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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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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西院厢房里,姝儿坐在落霞的床榻之上,盘腿为落霞疗伤,落霞的伤在她两颗百草百味丸的治愈之下已无大碍,只是刚刚与那些细作打斗了一番,伤了点元气,经过姝儿的一番调理,已经好了许多。

    落霞颇有些意外的看向姝儿:“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你,这两年你的内力进精不少,不在你哥哥之下了。”

    姝儿收了功:“山中无日月,除了采摘草药,便是与孤寡相伴,闲来无事就练内功,我也不急于求成,慢慢的练,没想到也练到了第六层。”

    “难怪今天谢傲寒都不是你的对手。”落霞看着姝儿颇感欣慰。

    “谢傲寒武功不低,只是被你伤了,今日才没打过我。”姝儿将落霞扶下躺好,然后睡到她床榻的里侧:“你怎么会来寻我的?你不是和哥哥再无联系了吗?”

    落霞见她这架势,是要与她睡一张床了:“当年我刺杀你爹,几次落入你哥哥手中,他都饶我不死,他饶了我几回,我就欠了他多少个人情,这些年我跟在你哥哥身边,帮他杀了许多人,欠他的人情,也还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就是在江湖上找你,如今我找到你了,最后一个人情也还了,从此以后我与他才是真正的再无瓜葛。”

    “原来如此。”姝儿有些唏嘘,哥哥前两年娶了王家女,落霞定然是神伤的。

    “宫殿这么大,卧房这么多,你为什么跟我睡?”落霞不习惯与人挤一张榻。

    “我怕万一魏国的细作偷袭,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不是?”姝儿拿过被子,先将落霞裹得严严实实的,再把自己也包裹起来。

    “你怕的是梁国太子晚上突然爬到你床榻之上吧。”落霞一针见血。

    姝儿笑:“没有的事,不早了,我们都睡吧。”

    落霞盖上被子,却没有睡意,过了一会儿,幽幽地道:“这些年,你和项辰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对项辰情深义重,可惜,他不懂得珍惜。我十分佩服你能如此干脆的放手,保持本心,而非沉溺于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姝儿自然也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道:“女人活在这个世上相当不易,又何苦为了一个男人而相互仇视折磨呢!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既然他给不了我,那我就不要了。”

    “我喜欢你这句话,若非全心全意,不如不要!”落霞也是有感而发。

    落霞养伤期间,司徒翊对谢傲寒用了各种酷刑,但是就是没有办法从他口中得知魏国在梁国的细作,谢傲寒也算是一块硬骨头。

    “有没有办法用谢傲寒做饵,将那些细作引出来。”姝儿问。

    “用谢傲寒作饵,还不如用你做饵。”元晔指了指姝儿,道:“谢傲寒被我们抓了,所以项辰应该和梁国断了联系,之前他知道你不在梁国皇宫,那还好,如果他现在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如何让项辰知道姝儿现在在梁国皇宫呢?” 落霞问。

    元晔道:“这还不简单,只要传扬出去,太子殿下看上了丹霞镇的一个女大夫,把她接回了皇宫,日日宠幸,夜夜笙歌。”

    “这招高明,你这么一宣传,知情的人都知道是小姝儿在太子宫中,但不知情的人还是不知情,于姝儿的名声也无损。”落霞赞道:“这样一来,即便项辰知道姝儿在太子殿下这里,他也没有任何出兵的理由,除了再派暗探来,也无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入住梁国的东宫之后,除了帮落霞疗伤,姝儿依旧督促豹子和虎子习武学医,还带汤驰去了梁国的太医院,拿了几本稀有的医书:“我不知你是否看过这些医术,但是师父对这些医术都倒背如流,上面记载的一些医术,我大多都会。”

    汤驰看了看,有些是他会的,有些是他也没见过的,于是就在梁国的太医院认真研究起医术来。

    姝儿对司徒翊说她在丹霞镇很受李建成的照应,他家在丹霞镇是巨富,不需要什么金银的赏赐,看朝廷有没有什么生意可给他做一下,或者有没有什么和管银两有关的闲职给他一个,让他也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回镇上可以威风一下。

    司徒翊思虑了一下,觉得朝廷官员自有选拔的法度,不能任人唯亲,既然他和汤驰情投意合,而暂时汤驰回不了丹霞镇,要在邺城开医馆,那么不如让李建成做一些药材生意。

    姝儿未料到司徒翊竟然如此公私分明,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敬重。

    他们的计划很快就生了效,半个月后陆续有魏国的细作潜入梁国的东宫,想要追查姝儿的行踪,但全都被司徒翊和元晔早已安排好的人手,快速地清理掉了。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们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细作,连元晔都感叹了:“项辰是想要让他监察司的人都死绝了才甘心吗?”

    这前赴后继的一批又一批的人,恐怕不止是之前长久的埋伏在邺城的细作了,应该有许多是从长安的监察司新抽调过来的。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他应该懂,更何况我还是这里的强龙,他如何能从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司徒翊佩服项辰的执念,但是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

    因为抓的细作多了,里面总有一些是经受不起酷刑的,所以慢慢的,魏国监察司在梁国邺城的部署也被全部给牵扯了出来,司徒翊出其不意,一下子便将那些人全都清理掉了。

    因为谢傲寒受尽酷刑也没有招供出任何信息,司徒翊敬重他是一条好汉,既然邺城的细作已经被一锅端了,那么留着他也无任何意义了,所以干脆便将他给放了。

    司徒翊让他带口信给项辰:“放你回去是为了让你知会一下你们皇帝,就说姝儿确实在我这里,不过这并非她的本意,是他的追捕把她逼来我身边的,但她既然来了,人我是肯定不会再放走的,日后若有机会见面,我定要当面好好谢谢他。”

    司徒翊怕姝儿在皇宫里无聊,忙完朝政之后便常来陪她下棋聊天。

    “听说你把自己的弟弟给阉了?”有一次,她和司徒翊下棋,调侃他。

    “你我都知道,一个国家要强大,法律很重要,若做不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法律就成为权贵欺压百姓的工具,那么国将不国。”司徒翊看着棋盘,认真想了半天才下了一子。

    姝儿点头认同:“秦国当年能统一天下,就是因为商鞅变法,以法治国,但秦国的法律太过严苛,商鞅变法时秦人较为粗蛮,当时秦国国内时常有械斗,所以商鞅在乱世用了重典,但当秦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之后,秦法就太严苛了。”

    “吕不韦曾想变法,最终没有成功,而秦国也亡于法律严苛,都说始皇帝残暴,但他其实也只是严格执行法律,也许秦人已经习惯了严苛的法律,但其他六国无法适应,这才各地叛军四起,以法治国是好事,但还需考虑国情与民情。”姝儿下了一子,喜形于色。

    司徒翊有些意外:“几年不见,你的棋艺倒是增长不少!”

    “魏国皇宫太无聊了,整日里找李誉的妹妹陪我下棋,她是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妙人,在她的教导之下,棋艺自然有长进。”

    司徒翊执起黑子,他只要将黑子放在那个位置,姝儿就输了,但难得见她那么高兴,于是弃掉那个早就设好的陷阱,随手下了一子:“我听元晔说你在魏国因为不通琴棋书画,常遭你祖母嫌弃,其实认真的算一下,我们活了别人的两辈子,加上你本硕博连读的时间,也算是寒窗苦读二十年了,只可惜,你所学所用在这个世界,用处不大。”

    “那也未必,当年为了高考,还是背了许多唐诗宋词,每每我祖母看不起我的时候,我总能吟诵两首诗词,让她目瞪口呆。”姝儿笑吟吟地道。

    ”司徒翊也笑了,他放下棋子,道:“你赢了。”

    姝儿却并不高兴:“是你让着我的,如果你刚刚将黑子下在这里,我就输了。”

    司徒翊夸赞道:“看来是真长进了,连自己输在哪里都知道。”

    下完棋,晚上他们一同在院子里用了晚膳,姝儿觉得在司徒翊身边吃饭还挺舒服的,因为她终于可以拿筷子吃饭了。

    用完膳,姝儿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天上的月亮:“刚投胎的时候我挺庆幸自己是赵静姝的,觉得自己出身好,有爹娘疼爱,有绝世武功,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现在我反而有些想做回林冉了,虽然她身世凄苦了一点,但那至少是一个男女平等自由自在的世界,只要不犯法,她想做什么就能去做什么。”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挺想念那个世界的。”司徒翊感慨道。

    “你大学是学金融的吧?”姝儿突然问。

    司徒翊点头,姝儿无精打采地道:“要是学电子的该有多好,至少可以发明电灯什么的。”

    司徒翊笑:“你还是学西医的,回来之后可有给人开过刀吗?”

    “这个世界,医生的地位太低了。”想起项辰说她不学无术,她心里就堵得慌,在二十一世纪,医生是多么神圣被人尊敬的职业啊。

    “是啊,大夫行医济世,在这个世界地位确实太低了,我会努力提高大夫在梁国的地位。”司徒翊拉过姝儿的手,温柔地道:“其实,我还挺庆幸自己是司徒翊而不是张恺的。”

    姝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回,白了他一眼:“废话,你是要当皇帝的人,你的话所有人都要听,日后后宫佳丽三千,这种艳福,你在大学里随便找一个男人问问,他们都愿意放弃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和你对换一下。”

    “你说的对,我高高在上惯了,不习惯变成芸芸众生里的一人,比起二十一世纪,我更喜欢这里,从重新投胎转世开始,我就对权势起了贪念,也许是经历过平凡,所以更想要出人头地,我对皇位很执着。”司徒翊十分认真的看着姝儿,道:“直到我因为权势而错失了你,这些年我过得痛不欲生,这才幡然醒悟。”

    见司徒翊内疚自责,姝儿于心不忍,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司徒翊,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和你说清楚,我跟着你回来,只是单纯的想要躲开项辰的追捕,待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了,我还是会离开的。”

    司徒翊早就料到她有此打算,并不意外:“你打算去哪里?”

    姝儿叹了口气,有些颓败地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走的有些累了,好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但项辰若是一直这般紧追不舍,真是应了那句歌词,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司徒翊眼眸幽深微微而笑:“你不是走的累了,而是走的寂寞了吧。”

    “是挺寂寞的,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有时候好几个月都说不了一句话。”

    司徒翊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过几个月,等项辰的细作全都清理干净了,你就和汤驰他们搬离皇宫,你之前的医馆还在,你们周围我也会派人严密地保护你们,有他们几个人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邺城,这里就能成为你的家。”

    “那你”姝儿目露愧色,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她负了他。

    司徒翊笑:“我继续当我的梁国太子,为我父皇征战沙场,平定四方。”

    半年后,在司徒翊的张罗下,姝儿在邺城的林氏医馆重新开张,李建成,豹子,虎子还有汤驰都来帮忙,司徒翊延请了许多有名望的医者开堂坐诊,医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医馆有汤驰坐镇,药房有李建成帮着看管,后院的药材又有司徒翊从太医院调来的小吏分类研磨,姝儿有时能得些空,悉心教导豹子和虎子武艺。

    一次司徒翊看到姝儿在教豹子虎子练功,不由得皱眉:“高深的武学都需要从小练起,他们两个已经错过了最好的练武年纪,浮戏山庄的武功太过高深和精妙,对他们来说难度太高,我建议找一个高阶的将领,学一些近身搏斗和射箭之类的本事。”

    豹子虎子万万没料到他们一直学习的武学居然是浮戏山庄的,那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啊,赵睿武功之高深,据说只有血月城的林血月才能与之抗衡,但因为一正一邪,两人从未交过手,也不知道哪个更胜一筹。

    但太子说的也没有错,他们学这些武功确实觉得很吃力,若是能学会近身搏斗和射箭,也不错。

    见豹子和虎子都愿意了,姝儿自然没什么话好说,替两个孩子谢过司徒翊,第二天,就有两位师父来教导豹子和虎子,一个教他们搏斗,一个教他们射箭。

    不用教孩子们武艺,姝儿便利用这些空闲时间钻研药学药理。

    有一次李建成见她研究的废寝忘食,忍不住问道:“你武功那么高,又精通医术,但你年纪却那么轻,你是怎么做到的?”

    姝儿想了想,道:“武功是爹娘拿鞭子逼着我练,为了学医术,我牺牲了琴棋书画。”

    这话正好被来看望她的元晔听到,忍不住笑了:“你不要脸时是真不要脸,师父师娘每日都有安排夫子给你上课,你却把夫子捉弄得,最后没有人敢来为你授课。”

    “若是没有师兄的配合我是无法捉弄夫子的。”姝儿怒瞪元晔。

    还有一日,汤驰和姝儿一起炼了一种药,因为要煎煮良久,他们让李建成来看火候,谁知李建成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药蒸干了不说,药壶都烧胡了。

    姝儿很生气,但是汤驰却帮着李建成,李建成看着姝儿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解地道:“你脾气那么大,是怎么当上皇后的?”

    在李建成心中,皇后是一国之母,应该是温柔贤惠,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其实汤驰也有疑惑,两人一齐看向姝儿,姝儿笑了笑,道:“我出生好。”

    在这一世,算是官n代。

    “但我听说同是赵氏女子,魏国的皇帝却越过了姐姐立了妹妹?”汤驰甚是好奇。

    姝儿想了想:“我长得美!”

    “”

    “你为何宁愿在小医馆里给人看病,也不愿意当皇后被人服侍?”李建成因为与姝儿熟了,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还是很难将她与高高在上的皇后联系起来,说话就随便了一点。

    姝儿又想了想:“因为出现了一个比我更有才情的妃子,皇帝喜欢她了。”

    “”

    至此之后,他们再也不就姝儿为何不愿做魏国皇后这件事做讨论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虽然搬到了邺城,但是因为身边的人没有变,姝儿觉得日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身边还多了落霞,元晔和司徒翊,更热闹也更开心了。

    随着医馆的生意蒸蒸日上,来医馆看诊的病患越来越多,其中一些家境贫苦的,不论老人还是孩子得了重病,无钱医治,姝儿都会免了他们的诊金和药费,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贫苦百姓涌入医院,其中不乏一些贫穷又重症的患者。

    一日,司徒翊来看她,姝儿婉转的提出想要将四周的屋宇全都买下来,把厢房打通,给那些重症患者住,这样也可以减少堂子里大夫出诊的时间。

    “你想搞个住院部,我不反对,但安置数百人,还得找人照顾他们,这笔开销不小,你们药堂是根本负担不起的,我得想法子为你筹集银子。”

    “你一国太子,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

    “梁国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我虽然想办法开采了一些翡翠,但也是杯水车薪,每年的俸禄和食邑又大多捐给了边塞百姓,你突然要我筹措这么多银两,我还需整理一下账目,看那些地方可以挤一些出来。”

    两人正商量着,李建成带着豹子和虎子从街上回来,三人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姝儿和司徒翊同时看向李建成,姝儿越看他那张白嫩嫩的脸越觉得可爱:“要不你给他在朝廷上谋个一官半职?闲职就行。”

    司徒翊点点头:“其实户部员外郎主要是管粮仓和账目的,他应该能胜任。”

    姝儿有些忧虑:“你说若是收他十万两银子,会不会有些过了?”

    司徒翊摇摇头:“梁国朝廷是严禁买官卖官的,我既为他破例,怎么着也得五十万两吧。”

    姝儿深以为然:“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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