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死亡
看着孙鑫滋着个大黄牙，还用手指着自己，谢宁差点儿恶心吐了。
水月赶紧挡在谢宁面前，遮住那淫邪的目光。
沈焕章冷笑一声，看孙鑫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
“马六，去把他的狗爪子给折了！”
“好嘞！”马六早就想这样做了。
他打开牢门，走进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踏在孙鑫的心尖上，吓得他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敢！”孙鑫脸上满是惊恐。
马六才不管他背后是谁呢，反正到了牢里了，就归他们家大人管！
孙鑫吓得浑身发抖，已经退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
马六也不再像猫逗耗子一样逗孙鑫，他大步上前，轻轻松松就把孙鑫的手指给折了。
咔的一声脆响，孙鑫的食指立马就软了下来。
“啊！！！”孙鑫叫得像杀猪一样，捧着食指，在角落里翻滚。
沈焕章护着谢宁继续往里走，马六还踹了孙鑫一脚才关好了牢门，继续跟在沈焕章身后。
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间牢房虽然更黑，但很明显是被打扫过的，比其他牢房更干净。
牢里有一位穿着素雅的姑娘，外面的吵闹声丝毫没有影响她，此刻她睡得正香。
谢宁不由得有些佩服她，在这样的环境居然还能睡得着。
马六上前打开牢门，之后便退在一旁守着。沈焕章也没有进去，怕一会儿又吓着余怜儿。
不过，他们俩也没有放松警惕，一旦那余怜儿有任何异常，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谢宁慢慢靠近她，然后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余姑娘？余姑娘？”谢宁拍了她好几下都没有动静。
忽然，谢宁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想法。
沈焕章和马六也意识到不对了，马六率先冲进来，掰住余怜儿的肩膀一翻，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出现在谢宁面前。
“啊！”谢宁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脏砰砰砰的跳。
水月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抱住谢宁的胳膊。
马六皱眉，摸上余怜儿的颈侧。
随后，他朝沈焕章摇了摇头。
沈焕章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了，怎么会这样呢？
水月把跌坐在地上的谢宁扶起来，然后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血腥味弥漫在四周，谢宁忍不住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沈焕章吩咐马六去请仵作，然后和水月一起扶着谢宁往外走。
再次看见孙鑫的时候，他还抱着手指，满头冷汗，讥讽的看着沈焕章。
出了牢房，外面的暖阳驱散了部分阴冷。可死亡的气息依然紧紧缠绕着几人，谢宁脸色苍白，腿肚子都在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人，还是惨死的人。
沈焕章扶着谢宁到椅子上坐下，愧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来人，去上壶安神茶来。”
谢宁拉着水月的手，怔怔的，丝毫没有注意到沈焕章在说什么。
直到水月端着茶，小心的喂到谢宁嘴里，她才回过神来。
“师兄不必守着我了，出了这事，你应该有的忙了。”谢宁勉强笑了笑，可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恐惧。
沈焕章心疼又后悔，真不该让小师妹进牢房的！
“好，你先在这儿坐会儿，好好歇歇。”沈焕章轻柔的说道，关切的看着谢宁。
谢宁实在是不想说话了，沉默着点了点头，神思恍惚。
沈焕章叹了口气，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恍惚的谢宁。
已经是正午了，太阳高悬。
府衙出了这事，没有一个人安心的去用膳。
沈焕章招来一个小厮，交代了他一番，让他赶紧去把肖子和找来。
接着，又吩咐几个心腹衙役在前厅守护。
明明安排了专人看守，余怜儿还是被害了，且无人发现，看来府衙也不是铁桶一片啊！
虽说启郡守是请来的外援，不过如今事件毫无进展，连重要的证人也被灭口了。办事不力，怕是还得被责罚一番啊。
沈焕章脚步匆匆，又进了牢房。
孙鑫疼得嘴角抽搐，可看见沈焕章的那一刻，眼里全是得意。
沈焕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孙鑫背后之人出手了。在众多衙役的守卫下，悄无声息的杀掉证人，这应该是给自己的警告吧。
不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退自己，那他们就太小看自己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的。
沈焕章不理会孙鑫，继续往里走。
仵作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在收拾工具。马六沉默的站在余怜儿的尸体旁，有些感伤。
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今天就死得面目全非。明明安排她在牢房是为了保护她，可她还是死了。
马六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牢房的木栅栏，尖锐的毛刺把他的手划出道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仵作看见沈焕章之后，行礼问好：“县令大人安。”
沈焕章看着面目全非的余怜儿尸体眉头紧皱，“如何？”
仵作眼里有着可惜，多年轻的一个姑娘啊，就这么没了。
“中毒身亡，毒性很强。”仵作指着余怜儿尸体旁的老鼠和蟑螂的尸体，“大人请看，这些蟑螂和老鼠应该就是啃食了余怜儿尸体后中毒死的。”
“还有其他线索吗？”
仵作继续说道，“她身上很多陈年旧伤，应该是被鞭打造成的。”
“陈年旧伤？”沈焕章看着余怜儿的尸体神色复杂，“去打听打听，余怜儿他爹的情况。”
一个衙役领命，抱拳行礼后退下了。
“看守余怜儿的杂色妇人呢？”沈焕章突然想起，他再三吩咐过，要好好照看余怜儿的。
如今余怜儿死了，也没看见杂色妇人。
马六想了想，昨夜安排的杂色妇人是周婶子，她平时最爱偷奸耍滑了，不过看在她年龄也大了的份上，无人苛责她。
不过，如果因为昨天她的偷奸耍滑间接造成了余怜儿的死亡的话，她怕是得挨板子了。
另外一个衙役也想起来昨夜是周婶子守夜了，他抱拳行礼后出去寻周婶子了。
大致的线索只有这么多了，沈焕章吩咐先把余怜儿的尸体搬去停尸房，等真相水落石出后，再寻一处风水宝地，给她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