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对话
“赤岭关已沦陷！”
看着来人的禀告，王朝的主宰、武阳的皇帝高熙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就此晕倒过去。
“陛下，陛下！”旁边的人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
高熙捂着额头怒骂道“祁世运呢？他就是这么给朕守关的吗？”
前来报信的是一个小队长，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面色灰败毫无生气，干涩地开口答道“祁大人在城破之后，不愿意私自逃离，已经在城墙上殉国了，临死前让卑职火速前来禀告。”
“如何破的城？残留的力量有多少？魔教众什么时候会至？”高熙忍耐着愤怒，快速地询问道。
“被蛊惑前来攻城的百姓悍不畏死、数量如海，我军虽竭力死守、杀伤众多，但城下死伤枕藉、层层相累，最后无数尸骸竟然堆积形成了一道同城墙等高的斜坡，城关由此而破。”
“祁大人殉国，赤岭关陷落后，许将军收拢溃军，沿途不断予以阻击，人数，人数或只剩三成左右。”
“全速行军近一日即至，但魔教众行进缓慢，又有许将军的抵抗迟缓，或可拖到明日早上才至。”
那人一刻也不停歇地说了许多，嗓音越发干哑，声音也越来越弱。
高熙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突然感觉一切是那么地无力，赤岭关已经是中都城东面最后的屏障，从来都是固若金汤，又汇集了国中最强的力量，都中的百姓因而都对此充满信心，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什么民心了，一旦魔教大军兵临城下，仅靠城中现有的力量可怎么防御守住？
血管的一阵阵跳动让高熙更加头疼不已，烦躁地摆摆了手“你下去吧。”
可小队长却还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头颅微微垂下。
身边的小太监上轻轻拍了一下提醒，人却直接倒在了地上，已经力竭而死了。
高熙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带去好好安葬吧。”
小太监得令后立即出门呼唤侍卫前来处理，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高熙一个人。
不管什么权力与地位，都无法消解现在的落寞与无力。
高熙沉重地闭上了眼睛，繁荣的中都城、立国几百年的武阳，该何去何从呢？
“陛下，不好了！”
刚刚才出去没多久的小太监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恐惧地伏在地上禀告“莱阳王突然宣布造反了，安国公主和杨公公被围困在樊楼之内，城中也到处有暴徒起事。”
小太监说完后大气也不敢喘，就等着皇帝的下一步指示，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结果，最后大起胆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高熙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后，神态僵硬得看着简直不像一个真人。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一声大笑突然从他口中爆出，就连赶来的侍卫听见后都愣在了门口。
小太监似乎被吓破了胆，身体颤抖着，连滚带爬地缩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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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不知疲惫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一次又一次，没有停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岸上已经太阳高照，极目望去的海面上，却依然被一股神秘的雾气所笼罩着。
曲复望着海与天的交界线，头上的兜帽第一次取了下去，露出了完整的头部。
另一个黑袍教徒走了过来，看见曲复脑后的那张脸，就不由得咽了下唾沫，虽然眼睛是闭着的，但给人带来的压迫也一点不少。
“舵主，赤岭关已经被教主攻下了。”
“嗯。”曲复头都没转一下。
“但是死伤惨重，魔仆军听说只剩下不到两成，本部教众却是未有损失。”
曲复对着海面伸出一只手“沙狄懿那个家伙呢？不是喜欢当狗吗？”
“没有得到其消息，但是万相魔婴好像已经被那两个家伙带到了中都，这会不会影响到舵主您的计划？”
“不是让你们一路跟随，暗中助其返回北边吗？”曲复语气中带上了微不可察的冰冷。
那个教徒被吓得冷汗直流，赶紧解释“舵主，我等途中就被周边赶来的正道势力截住，几场大战过后得以脱身，后面就一直失去了线索，最后才发现他们已自行从宜驵城传送到了中都。”
“一群废物！”
教徒骇得当场跪了下来“属下这就带人去中都一趟！”
“来不及了，算了，本来也就只是一颗暗棋，抛弃了也无所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给我去监督各处的建造情况，立即再加快进度。”曲复摇摇头。
“是是是！”那人赶紧起身应答离去了。
曲复手掌收拢，一颗静静躺在海底的珍珠被带了上来。
捏着这颗有着瑕疵的珠子，他露出了一丝轻笑“小杂碎，我倒要看看你要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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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下水道中闷臭无比，却已经不复曾经的逼仄拥挤，空荡荡地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曾经的乞丐王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泡在了水牢之中，里面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干净的水，下半身已经渐渐开始溃烂。
一个文士捂着鼻子走到水牢边上，厌恶地问道“乞丐王，你那传说中的钱财究竟藏在哪的了？王爷起事需要这些资源，再不肯说就是死路一条了啊。”
“呵，这就是王爷口中的厚待么？我可是将这鬼樊楼的所有力量都给了你们，这样都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孙大垂着脑袋，不屑地回了一句。
文士眉头皱得更紧“行了，少在这废话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叫你一声乞丐王，还真以为可以和王爷比肩了？渣滓永远是渣滓，踩你都是给你脸了，也敢有其他怨言？”
那人嘿嘿一笑，起身离开了。
“嗬，嗬，嗬！”
随着一次次的低喘，不断有奇怪的东西从四处冒出，又钻进了水牢中的那具躯体，这些都是日复一日中在下水道中逐渐滋生的阴祟之物。
孙大抬起头颅，双目赤红，浑身肮脏，披头散发，脸庞和头颅已经变了形，臃肿溃烂且似乎有东西蠕动着，看着已经快没有了人样。
“嘿嘿，这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