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和好
柳琴瑟看了嗤笑一声:“这才二百两,哪里值得你揣身上,我看你刚才说的净是假话!”
白爷急赤白脸地又掏了掏,嘴里不停辩白:“谁胡说?我这里有施淮给我的字据呢,你看看!”他拿出那张字据,指着手印说:“看到了没,这可是真的!”
施宁瞧了一眼,那字据一眼就能看出是篡改的。
因为纸层表面看着毛躁不平。
施宁见得手了,伸手就拿,白爷把纸一缩:“你干嘛?这是你能看的?”说着就把字据递给了柳琴瑟,眯着笑眼讨好她:“柳姑娘您瞧瞧真不真。”
柳琴瑟淡淡地接过那张字据,把它绕了个弯又递到施宁手上:“施公子你看看。”
施宁含笑接过:“多谢柳姑娘帮忙,以后有用的上的您只管说。”
冷风呼呼一阵吹在身上,白爷傻眼了,一张大脸红中泛白,白里透着铁青,甚是好看。
他回过神来,指着柳琴瑟大骂:“你这个婊——”话不能让他说完,韦怜野伸腿一脚将人踹进了湖里。
那人在湖里喝了一阵水才被捞上来,直接被等候的刘垠押住了,说即刻就要见官。
施宁要回了银子,又把掌柜暗中营私的事告诉了徐蔓柔,徐蔓柔气得要命,施宁劝她:“眼下家里没经营的人,不如就把店卖给那些掌柜吧,还能从中赚些。”
“你又说这种世外话!”徐蔓柔蹙眉训斥,“难不成我要便宜那些白眼狼不成?我还非得去告他们,让他们卷铺盖滚蛋!还有那个宋来源,首当其冲就是他!”
施宁知道她自有道理,便不再多言,走时只是建议:“再多家资也不够挥霍的,你还是省着些吧,就是天皇老子也知道俭省持家的道理。就说我身上的这几套衣服,做得也太奢华了,我平时也就见见师兄他们,又没有什么官宦家的少爷给我拜见,我穿这么好做什么?”
前半段话徐蔓柔倒还默默听着,她心里想着也该省些了,要不将来长季娶媳妇都没家底了。
可一听他后面那话,便笑着打趣:“谁说你没官少爷可见,章煊可不是兰城头一位官少爷?我听说章老爷升了官,他家里可是正经的贵人了!”
施宁面色一顿,尴尬地转身走了。
他心里嘀咕徐蔓柔怎么越来越没正经,从前喜欢以威严治家的人,怎么最近变得轻浮起来?被她那样取笑,施宁觉得怪怪的。
一路沉思,施宁走到卧室门前时脚步一顿,想着是不是真的该搬走了,施家有了一千两,将来店铺找个靠谱的人经营着,说不定就翻身起来了。
可徐蔓柔大概是不会同意让他走的,要不也不会一早就分了家,想必也是有避嫌的意思,她倒是考虑周到。
施宁长叹一声,推门一脚踏进去,随后整个人僵在了门槛里。
章煊坐在桌前等了多时,见他一身锦绣华服地进来,起身走到他身边,揶揄冷笑:“徐蔓柔如今没了丈夫,就把一腔柔情都使在你身上了。”
施宁进来反手把门阖在身后,轻嗔道:“她是我娘,你别胡说。”
两人面对面站着,章煊垂眸默默打量,不知是在看人还是在看他的衣服,施宁被看得脸热,倚着门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章煊把脸往他面前凑了凑,施宁连忙垂下眼帘等着。
章煊唇间发出一声轻笑,又把唇撤了回来。
“章公子这是又来寻仇了?”
章煊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冷哼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眯着眼说:“你别得意太早。”
施宁听了一时无措,见他目光凌厉,睫毛抖了抖又垂下,怯生生说:“那你想怎么样?拿那种事泄愤又不是我一个人不痛快,你要是真恨我,要我说,不如直接把我杀了省事。”
“不是你自己选的吗?”章煊松开他,“你不想出去当狗,自然只能任我摆布,我高兴怎样就怎样,还犯不着让你来操心。”
章煊目光流连在他的颈肩耳侧,见他抿唇愣怔不语,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话伤了,于是故作不解地问:“怎么又不说话了?满城都在盛传施公子好风流,在镜湖和浪子歌女一唱一和,把那白爷哄得鬼迷心窍的,怎么现在倒是装起可怜来了。”
施宁抬眼很是无奈地瞧着他,柔柔的,像是一个什么都由着丈夫的娇娘子。
章煊着魔似的怔在原地,心神全数陷在他一汪清泉似的眸子里。
接着是一个软软的吻,小心又直接的,印在自己上唇上。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施宁在他唇齿间舔了一下,小猫儿似的,很快就收了回去。
章煊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对,施宁两颊烧得绯红,一直延绵到耳后,他伸手去拉章煊,碰到的一瞬间,两人的手指同时抖了一下,接着就交缠到了一起。
两人无声站在灯影里,章煊任由他紧紧抓着,忍无可忍直接推倒摔下去,整个人猝不及防跌在床上。
“你轻点行吗。”施宁低声恳求,“你要杀我也就罢了,可我还不想死在这事上。”
要不是上次的求医经历太难堪,他想自己是不会这么求章煊的,因为这人就是用这事来泄愤的,他既然答应了,就不该有诸多请求。
“好,”章煊说着,举止温柔地将人拥在怀里。
去三分像的路上刘垠欣喜地告诉施宁:“咱们家太太出门当大东家啦!”
施宁侧耳听着,让他说得详细些,刘垠说:“太太觉得生意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就亲自去铺里了。
听我娘说,太太每晚都在看账本,说是要清理陈年烂账,把那些坑蒙拐骗的老赖全都记下来,以后再碰上好留心些。”
“这是好事。”施宁笑着说,“你心细,要是想去经商我可以在太太面前说说。”
“这个太太说了算。”刘垠嘿嘿笑着说,“你不是这里头的料,还是别瞎掺和了。”
施宁听了斜着眼看他,刘垠虽然一向不怕他的,但也觉得心虚,讪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