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大嫂
话音刚落,保持着扭头姿势的李水牛突然目光炸裂,因为他分明看到了怀抱陈心爱的陈箫正在十步开外冷冷地盯着他。
一瞬间,无边的愤怒直冲他的脑门,他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陈箫!”
陈箫一手抱着陈心爱,一手抚着陈心爱靠在他肩头的脑袋,举止温柔得就仿佛慈父,但他凝视李水牛的目光冰冷如刀,一字一句都蕴含着滔滔怒火:
“杂种,难道你的家长没有警告过你别再招惹老子吗?”
“你……你说什么?”
李水牛目光炸裂,突然结巴,因为他前两天被陈箫重伤住院后本来是打算报警对付陈箫的,但他的堂哥李铁柱却及时叫停,好险没有把他当场气死在抢救室里。
他怎么想都不甘心,伤势稍稍稳住之后就第一时间坐轮椅忍痛来小白粮店,连病号服都没换,目的就是要通过白净找李铁柱问个究竟,因为这两天他始终联系不上李铁柱。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连他都不知道李铁柱为什么要阻拦他报复陈箫,陈箫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下半身都被陈箫废掉了,大哥竟然还偏袒他?
李水牛想到这种可能,只感觉滑稽至极,本就狰狞的面孔更加扭曲,但他宁死也不相信李铁柱突然叫停是为了偏袒陈箫,歇斯底里地咆哮:
“警告你妈!区区一个坐牢出来的废物而已,我哥认识你是哪根葱?不过你来得正好,老子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嫂子是如何被我的兄弟们轮的!”
随着李铁牛的话音落下,他身旁跟着的一名光头壮汉当即摩拳擦掌地迎向陈箫,神色间难掩的都是桀骜,毕竟在他看来,陈箫不但身板瘦弱,而且还抱着一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耀武扬威地说:
“小子,我劝你立刻给牛哥下跪磕头,不然就别怪老子一拳砸扁你抱着的小丫头!”
与此同时,另一名壮汉则猛地飞脚踹在紧闭的厕所门上,伴着“嘭”的一声闷响,李水牛先前怎么也敲不开的厕所门轰然倒塌。
“啊……”
躲在厕所里的叶祸水顿时如见鬼了一般尖叫出声。
一众壮汉亲眼看到叶祸水比李水牛形容的更加美艳动人,纷纷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一个个争抢着要冲进厕所施暴。
“哈哈……哈哈哈……”
李水牛看在眼里,忍不住发出无比变态的狂笑:
“陈箫啊陈箫,你现在终于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了吧?可惜啊,晚了!老子不但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嫂子被轮,接下来还要将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啊——”
李水牛话音未落,伴着更为凄厉的惨叫,陈箫已经狠狠一拳砸烂光头壮汉桀骜的嘴脸,紧接着脚步骤然加速,带起一阵劲风俯冲而去,只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如鬼魅般横身堵在厕所门口,速度之快甚至连踹翻门的壮汉都没来得及踏进厕所一步。
众人惊悚地看着突兀出现的陈箫,又看到倒在地上的光头壮汉纹丝不动、满脸血污,纷纷如临大敌,脚步连退,转瞬之间就将轮椅上的李水牛独自丢在了陈箫面前。
李水牛虽然前两天就已经领教过陈箫的恐怖身手,此时冷不防看到陈箫堪比鬼魅的移动速度,仍旧吓得心脏骤停了好几秒,整个人差点摔下轮椅,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骇然发现同伴们已经远远后退,而他距离陈箫不过两步,更是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一边用双手控制轮椅跌跌撞撞地后退躲避一边提心吊胆地威胁:
“姓陈的乡巴佬,我劝你别乱来,我哥可是这家粮店的老板……”
陈箫根本不屑多看陈箫一眼,提心吊胆地转身看向蜷缩在厕所里瑟瑟发抖的叶祸水,心疼地说:
“嫂子,别怕,我在呢!”
“陈……陈箫?”
深陷无边恐惧中不能自拔的叶祸水看到护在厕所门口的陈箫,既错愕又欣喜,连眼泪都没擦就一个箭步扑上去,随身携带的锋利剪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但考虑到陈箫和她是叔嫂关系,当着外人的面,她终究忍住了一头扑到陈箫怀里的冲动,而是故作矜持地伸手接过陈箫怀里的陈心爱。
陈箫回头瞪向李水牛,冰冷的目光微微瞥了一眼李水牛身后十步开外的壮汉们,语气森然:
“还不滚?”
众人如蒙大赦,屁都没放一个就争抢着逃跑。
李水牛当然也没有闲着,双手用力一扯轮椅就要跟着开溜,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陈箫,叶祸水,这次算你们走运!不过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或早或晚,老子一定……”
陈箫的目光更加冰冷,再也顾不得叶祸水和陈心爱会不会被吓到,他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一脚踹翻轮椅,说话声陡然拔高:
“老子还没允许你走呢!”
李水牛摔倒在地,顿时发出凄厉如杀猪的哀嚎,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脑袋,神色间难掩的都是痛苦。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飞奔而来的白净,赶紧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哭喊:
“大嫂……大嫂救命,救命啊……”
“……”
白净张口结舌,呆若木鸡,当场石化。
陈箫呵呵一笑,不紧不慢地迎上去抬脚踩在李水牛的裤裆上,然后挑眉凝视白净:
“大嫂?润雪妈妈竟然是我脚下这个杂碎的大嫂吗?”
脚尖微微碾压,李水牛的裤裆再次如被杀猪刀捅到了那般溢血,李水牛的哭喊声几乎掀翻房顶。
“我……”
白净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李水牛则一边哭嚎一遍厉声威胁:
“陈箫,我大哥和大嫂可是大蟒镇响当当的大人物,连凶名赫赫的路虎哥都忌惮三分,你要是再不放过老子……”
白净察觉到陈箫投来的目光渐渐冰冷如刀,惊恐莫名,想都没想就提心吊胆地打断了李水牛的话:
“陈……陈先生息怒,李水牛不过就是我丈夫的一个远房堂弟而已,我……我和他不熟的,更加……更加不可能因为他而得罪您,毕竟……毕竟您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李水牛满头问号,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净,不确定的语气说:
“大……大嫂,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