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联手
二楼厂房的北车间室内，电弧翻飞，噼啪作响，蔚蓝色的光芒不断闪烁。
高欢逐渐掌握了这种远超常态的极速，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身形如同幻影，每次挥刀都能带出一片残肢断臂。
在张远与李行越眼中，高欢像是拥有无数个分身，并以各种挥刀的姿势充斥了整个车间。
“噌——”
一架机床前电光闪烁，高欢的身影从高速中跌落出来，他把刀插入了机床中，止住了因惯性而前冲的身体。
高欢回头看去，十几个侍从全部倒下，他走过的地方犹如狂风过境，满地都是侍从留下的灰败的残肢断臂。
李行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清单，在其中一项后打了勾，对张远说道，“二楼的侍从差不多死完了，我得去王怀璟那边看看，三楼等你。”
说罢，李行越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清除完北车间的侍从后，高欢在二楼四处游荡，脚步轻盈，丝毫不担心王怀璟会先一步斩掉那只侍从。
他走到一具侍从的尸体前，摘下那张面具，轻咦一声，惊奇地发现这张脸与他在二楼时见到的那张竟一模一样。
于是高欢起身摘下这十几具尸体的面具，一一对比，发现这十几张脸皆是按照四个模子复制。
高欢捏了捏面具，入手冰冷，若有所思。
在确定南车间的侍从都被王怀璟以不知名的手段清除后，高欢才拎着刀走上了右侧楼梯。
高欢的脑袋刚从三楼的楼道口探出，便有一具侍从向他砸来。高欢连忙拔刀，将侍从斩断在地。
他放眼望去，这栋厂房的三楼是一间巨大的储物室，堆叠成小山的木板到处都是。
此时前方的空地上，王怀璟背后长出一双银色的翅膀，正如刀剑挥舞着，锋锐的羽翼边缘不断切割向她围拢的侍从。
“稀罕啊稀罕……”厂房窗户外，张远一只手抓住窗沿，啧啧称奇，“可以飞行的禁魔哎。”
“她的禁魔名叫伊卡洛斯之翼，隶属太阳卡组。”张远身旁，与他一样掉在窗沿的李行越说道。
“太阳？我还以为是女皇卡组呢。”
张远摸了摸略有胡茬的下巴，眯眼望向厂房内，说道：“小女孩心高气傲，不懂节制，从二楼杀来一直在耗费自己的焦作，又不像高欢一样焦作多得用的用不完。”
“估计要力竭了。”
李行越赞同地点头：“这只假面的禁魔有些古怪，明明只是杀了四五个普通人而已，却能转换出如此多的侍从。”
“我怀疑它的禁魔能力可能是类似蚁穴和蜂巢之类，注意到那几个游离在边缘的侍从没有，那应该就是类似兵蚁和工蜂之类的东西。”
“他们俩如果不临时磨合一下，恐怕想要这样就杀进去会有些难度。”
此时，大量侍从如蚁潮般向王怀璟扑来，源源不断，王怀璟将双翼合拢，随后振翅一挥，狂风骤起，将侍从扇飞。
她扑闪着翅膀在厂房里低空盘旋一周，随后略显狼狈地落在高欢身旁，“喂，大哥，帮帮忙啊，您提着刀在这看着他也不算事啊！”
高欢看了王怀璟一眼，这女孩因刚才的打斗而脸蛋通红着，额头上都爬满了细密的汗水，“不是说好分头行动吗？”
王怀璟露出虎牙，模样凶狠，“分个鬼啊，接下来我就要被它们分头了！”
不远处，侍从们再次围拢上来，数不尽的侍从占据了这层厂房，连堆积的木板顶上都是他们的身影。
王怀璟振翅一扇，羽翼掀起的飓风吹扬起大量灰尘，眼看她就要冲上去，高欢拉住了她。
“别急，不要莽撞，你没发现这些侍从的脸都一样吗？”
“什么？”王怀璟狐疑不定，弯腰取走脚下这些侍从的面具，这才发现了其中隐藏的规律。
“这……”
“只有被假面亲手转换的人才会成为侍从，而这里侍从的数量多得离谱，不可能都是那只假面亲手转换的，所以我猜测他们可能都只是复制体。”
高欢边说着，眼睛边在涌上来的侍从中快速转动，四处找寻着什么。
高欢的分析条理清晰，不无道理，王怀璟点点头，不再莽撞地冲杀过去。
高欢握住刀柄，刀尖向前，遥遥对住侍从群，开口道：“我弄清楚规律了，他们应该有四个本体，把他们找出来杀掉这些侍从应该会不攻自破。”
“我在下面吸引侍从，你会飞，上面视野开朗一点，帮我把四个本体找出来。”
“好。”王怀璟点头，有些佩服高欢的冷静与洞察力了。
语毕，王怀璟身侧骤然炸开一团蓝色电弧，电她她浑身酥麻，而高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与雷霆作伴冲入了侍从群中。
高欢依靠着速度与侍从群缠斗，往往是杀掉几个后便抽刀而走，丝毫不给它们包围自己的机会。
这层厂房宽阔无比，高耸堆叠的木板远未触及到天花板，王怀璟便振翅飞在天花板下，注视着每个角落。
“找到了，高欢！”王怀璟眼睛一亮，双翅一挥，震落几枚银白翎羽，呼啸着向侍从中某处刺去。
地面上，高欢抬头看去，两枚翎羽慢吞吞地向着前方飞去，在它的前进路线上，侍从们也纷纷人性化的扑来，想用血肉躯体挡住锋锐的翎羽。
高欢望向翎羽前进路线的尽头，终于看到了那只藏在角落的侍从，被众多复制体包围拱卫。
“汹！”
高欢猛地突刺，拉出二十米长的蓝色弧线，一刀斩出宽大的圆弧。
空气中传来暴响，下一秒，一把刀绕开来侍从组成的人墙，那二阶侍从无法应对骤然闪现的杀机，被高欢一刀钉死在墙壁上。
紧接着哗啦一片，几乎有四分之一的侍从宛如机器人被拧断了发条，失去骨头般瘫倒在地上，化成一滩滩黑色液体。
“有效！”王怀璟欣喜，接着她与高欢如法炮制，再次将两只本原体清除。
四分之三的侍从原地暴毙，原本还嘈杂的厂房内为之一空，其余的侍从不再围杀高欢二人，快速退进了黑暗里。
王怀璟收拢翅膀，落在沾染黑色液体的地面。
高欢散去极速状态，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他深呼吸一口气，把电闪长刀插回了鞘中。
“喂，你没事吧？”
“还行，有些脱力。休息一下就好。”高欢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那三具本体侍从尸首前。
“二阶……”看着面具上的两柄权杖，高欢点了点头，“就是他们了，那些一阶侍从的本体，没想到他们还有如此灵智，竟懂得自保实力。”
沉吟一会儿，高欢看向前方黑暗说道：“走吧，杀掉最后一只本体侍从，然后便只剩下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