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统加点,获得超度值
超度完老和尚,周玄意外发现系统多了一点超度值。
他打开长生系统属性面板。
姓名:周玄
年龄:18
体魄:1
力量:0
速度:0
灵力:0
超度值:1
长生系统降临赠送的那一点属性,被周玄早早地加到了体魄上面。
增强体魄可以提高身体的防御和韧性,而且还有一个在目前非常实用的效果:扛饿。
相信假以时日,自己应该就能彻底横扫饥饿。
“系统,请问超度值有什么作用呢?”
“超度逝者可以获得超度值,累积到一定数量后,您可以入定将其炼化为时间精元。”
时间精元?
听上去就很牛逼。
“那这个时间精元有什么用处呢?”
“加速成长。”
周玄一听,来了精神。
“只能通过超度逝者获取吗?超度一次只能获取一点超度值?”
“没错,无论超度对象贫穷富贵,是凡是仙,每次只有一点超度值,主打一个众生平等呢。”
“那如果超度对象是死在我手里的呢?”
“系统会视情况而定,但请宿主断了物理超度他人的念想。”
料理完老和尚的后事,周玄把庙门一锁,打算趁着天晴去镇上化点缘;或者找点白事赚点超度费。
不知道是不是老和尚在天保佑,周玄这次运气不错。
镇上大户李家正准备办丧,李家老爷子李友田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一。
周玄刚到半路,就被李家遣去牛栏山的家丁撞上,本来李家请的是一真,老和尚的业务水平在伏牛镇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一真已经圆寂,李家只能让周玄上场,酬金却要少一半,另外一半被两个道士拿了。
没办法,老爷子李有田信了一辈子佛;他儿子李子规却是个十足的信道者。
这或许跟李子规的儿子入了道教宗门有不小的关系。
于是,李家的灵堂上演了一出颇为荒诞的场景:木鱼声诵经声和唢呐声咒语声交替响起。
连续七天的法事下来,周玄和共事的一老一小两位道爷也渐渐熟稔起来。
两位道爷来自镇子另一边的小道观三生观;老道士叫陈守业,自称陈老狗,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
小道士叫二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细长的脖子上挂着把小唢呐,小小年纪,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唢呐师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老道我就要做其中那只老狗!”席间,陈守业这般对周玄说道。
周玄一口素菜就一口馒头,他看着腮帮被饭菜塞得鼓鼓的陈二狗,问陈守业:“所以二狗是要做第二条老狗吗?”
“那没有,贱名好养活,这世道,人命贱如草芥呐。”陈老狗偷偷地把随身携带的酒葫芦灌满后,又咕噜噜往肚子里灌了一大杯酒。
这是最后一场席,谁知道下顿好的在哪。
看着拼了命地往肚子里、兜里装食物的师徒二人,周玄觉得好笑又心酸。
如果师傅还在的话,他也会这么干的;但是现在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不连吃带拿了。
这场法事的酬金也够他撑很长一段时间,老和尚说过,知足常乐,他可记着哩。
“你们这两个黑心的道士!”这时,一个穿着素服的年轻妇人走过来骂道:“干脆把这一桌子都抬回你们那个破道观好了,人家三真师傅不用吃的吗!”
正是李府管事的王彩凤。
“王家嫂子,你天天这么维护三真师傅,是不是看上了他了,哈哈哈嗝~”陈老狗已经喝得半醉,开起了王彩凤的玩笑。
王彩凤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俏丽一红嗔骂道:“臭道士死不正经,人家三真师傅可比你俩卖力多了。”
说完,王彩凤把一袋馒头和素菜塞给周玄便自顾离去。
周玄也不推脱,不然倒显得自己局促。
“我说三真师傅,我要是你还当什么和尚,早就还俗了。”陈老狗的脸上满是羡慕,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连女人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
二狗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给自己送终的,爷俩混口吃的都难,更别说是找女人了。
周玄没有搭理他,还俗肯定是会还俗的;但是,起码得过了这五十年再说。
五十年后,眼前这些人,还剩下多少呢?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晃十年过去了。
周玄信守诺言,守着破烂不堪的牛栏寺。
十里八乡谁家走了人,必然能找到他的身影;还有一个唢呐吹得极好的小道士陈二狗。
一僧一道承包了伏牛镇周边几个村子的白事。
这些年,梁国也随着新梁王的励精图治渐渐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慢慢恢复生机;百姓也恢复了耕作,光景也慢慢好起来了。
又是一年清明,时雨纷纷,周玄和二狗到后山祭奠师傅。
老和尚的坟头已经长满了野草,而在旁边,又添了一座新坟。
新坟是陈老狗的,前些年他来牛栏寺窜门,一眼就相中了这里;
在老狗的软磨硬泡下,周玄只得答应在他死后把他葬在老和尚旁边。
现在,陈老狗如愿以偿了。
他是在一个雨夜走的,喝醉了酒从镇上回道观的途中滑进牛栏河;等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冲到了下游的青牛村。
巧合的是,那天周玄和陈二狗正好在青牛村赶一场白事。
二人找老乡买了一辆牛车,把老狗那泡得大了两个尺码的尸体拉回牛栏山连夜安葬。
人是陈二狗埋葬的,魂是周玄超度的。
不是周玄偷懒,他年年把属性加在体魄上,身体一年比一年强壮,镇上的寡妇们谁见了都要上下直流口水。
是陈二狗坚持要亲手埋了他师傅,他说老狗怕冷,土要夯得厚实一点。
……
陈老狗走后,二狗继承了破烂的三生观;日子依然过得窘迫,时不时还得来牛栏山蹭个斋饭。
二人赶着牛车奔走于各村之间,偶尔还能吃顿好席。
山间的桃花开得正盛,路边的柳絮飞扬;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周玄坐在颠簸的牛车上,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年前一位老郎中临终赠送给他的,老人无后,只留下一生的经验在这本书里。
他打算沉下心来学学医术,多学一些手艺傍身总是好的,无非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这老狗,我早说了他会死在酒里,偏偏不听。”
正在赶牛车的陈二狗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声音中透着一股悲凉。
说完,他拿起老狗留下的酒葫芦往嘴里猛灌。
周玄只能由着二狗,如今他也已成人,有选择宣泄情绪方式的权利。
当年老和尚走的时候,周玄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这种滋味。
如今他已经慢慢看淡身边的生死,就像看那树上的花开花谢。
这时,路旁的桃林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二人停下牛车走进桃林,在一颗巨大的桃树下停住。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躺在兽毯上,瞪着圆圆的眼睛吐着泡泡。
“嘿,还是带把的。”陈二狗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家伙,把脸凑过去仔细打量,岂料被滋了一嘴的尿。
“哈哈,这小鬼!”陈二狗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宠溺地看着怀中婴儿。
也许,他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应该也是这般被陈老狗捡回道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