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落魄少爷成长见闻录 > 第081章 奸计

第081章 奸计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第二天施宁忍着身体不适来到别了,又排了半天队,见了韦怜野说:“快救我,我快死了!”

    韦怜野起身惊问:“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我……”

    施宁难以启齿,韦怜野抓过他手腕把了脉,冷脸起身把他领进内室。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施宁红着脸垂头说:“下头一直在流血,痛得要命。”

    “看样子你那位狐狸精不会心疼人啊,”韦怜野伸手去扯他的腰带,“给我看看。”

    施宁连忙挥开他的手:“你干嘛,看什么?”

    韦怜野收手:“不看也行,你那药膏涂了吗?”

    施宁想了想,上次来别了还是半月前,这期间章煊始终不曾现身,他早就把这茬忘了。

    韦怜野见此,狠狠地丢给他一个白眼,去前厅捣鼓一会,拿了几个小药包给他:“自己浸湿了敷一敷,我去前头看别的病人,什么时候血止住了什么时候算完。”

    施宁面色尴尬地接过,韦怜野啧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直到傍晚时分,韦怜野关了门回到内室,只见施宁敷完了药正垂头坐着。

    “怎么在这坐起禅了?”韦怜野洗了手问他,“晚上去湖上喝酒,你陪我去一趟怎样?”

    施宁难得见他求人,于是问;“你要会友?那人是谁?”

    “几日不见你倒是聪明了,我说了会友了吗?”

    施宁腼腆笑了:“我胡乱猜的,莫不是柳琴瑟?”

    “要你去,你去便是了。”

    韦怜野提了小灯走在前头,施宁默默跟着。

    “如果真是柳琴瑟,你倒不该叫我。”施宁想起柳琴瑟和韦怜野眉来眼去,自己像个傻子什么都看不明白的蠢样:“你俩有情就该独自喝去,我在一边抻着算什么?”

    “废话怎么这么多?”韦怜野最近心中烦乱,越是不想听柳琴瑟的名字,偏偏他张口闭口都是柳琴瑟:“我说是她了吗?”

    “不是吗?”

    “不是!”韦怜野说,“是一个叫郑孝廉的人,你听说过吗?”

    施宁见识浅薄,在兰城认识的人又不多,撑着腰摇头:“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郑孝廉出身寒儒之家,爷爷是当年兰城有名的秀才,可惜如今家中除了他,再没别的人了。”韦怜野不知想了什么好主意,突然眼睛一亮:“真是聪明!”

    施宁愣愣地看他,韦怜野连声大叫:“我真是聪明!就这么办!”

    “你要干嘛?”施宁说,“你有什么馊主意,可别拉上我。”

    “怎么是馊主意呢!”韦怜野凑到他面前刚想说话,一个身子骨瘦得跟小鸡崽子似的男子迎面走来:“韦大哥!你终于来了!”

    韦怜野连忙止住话音,假笑着应承:“郑兄弟你来得好早啊。”

    “我约你,当然应该早到啊!”郑孝廉举目看向施宁,“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施公子吧?”

    施宁面色尴尬,讪讪笑了。

    韦怜野把施宁推到自己身前:“怎么样,他长得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但我觉得还是韦大哥最英俊,是世间第一好男儿!”

    韦怜野听了嘴角一收,咳了咳:“那个……小郑啊,你明知道我不好这个!”

    施宁听明白了这话中意思,侧目饶有兴味地去看郑孝廉,郑孝廉神情自若:“我不过是随口夸一句,韦大哥切莫在意,还请上床——啊不对,上船喝酒吧。”

    韦怜野百般无奈,歪头狠狠剜了施宁一眼:“让咱们上船喝酒呢,你愣着干什么?”

    “我等你啊。”施宁心中好笑,“你是主宾,我就是个蹭吃蹭喝的,自然要您先请。”

    三人上了船,施宁见郑孝廉对韦怜野百般周到,可谓是贴心可人,奈何湖面琴音悲凉,这饭吃得怎么也不起兴。

    施宁听了半晌,依旧是听不懂的方言小曲,他侧目看着韦怜野晦暗不明的神色,笑着说:“琴瑟姑娘的歌声更加动听了,上次我想买把琴,不知买什么样的好,不如请来一叙吧。”

    韦怜野听了把眼一瞪,身旁的郑孝廉抢先说:“别让歌伎弄脏了我的船,我可不想看她那张脸。”

    “是吗?”施宁闻言惋惜,“郑兄一直盯着柳琴瑟,我还以为你很是欣赏她的歌喉。”

    “卖弄罢了,一年到头地唱个不停,也不怕把嗓子唱坏了!”郑孝廉嗤笑,“说是弹琴唱歌,其实是在勾引画舫里的客人,那些公子哥不知多少睡过她。”

    施宁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看着韦怜野。

    “我身体不舒服,可能要先失陪了。”韦怜野起身叫船工,“快靠岸,我要回去。”

    施宁默默喝了酒,起身道:“家住得远,我也该回了。”

    郑孝廉煞白着一张脸,见韦怜野走在前头大步匆匆,他气得一跺脚,掉下一串泪来。

    施宁对他们的恩怨情仇不做多想,自己从船家那里花钱买了一盏小灯,独自穿过长巷去了那间久违的小院。

    那日他匆忙回家奔丧,还留了一个要紧东西在这儿,开了门,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想来那两个小厮背后议论被抓了正着,再加上章家落难,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施宁在床上找了许久,终于在床里侧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玉佩,他抬手看着玉身上的小字,轻叹一声将它揣进怀里。

    他拿了东西又从长巷出来,还未走到湖边,只听远处巷角有哭泣声。

    原来刚才郑孝廉一怒之下纵身一跃,跳入湖中,事关人命,韦怜野只好回身救人,救了人要走。

    郑孝廉死活缠着不放,也不顾别人议论,扑到韦怜野身上就亲。

    韦怜野把人一脚踹开,刚走两步,就被郑孝廉堵在了巷子里。

    “你是不是睡过柳琴瑟?”郑孝廉委屈问。

    韦怜野非常厌恶:“关你何事?我睡过你吗?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这些?你还要不要脸?”

    “那你今天为何要来见我?”郑孝廉大吼,哭腔听在韦怜野耳中,不觉得怜惜,反觉得不耐。

    “对一个男人撒娇恶不恶心?”韦怜野说,“刚才那个施宁你看见了没?他也是你同好,不仅人笨,而且好哄,你花点功夫去哄哄他,说不定就得手了!”

    “可我就喜欢你!”郑孝廉说。

    “我看你就是犯贱!”韦怜野一手推开他,“别挡我路,我还有事!”

    “你去找柳琴瑟是不是?她不知在哪条船上陪酒呢!”

    韦怜野今晚早已对他忍无可忍,于是奋力推人要走,郑孝廉抱着他腿不放,韦怜野大怒,直接将人又丢进湖里:“去死吧你!”

    一回头看见施宁提着灯站在身后,韦怜野讪讪地说:“你别误会,我是随口搪塞他的,再说那狐狸精对你也不好,你看郑孝廉细皮嫩肉的,与其被人折磨,不如另寻新欢是不是?”

    “既然厌恶我们这样的人,为何要帮我治病?”

    韦怜野顿了顿:“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和什么人无关。”

    施宁点头,不再多话,提灯走了。

    韦怜野被撞破了奸计,心中很是懊恼,追上去说:“你那病可别忽视了,要好好调养知道吗?”

    施宁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韦怜野家也不回了,跟在他身后唠叨个不停,半路忽然下起了雨,施宁手里的灯湿了,便站在檐下避雨,韦怜野跟上前求和:“你不生气了吧?我对事不对人,郑孝廉纠缠我,我才厌恶他,你是我朋友,我自然不会那样想。”

    “我记得你可是为了让我保守秘密才和我做朋友的。”施宁说,“我如今又不往韦晖堂去了,你还怕什么?”

    “不是,我这个人吧,嘴巴刻薄,也没什么朋友。我看你和徐三还不错,我是真拿你们当朋友的。”

    “所以就把自己撇不开的脏东西往我身上推?”施宁心中不快,“你把朋友当什么了?”

    韦怜野听了问:“那你想怎么样,你怎么才能原谅我这一回?”

    施宁张口说:“这次我先记着,将来再跟你讨回来。”

    施宁浑身湿透地回到家,回屋刚收好玉佩,刘满提灯来请:“太太有事请您去那院儿走一趟,她等着呢。”

    “可说为什么?”施宁心里不安,这么大的雨,天都黑了,徐蔓柔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立即找他。

    刘满笑答:“什么事我也说不好,您去了就知道了。”

    施宁到的时候,徐蔓柔正在打盹,见他来了,把身上的披风裹了裹,轻声问:“见什么人了?怎么才回来。”

    “傍晚天气还好,我趁空去见了一个朋友,又在湖上乘船喝了酒。”施宁老实说。

    徐蔓柔打了哈欠:“你如今是大了,知道享乐了。早上袁夫人来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你好歹跟我说一句真话,那章煊和你到底有没有什么?”

    施宁猛然想起,日日归来都是刘垠在门前等着,今日雨这样大,他怎么不见了?施宁想着她一定是审过刘垠了,于是垂着眸子不答。

    徐蔓柔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心里也就明白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徐蔓柔说,“如今也大了,既然不愿意成家,难不成就和他这么耗着?”

    “他心中有气,我怎么敢跟他提亲事?”施宁苦笑说,“到时我自寻难堪不说,他要是恼了,说不定就撂下我不管了。”

    “你这是什么话?施家还能任他来去不成?”徐蔓柔蹙眉说,“你要是真喜欢他,那就自己好好想想,想出个好主意让他心甘情愿地把你迎进门,就是进不了章家的门,你俩拜了天地自立门户另过,好歹看着也是正经姻缘,像如今这样,算什么?”

    施宁觉得徐蔓柔简直异想天开:“这事您别操心了,我自己有数。”

    “你有个鬼的数。”徐蔓柔气得拿冷眼剜他,“你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笨蛋,我要是早知实情,就该当场捅了这窗户纸!”

    施宁见她要把刘垠看到的说出来,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处理就行了!”

    徐蔓柔见他也恼了,就立即停下,顿了顿才说:“既然你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只是你不能由着他这样任意来去的,那下次他再来,你可得跟他要个说法。”

    施宁闷头听着,不想理她的好意。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