨的名号了?”
之前青石寨和白寨的当家争先恐后讨好这赤岭山的主,乞求能以与炎寨交好的方式被抬为第二大寨的名号,只要能与炎寨沾上些关系,就等于在江湖上沾有了一定的地位。
薛老头刚要换一身衣裳去接见冯高,就听西厢房里的丫头过来回禀:“寨主,时辰到了,该行阴阳调合之事了。”
薛老头脚步一顿。
被“春日香”醺够一定的时间,女子会有一个短暂的绽放最美丽的时刻,这时候与之阴阳调合,不但会得到极致的享受,还能帮助学武者提升一定的武力。
薛老头不愿意错过这个关头,但冯高那边也是万万不能够怠慢的。
他咽了咽沫,继而对手下说:“你先去,备些好酒好菜招待冯大侠,就说我一时有急事要走开一会,很快就过来。”
说完,他压根不等手下应答,就急急忙忙跟在丫头身后进月门去了。
手下前往前头正堂回应冯高。
“哟,姓薛那老头转死性了,平时只要听说寨主回来炎寨,必定备上些山味珍馐亲自到山门来候着,现在连我们人亲自上他这了,他倒要拖着我们了。”
冯高仰头直灌了一壶酒,袖子一擦下巴,拍案道。
周斐之则不在意这些,他现下只要把那两物取回来。
起先冯高愤懑着,可酒菜吃着吃着,就没什么脾气了。
“薛老头这备的是有钱难求的冰山雪釀啊不错!这真的不错哇!”
周斐之一直袖着手敛眉想事情,冯高一边摇着壶里清冽醇香的酒液,一边听外头丫头吱吱喳喳的讨论。
“前几天送来那姑娘,今天终于要承宠了!”
“真的吗?醺得是‘春日香’啊?那卢姨娘这回指定争不过那姑娘了”
“可别说,这几日卢姨娘日夜没羞没躁地在房里穿着那件‘战衣’,被寨主虽说承宠是承宠,但那姑娘铁定会更惨!”
冯高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道:“‘春日香’?啧,这糟老头子真会玩儿,但那位小姑娘就惨了,会被吸干吸净吧!”
冯高想起那日刘青带来的那位仙女似的小姑娘,尤其她挂着眼泪攥着他们寨主时的情景,不禁生了怜悯。
这时周斐之眼皮上掀,沉沉的黑眼珠睨他:“‘春日香’,那是何物?”
冯高笑笑:“寨主光风霁月,不懂那等下`作腌臜事。那是坊间一些邪门歪道之士所制,专把女子作取阴补阳之用的春药”
周斐之眉心一跳,想起那一日眼里含着一包泪,又惊又怯,灰头土脸的小可怜,竟莫名在意了起来。
·
赵稚躺在充满香味的金碧辉煌笼子里,已经浑身没有了气力。
只听笼门处“咔”地一声清脆响声,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什么丑陋的东西跨步走了进来。
“小美人儿啧啧啧!漂亮,真漂亮啊!你现在很难受吧?我来救你了。”
接着就听到一阵桀桀怪笑,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可赵稚现在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双眸木然,身体发虚,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脑袋发懵。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双丑陋不堪的胖手,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腰间的系带。
恍惚间,她听见门外有喧闹声,继而发出咵啦一阵巨响。
“冯高,门口那个大鼎交给你了。”周斐之立在一堆碎石上,轻轻地收回自己的小皮筋,束着手以看好戏的姿态对冯高道。
刚刚看见寨主单手投射压垮一堵墙开始,冯高就有些跃跃欲试了,但无奈青石寨里的人太弱了,以高墙坚`实著称的青石寨石门,竟然也如此不堪一击,寨主还没动用几分力气就破坏掉了。
接下来使粗活扛掉门口千斤鼎这点小事,自然是落到小跟班的他身上。
“好嘞!交给我!”冯高咧嘴一笑,把袖子一挽,憋足了气力去挪开挡道的鼎。
青石寨的人被碎裂的石墙砸得周身挂彩,此时都不敢去拦二人的路,只得派人急急从地道进入,跑去里头给薛寨主传话。
然后,就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下,那个至少需要合十几人之力才能挪开的千斤鼎,竟然被冯高一点一点扛起了。
“寨主!大事不好了!冯高带人打进青石寨了!”
薛老头刚要扒掉赵稚的下裳,就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急急禀话,紧接着,门便被“啪!!”一声粗暴地撞开,冯高跟在一个年轻英伟的男子身后,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