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病初愈
第二天清晨,孙炳文是第一个知道白云卿回来的人,紧接着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王景行也就知道了。
可是碍于需要去讲堂上课,王景行没来得及同白云卿说点什么,就急匆匆赶去了讲堂,毕竟孟先生喜欢罚抄这事情,他算是体会颇多,不想在体会了。
“水”
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在床榻上微弱的传来。白云卿倒了一杯温水,将云岁晚扶了起来,轻柔的喂了进去。
云岁晚就像久行在沙漠里的人一样,终于见到了水,大口豪饮。
“咳咳咳咳”
因为过于着急,云岁晚咳嗽了起来。
白云卿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百年说道:“慢点喝,慢点喝”
云岁晚喝完一杯后犹嫌不足,又桃夭了一杯。
在第二杯水下肚以后,他才打量起身边这个人。
在白云卿将他扶起的那一刻,熟悉的青草香就已经告诉了云岁晚对方的身份,可是他嗓子渴到冒烟,也没来及和白云卿叙旧。
此时全身得到缓解后,他才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明明只是几个月未见,他却觉得好像有几年未见一般。眼睛不觉间有些酸涩。他将头扭到了一边。没有说话。
白云亲不够见他情绪低落,以为是身体没有痊愈的所致
“身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温柔的说
原本打定主意,再也不要和那人说话的云岁晚,鼻子一酸,之前的种种心理建设通通呼啦啦的坍塌成一片废墟。如今只剩一个念头,他回来了就好。
云岁晚抬眸看向坐在他榻边的白云卿说道:“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白云卿点点头:“都处理好了”,目光那个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你瘦了不少,日后要好好补补”
云岁晚眼睛还带着病中的不自然的潮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云卿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顺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三天前吧,你昏睡了三天。其中孙炳文来看望过,山长也来过,还说若实在不行,可以讲将你送回清河镇修养”
云岁晚笑道:“小题大做,不过就是风寒,养上几日就好了,怎么还用的着回家呢”
白云卿担忧道:“你嘴里的风寒,可是快足足快两个月还没好,你若在不清醒,只怕年都要过完了”
云岁晚虽然被白云卿叨念,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有劳白兄亲自照顾我了”
白云卿想起了某些手感,老脸一红,起身说道:“你先躺下,我去看看给你熬的粥好了没有”
白云卿也不知道云岁晚那天会醒过来,就命苍云日日都在厨房熬粥。
云岁晚看见白云卿要走,一个起身赤脚来到地上,伸手抓住白云卿的衣角:“你,你可还回来?”
白云卿一愣,随后瞧见一双雪白的赤足,下意识的直接将人抱上了床,塞进被窝里:“地上那么凉,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云岁晚面上一红,小心翼翼问道:“你,你”
这样的情况下,云岁晚到不好意思将方才情急之下的话还在问一遍 ,话到嘴边一转:“你回来时,给我些蜜饯吧,天天喝药,嘴巴苦”
白云卿摸了摸云岁晚的头:“好”
白云卿离开房间后,云岁晚想起看来刚子白云卿抱自己的样子,一张脸红了个彻底,直接将脸蒙在了被子里。
等白云卿端着热乎乎的粥回来,云岁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白云卿将杯子轻轻拉开,就瞧见那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睡得极为安稳
白云卿一颗心都软的不像话,用灵力将粥温了起来。又嘱咐了苍云几句,动身回了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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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岁晚是被饿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人正坐在对面的榻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勾勾画画。
“你在干什么?”
云岁晚好奇的问,一向连书都看不下去的白云卿,竟然能如此,也算是旷世奇闻。
“我们妖,嗯,我族中点的一些事务”
白云卿差点就说漏了嘴。
云岁晚点头:“我听青岑说,说你接任族长了”
云晚岁嘴上说话,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白云卿,他甚至有点期待,期待白云卿也能短暂的依靠自己一下。
白云卿自从回来,就与之前有些许差别,
白云卿握着笔的手没有在动,他还不善于向他人倾诉痛苦。
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白云卿将笔搁置在桌子上,笑道:“我去给你端肉糜粥”
云岁晚神色复杂的看着白云卿走了出去,一时间不知该开心还是要难过。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云岁晚的思绪。
“咚咚咚,我可以进来么”
云岁晚疑惑,王景行什么时候这样守规矩了,进门前还知道敲门。他坐起身,倚靠在一个个软枕上,轻声道:“进来吧”
王景行推门而入,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圈,略有些失望。
云岁晚说:“可是有事?”
王景行挠挠头,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好的怎么样了”
自从千里楼一聚之后,王景行似乎也变得平易近人了些。
“好多了”,云岁晚真诚的说道:“有劳你惦记”
王景行说:“这有什么,其实大家都挺挂念你的”
这话倒是真诚,除了孙炳文和他以外还有别人想过来看望,就是还未等敲门,就被人打发了回去。
云岁晚浅笑:“桌子上有水,你自己随意些”
王景行手指摸了一下鼻子:“怎么没见着白云卿?听说一直是他在照顾你”
云岁晚点抬头:“出去了”,话音刚落
白云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王景行皱皱眉:“你来干什么?”
王景行不自然道:“我来看岁晚”
白云卿眉头皱的更紧:“看过了,就请回吧”
王景行都被这人毫不留情面的话搞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白云卿将肉糜粥放在了桌子上:“还要我请你?”
王景行也是一个被捧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气,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云岁晚喊到:“云卿,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他也不知道王景行听没听见。那个身影早就消失在门口
云岁晚对关门的白云卿说道:“王景行这人没什么恶意,就是脾气娇惯了些,你也不必一直和他置气”
白云卿端起粥来到榻边坐下,慢慢搅动这汤匙:“我这人记仇”
云岁晚突然笑出声来:“还第一次见,这样说自己的”
白云卿将凉好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云岁晚嘴边:“有何不敢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云岁晚望着唇边香喷喷的肉糜粥,脸莫得一红:“我自己来吧”
白云卿没有和云岁晚推辞,将粥递了过去,嘱咐道:“小心烫”
而后目光扫过云岁晚的耳根,心中疑惑,这些日子,岁晚怎么老是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