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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第章 自有强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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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然天刚想开口询问,禁子的狱杖就狠狠打在了他肩背上,他双眼被蒙,毫无防备往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狱吏压低了嗓门骂道:“敢出声就直接杖毙了你们。”

    几个牢头禁子粗暴地把他们提上一辆大号槛车,在两匹瘦马的拉扯下,几个人瑟缩着,消失在了未知的黑暗里。

    县太爷这么晚了还没睡,脸上挂着阴笑,正兴奋着呐。

    一忽儿,他手指跺着茶案,自言自语道:

    “几家前后给我送了五拨银子,嘿嘿,富人就是喜欢作贱自己,有了几个臭钱就飘!”

    “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上把人捞走,想多了!”

    “做人要低调!”

    “爷我做着千年古县的县令,坐着新旧两朝的太师椅子,每天干着徭役课税的官差,每个月都跟洪武帝有经济上的往来,你见我炫耀了吗?”

    “就连我这县衙,都是两朝皇帝亲自为我量身定制的,我膨胀了吗?我骄傲了吗?”

    “没有!!!”

    “对了,晚上还想着孝敬知府老爷的大事!”

    “敬不敬业?尽不尽责?我容易嘛我!?”

    一忽儿,县太爷长吁短叹,发着俯仰天地间的感慨。

    “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绝非虚言!”

    “你们也别怪爷,爷只是个过客!”

    “要怪就怪知府老爷手伸得太长,爷也是被压迫被剥削的那一波!”

    一忽儿他又意气风发的想:

    “纵然当今刘军师来,怕也不会想到,本县玩了个一石五鸟之计!”

    “这一手高不高明,屌不屌?”

    “试问今朝之吴县,竟是谁家之天下?”

    “老子甩甩甩······”

    “把这几口自己不作不死的破锅甩给你府衙去,该送的银子本县前后给你送了三波。”

    “三波啊!花了我三万两,好肉痛哦!”

    一忽儿,他又满怀期待地展望道:

    “这么多银子,爷不信买不来你知府贵手高抬的一个辞呈!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了吧!”

    “滋溜!爷脚底抹油,三十六计那啥!”

    “列为对不住了,老子不玩儿了!”

    “嘿嘿,跟爷斗,府衙也只能喝爷的洗脚水!”

    ······

    徐听雨得知墨然天三人被暗中押解的消息已经是十天后了。

    当府衙的捕快拿着朱票递给墨、凤、顾三家,她才后知后觉。

    一肚子的火气刹不住, 呼呼的一颗心漏着风,这手气得有多否(pi)啊?

    就这样被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枉费姐自号‘白纸扇’公子啊!

    丢人!

    耻辱!

    这一局彻底玩脱了,她有点疯,烦躁地抖开白纸扇刷刷地扑着。

    一忽儿,她又自说自话道:

    “这装逼真是个技术活!”

    “千算万算,算漏一招,打脸来得太快!”

    “没想到县令这老阴逼居然玩了个一石五鸟之计,还是把他们想得太美好太善良了!”

    “大大低估了他们的下线。”

    “妈妈匹,这无良贪官,守住底线的程度,还不太清楚;但突破下线的程度,已缕缕刷新姐的三观!”

    “想着法子欺压百姓,渔利乡党!真是‘衣官禽兽’的模范!”

    “这样的狗官还能是姐心中的官吗,还能在姐的心中残余可信度吗?”

    “这件芝麻绿豆小事,县衙完全可以直隶,可他偏不这样,直接甩锅。”

    “也是,上下吸血,彼此成就赏饭吃,有大餐当然得分享!”

    “吃完肥的吃瘦的,剩下骨头还可以再熬酱骨架,格狗日的!”

    “让别人无路可走那是别人的事,自己有爽点就行!”

    “精致的利己主义!”

    一忽儿,她又长于短叹。

    “唉,我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总以为智商在线!”

    “总认为在本县能控场,手到擒来的牵着县令的鼻子,让他吃饱了了结此事!”

    “结果呢?”

    “啪!啪!”

    “好痛哦!”

    一忽儿,她又安慰自己。

    “姐,你要知道,最难把控的不就是人性吗!在人性面前输了,不丢人!”

    徐听雨保持着这个吃瘪发疯的状态,已经一天不吃不喝,在苦思着解套之法,跺着脚骂道:

    “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好气哦!”

    “这回损失赔的一匹,真是应了那句‘赔了夫君又坑爹’的老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吩咐夏洛花守好闺阁,不要来烦她。

    她有点疯,自个躺在床上闭上眼,气得都要自闭了!

    胡乱在手上抖着的白纸扇都透着满扇的委屈,仿佛在嘲讽说,姐,你自个不成样拿我撒什么气呀!

    “这是谁让你不高兴啦?心气儿这么大,不好!”

    “输人不输阵,轻易就这么被打击到?输一局而已啫!至于吗!”

    “世上哪有真能算死草的事,又哪有真能算死草的人?”

    “汉有白登之围,张良在列;唐有渭水之耻,徐茂公也在列!”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淡定淡定!”

    一道声音清晰的传到徐听雨耳中,她魔怔了似的流水一个翻身爬起来,恨恨地在床沿磕着白纸扇,没好气的道:

    “师尊,哦不,土地糟老头,你这始作俑者,这么久都不冒个泡,成心使坏呐?”

    “你扰民了你知不知道,这吴县老百姓被你坑惨了!”

    “为了你的事,我孤军奋战,我呕心沥血,我前赴后继,我······”

    “还有吗?”

    徐听雨噎住了,眼睛一翻嘟囔道:“没了,卡词儿!”

    土地神古井无波地道:“我不过是躺枪了,何来扰民,县令在利用土地神社庙搞事情!”

    “不过,你这么垂头丧气的干嘛,有道是山穷水尽那啥,大可以轻松找补!”

    “说的那么轻巧,这人都押解走了,县令那老阴逼也已经上岸!”

    “府衙那里就是一黑黢黢的大天坑,我真想不到拿什么去填,这回是真的玩脱了!”

    “您这高高手,告诉我还怎么找补?”

    土地神十分可乐的道:

    “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县令上岸?他能上什么岸!”

    “哦,对了,他是有个岸,忘川照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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