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厨艺惊人，入世
夏至，烈日炎炎。
太阳灼热，花儿恹恹地耷拉着脑袋，空气燥热得有些闷。
“小桃，用力点。”
“好的，公子。”
秦子瑜脱得剩下亵衣，额头还是渗出细密的汗水。
他悠闲地躺在摇椅上，身旁小丫鬟拿着扇叶给他扇风。
“诶，玥儿去哪儿了？”秦子瑜无精打采的问道。
几天没见这小妮子了，还真有点想她。
“玥儿姐姐好像去帝都送信给三少爷了。”桃儿歪着小脑袋，不确定的说道。
“嗯？”秦某人皱眉，当即不开心道：“哼，跑那么远，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桃儿察觉到公子情绪不好，急忙道：“不是的公子，玥儿姐姐是老爷临时派去的，她去找您的时候您睡得正香，所以······”
“哈哈哈，逗你的。”
秦子瑜看过玥儿留下的信，那事儿好像还挺重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个贴身侍卫亲自跑一趟。
“本公子演的像吧？”
“像！还以为您不开心，吓死桃儿了。”
“来，我们换一下。”秦子瑜起身，把桃儿拉到躺椅上。
“公子，您这是？”
桃儿眨着大眼睛，疑惑道。
“扇好一会儿了，现在换我给你扇风。”说着，秦子瑜动起来。
她慌忙爬起来，跪下道，“公子，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公子身份尊贵，奴婢贱命受不起。”
“我说行就行，乖乖躺好。”秦子瑜板起脸来，说道：“这是命令。”
在桃儿的忐忑中，度过了她此生最难忘的五分钟。
当天，秦万山下班回家，小厮抱着一堆未看过的竹简跟在他后头。
刚一进门，觉得身后冷嗖嗖的，转头对上秦子瑜的眼睛。
“儿啊，你吓死爹了！”
卧槽，小爷长得很丑吗？老秦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秦子瑜心里那个气啊，但还是一脸殷勤道：“爹，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顿饭，尝尝呗？”
打第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秦万山如遭雷击，用手背贴在宝贝儿子头上，道，“你生病了？脑子烫坏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咦，好像哪里不对？
一把拔开他的手，秦子瑜好声好气道：“老秦，我没病，先吃饭，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对他的话，秦万山持怀疑态度，但还是不想辜负好大儿的一番心意。
“好，待我沐浴更衣，尝尝你的手艺。”
儿子第一次下厨做饭，他必须隆重些。
“快去呀。”秦子瑜催促道。
片刻，父子二人坐在圆桌前。
秦子瑜拍拍手，下人将一道道菜肴端上来。
秦万山望着摆满桌子的饭菜，色香味俱全，顿时食欲大动。
“咦，这是什么？”
他手捏筷子，指向一道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咽了口口水。
秦子瑜神秘一笑，道，“先尝尝。”
夹起一片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肉质鲜嫩爽口，葱姜的香味夹杂其中，带着点点微辣，极大的满足了味蕾。
“哇！太好吃了。”
秦万山可劲儿紧着那一道菜吃，连说话的功夫都顾不上。
“这是小炒肉。”秦子瑜老神在在的说道。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辣味对于这里的人很陌生，充满新奇的味道很容易让人上头。
他用茱萸磨成粉，勉强代替。同时雍州也没有产出大蒜，便用姜来完成这道菜。
值得一提的是，盐也是他用粗盐提炼出的细盐，这项技术现在还不是公布的时候，一旦面世，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开创之举。
“老秦，瞅你这出息，没人跟你抢，慢慢吃。”
秦万山工作半天，肚子本就有点饿，这会儿再也克制不住，风卷残云。
小炒肉、烧烤、番茄炒鸡蛋、凉拍黄瓜······荤素搭配。
肚子都吃撑了，秦万山还意犹未尽。
他不忍浪费这些美食，便对下人说道：“你们也来尝尝二少爷的手艺。”
得到准许，下人们激动道：“谢老爷、公子赏饭食。”
在秦子瑜做菜的时候，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他们早就垂涎三尺了。
“儿子，你这手厨艺哪里学来的？”
秦万山目露精光，问道。
“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他肯定不能说实情，旋即编了个谎话。
“喔，这样啊。”
秦万山闻言，十分可惜，总不能让自己宝贝儿子天天做吧。
“老秦，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厨师做。就刚才的小炒肉，我将其称作炒菜，是一种做菜的方式，可以用不同的食材做出上千种菜肴。”
“哈哈哈哈，太好了！儿子，你真是个天才。”
此刻，他对这个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独自研制出一种新式厨艺，这是什么概念，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牛逼！
“老秦，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话锋一转，秦子瑜的目的随之脱口而出：“我想出去闯闯。”
“嗯？”秦万山还没反应过来。
秦子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能一直呆在秦府，所以我想出雍州，在大周境内四处转转。”
“唉，我的儿子长大了。”秦万山知道，迟早有一天，儿子会离开自己身边，但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他没理由拦，虽然不舍三个儿子都离开，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你想做些什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一站，去哪里？”
“永州，帝都。”
偌大的秦府，四下无人，两父子相对而坐，一问一答。
秦万山踌躇了一会儿，问道：“儿子，你会进入朝堂吗？”
“或许会吧。”秦子瑜补充道：“我可能会入朝，但是秦子瑜不会。”
言下之意，他打算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面对世人。
秦万山听懂了，微微一叹，忧愁道：“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新的身份，意味着他将不再是秦家二子，没有背景，宛如刚降生在这世上，一无所有。这般在鱼龙混杂的朝廷上，想要有一席之地，谈何容易。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老秦，我不还有你嘛，没钱会管你要的。”秦子瑜开口，笑道：“到时候你可别拿不出来。”
“哈哈哈，秦家倾家荡产，全都给你。”秦万山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老秦···你对我真好。”
妈的，眼睛又进沙子了。
秦子瑜自认不是个感性的人，可是即将离别老秦，离别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控制不了眼睛流汗。
“什么时候走？”
“凌晨吧，我怕再待下去就不想走了。”
“太晚，爹就不送你了。”秦万山说完这句话，背过身子，“吃饱了就想睡觉，真是人老了啊。”
秦子瑜沉默着，起身跪在地上，叩了两个头。
“去吧，好男儿志在千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说道：“要是在外面累了，记得回家，我会等你。”
“爹，我会的。”
秦子瑜抹了一把泪，旋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