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第 1197 章
想要成为明星警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起码的，要有破案能力，他一个刚刚退役的拳击手哪来这种能力？
跟在一个有水平的人身边学习才是重点, 而巴德·怀特，虽然名气不是特别大, 但也不是没有。布兰奇特现在还记得这位猛人之前破获那件买卖尸体案件的事情呢, 一般的人可破不了这种案子，更不说是面对那些尸体的时候依然能够正常行走而不是吐得满地爬！
就算是布兰奇特这种看上去十分勇猛的拳击手都要在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面前甘拜下风, 写个服气。
而且巴德·怀特跟和他走同样路线的杰克·文森斯不同, 从同事们的口中他不难得知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跟这样的人交好, 不管是对未来的事业发展还是单纯的从人际交往上说都对他很有好处。
所以在跟警察局里面的同事都打过招呼之后，布兰奇特就盯上了巴德这个闷在档案室里面找线索的人，准备跟他拉近一些距离。
结果就被巴德给拉住在档案室里面做起了苦力。
巴德承认他性格冲动莽撞, 经常会头脑一热的做出一些不是那么合规矩的事情, 但他又不是傻子, 连布兰奇特的目的都看不出来。不就是想要成为明星警探吗？
“如果你真的能把这个案子给侦破，那你就不仅仅是洛杉矶警局的明星警探，而是会成为全国闻名的明星警察！”巴德给布兰奇特画了一张并不是那么言过其实的大饼。
这件被称为安斯韦尔灭门惨案的案件确实是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 凶手的凶残跟受害者死亡的惨状震的大众们只要想到了这件案子就会浑身发颤, 那是一种隔着照片都会引起人生理不适的残忍。更不用说这件案子里面还有一个儿童受害者，又是被活生生摔死的那种，民众要求破案的呼声非常高。
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案子还是破不了的话, 洛杉矶警察局的脸可就彻底的被人撕下来丢在地上踩了。
没准儿纽约那边的媒体们还会暗搓搓的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抨击洛杉矶警察的发言跟评价, 和好莱坞这里边的媒体们联合在一起打开嘲讽——反正东海岸跟西海岸之间的宿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家互相看不上对方拼命找死穴也正常。
布兰奇特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也同样非常贪婪。如果他进入警局侦破的第一个案件就是这件凶杀案的话，那么以后他的前途将会不可限量！
所以即便是他很明白的知道破案的难处, 却依然为了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参与进了巴德的行动当中。除了平时的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砸在了档案室里面，试图找出来一点破案的线索。
但破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真要是待在档案室里面翻资料就能破获案件的话，那一线搞地排的警察们干脆直接天天在警察局里面做档案管理员好了！
折腾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都没有折腾出来什么有价值的结果，脑子没有之前那么火热的布兰奇特就有点儿受不了了，想要撤退出来。
“实际上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如果你现在就放弃的话，也许就是在放弃破获这件案子的希望。”巴德把几分档案丢到布兰奇特面前说。
让这个刚刚退役的拳击手竟然一时之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
“就凭这几个悬案吗？”布兰奇特瞪着那几分档案，觉得巴德是不是也太过乐观了一点儿，竟然认为靠着这么几个案子就能找出凶手的轨迹？
他窝在档案室的一个多礼拜也不是没有任何成果，虽然没有找到同样被灭门的惨案，但是却翻出来了一堆女干杀案件——还是男女都有的那种。但这不能证明什么吧？难道巴德觉得这些案件能够跟安斯韦尔灭门惨案联系在一起？
“当然不是。”巴德否定了布兰奇特的胡乱猜测，“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线索而已，也许能够把它们跟安斯韦尔灭门惨案联系到一起，也许不能联系到一起，但我们总要尝试一下才能知道这些案件中是否有相同的交叉点。”
巴德面色严肃，“这么凶残的凶手，我不认为他能够克制住自己杀人的谷欠望，也许在我们放弃的时候，他就会犯下另外一桩案件。”
他翻开了一份档案摊在布兰奇特的面前，“看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甚至只有十八岁而已，未来还有着大好的人生，难道你就忍心见到更多的人遭受这种惨状吗？”
照片上一个衤果体的女人喉咙处一片血肉模糊，眼睛张得大大的，死状极为惨烈。而档案下方的尸检报告则是记录着这个女人的其中一项特征，金发。
如果再翻开剩下的档案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受害人都是年轻的金发女郎或者金发男孩儿，这已经足以让巴德怀疑这些案件是不是真的互相有所联系，即使它们的时间有时候相差并不是很近，而是有着很长的时间跨度。
但不去尝试着进行调查联想，就永远不可能侦破案件，他们总是要试一试。
“你是说我们要找一个金发女郎来当做诱饵吗？”然而布兰奇特的脑回路跟巴德完全相反，他当然不会没有看过那几分档案，实际上还有两份是由他找出来的，对上面的受害人情况很清楚，巴德这么一说，他就瞬间想到了快要通过诱饵来找到那个可怕的凶手。
巴德：“”
他妈的他跟这家伙说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就只想到了这个？
然而还没有等他继续说话，档案室的门就又一次的被打开了，“巴德，有人来找你，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莫尔推开门对巴德说，还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那个来找巴德的姑娘可是一个美人呢！
“我们待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巴德对布兰奇特说，走出了档案室。
“嗨，米亚。”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就见到米亚坐在椅子上等他。
“午安，巴德。”米亚笑眯眯的冲着巴德挥了挥手，“看样子你还没有吃午饭。”
她跟巴德约好了中午一起去老古德曼的餐馆，没想到他工作起来竟然这么热情，警察局里面都空的只剩下值班的警察了，他还没有去吃午饭。
“我忘记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走吧。”
太过于投入精力的结果就是他忘记了时间，这件案子真是牵扯了他太多的力气了。
“嘿，看看这是谁？我的好搭档，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巴德的肩膀上，布兰奇特冒了出来，笑嘻嘻的对两个人说，眼睛里面全是对眼前的漂亮女孩儿的惊艳。
这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但是她绝对与众不同！
跟时下流行的维罗妮卡·雷克遮住一侧眼睛的发型不同，也不是大众流行的烫卷发，眼前的女孩儿的头发明显并没有经过什么染烫，而是编成了发辫在头上盘出了一个近似花环的形状，看上去显得跟周围的人有点儿格格不入，但是却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美感。很难说这种独特的美感是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带来的的，反正布兰奇特一眼就被这个漂亮的姑娘迷住了，打定了主意要知道她是谁，又来自于哪里。
“我的朋友，米亚·雷克。”巴德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对于他因为过于投入而导致了布兰奇特也跟着一起忘记了吃午饭的事情感到有点儿懊恼，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布兰奇特在还是拳击手的时候就经常闹出来绯闻，他这样的人接近米亚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我的同事，利兰·布兰奇特，洛杉矶之前最有名气的拳击手，现在退役成为了一个致力于环境安定的警察。”介绍完了米亚，巴德又介绍了一下布兰奇特，这次就要详细的多。
他相信米亚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一定知道他把布兰奇特的身份介绍的这么清楚是为了什么，不会陷入布兰奇特的陷阱里面。
“你可以叫我李，朋友们都这么叫我。”布兰奇特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对米亚说。
虽然只是知道了一个名字，但是他能从巴德跟着女孩儿的态度中看出来他们两个绝对不是什么情侣之类的关系！
“你好，李，很高兴认识你。”米亚跟布兰奇特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把他的注视太放在心上。
美而不自知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个壳子的外表确实是那种会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这件事无可否认，那接受别人的注目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倒是对方曾经的拳击手身份让她更感兴趣，这已经是她知道的第四个退役拳击手成为警察了，现在流行这种职业转行吗？
“为了庆祝我们今天找到了足够多的线索，今天我请客！”布兰奇特始终没有放开搭在巴德肩膀上的手，爽朗的对米亚说，“警察局附近有一家餐厅，他们那里的简餐味道棒极了，你一定要尝试一下！”
虽然成为一个警察的时间还不够长，但是布兰奇特已经无师自通的摸清楚了警察局附近的情况，其中也包括了那家有着好吃的简餐跟快餐的老古德曼开的餐馆。
他尤其为餐馆里的牛排味道着迷，那种炸裂的香气会让他的心情愉快一整个下午；至于早上，他会在开车经过餐馆的时候来上一份裹着味道超级棒肉馅的蛋黄土司，作为一天的开始；晚上，夹着肉排的汉堡会填满他的肚子，让他有一个美好的睡眠而不是饿着肚子或者是吃着难吃的食物入睡。
“相信我，这里的味道真的是棒极了，即使是好莱坞那些明星们经常光顾的餐厅的味道都比不上这里”一边往餐厅那边走，布兰奇特一边滔滔不绝的跟米亚推荐着餐馆里的食物，简直热情的让旁边的巴德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怎么评价，难道要他跟布兰奇特说你喜欢吃的那几种食物都是因为你旁边的姑娘才会有吗？
但凡你提早个一段时间进入警察局，就会体验到老古德曼的餐馆曾经那堪比大萧条惨状的经营状态！
暗自摇摇头，巴德觉得还是不要打击布兰奇特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儿过于残忍了。
“一份a套餐。”三个人在桌子旁边坐下，巴德对侍应生说。
这是他向来的习惯，午餐吃包含了一份牛排、一个马铃薯饼、一碗奶油浓汤的a套餐，晚餐则是含有一份肉馅饼和一份蔬菜沙拉跟一碗通心粉素菜汤的b套餐；第二天早上再换成奶酪三明治跟一杯牛奶。
偶尔，他也会吃点儿不一样的，比如说夹着肉排跟蔬菜的巨无霸汉堡，或者鱼排跟海鲜炒饭什么的。米亚跟老古德曼之间的交易真的是大大的丰富了他的食谱，让他最近的心情十分愉悦。
当然，愉悦的人不仅仅是他，还有最直接的受益人老古德曼。
这位餐厅的老板简直就是铆足了劲儿的要跟他口中的那些该死的犹太吸血鬼们战斗到底，所以在新菜品上面也是格外的下功夫，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就靠着好味道跟新菜促销打折把之前流失掉的客人给挽回了一大半，气的两个犹太人看着自己变得跟之前被他们挤兑的时候的古德曼餐厅一样冷清的店铺不禁破口大骂，连番诅咒这该死的糟老头，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关掉餐馆离开这里？
然而事实是老古德曼的餐馆最近的生意好的很，而且有着口碑向外扩散的迹象，关掉餐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说不定过段时间之后他还会把自己的餐馆给扩张一下——在赶走了两个犹太吸血鬼之后，他就能租下原本被他们租下的餐厅，扩大自己的经营面积，赚更多的钱
所以他看到米亚来到这里的时候即使明知道她是每个月来这里拿分期付款的支票也心情愉悦的眉毛眼睛都跟着嘴巴一起笑，正要从厨房里出来跟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说几句话，结果就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新来的警察利兰·布兰奇特，瞬间就停止了行动。
有关他买下了新的配方改善了经营状况这件事，老古德曼是半点儿都不想要让人知道的——万一要是有人发现了他的配方是从米亚那里买到的，然后想方设法的再从她那搞到手怎么办？即使有巴德作为担保人，但是没人知道意外是不是会发生，涉及到利益问题，再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一旦有了损失就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他迈出去的脚步就换了一个方向，在巴德还有布兰奇特的背后冲着米亚示意了一下，然后向着后门走了过去。
米亚看着他的这种活像是间谍一样的行动想要笑，只是一个配方问题而已，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紧张兮兮的？
但她最终还是忍下来没笑，而是在点餐之后对两位男士表达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拎着自己的小手袋离开了座位。
“你说我有多大的希望？”米亚离开之后，布兰奇特迫不及待的问巴德。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爱河。
这是多么迷人的一个姑娘啊！布兰奇特眼睛里面全是对米亚的着迷，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简直让人想要沉溺在她的笑容当中不再醒来！
巴德，巴德听着布兰奇特的话震惊脸，没忍住这疯狂的槽点脱口而出，“你在说什么鬼？”
上帝保佑，米亚上个星期才过了她十六岁的生日，现在就要面临这么一个疯狂的追求者了吗？
如果她现在无依无靠又没钱的话，布兰奇特这种有不错的工作跟身家的人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至少他能提供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避免她沦落到更糟糕的境地当中去。但现在？她有祖母有售卖配方的钱，在奥利维亚·雷克死后还能继承一栋位置十分不错的公寓，布兰奇特这个比她大了快要十岁的油滑人士就不是一个好对象了。
“what？”布兰奇特看着巴德那副震惊脸也很不满，这家伙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要追求一个漂亮的姑娘而已，有什么不对的？
“收收你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米亚才十六岁而已！”巴德对布兰奇特更不满，“你知道她是一个未成年人吗？”
美国有很多不到十五岁就结婚的女孩儿，只需要监护人签个字就能让一个还不明白这个世界险恶的天真孩子变成一个男人的妻子。而这个男人也许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儿，也许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还有可能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但那绝对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在米亚的身上！
“what？”布兰奇特吓了一跳，“god！你怎么不早说！”
虽然有的地方合法结婚年龄甚至都不到十五岁，但这并不是布兰奇特想要碰触的领域。
他想要成为一个明星警察，就不能让身上有污点。而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起了念头虽然不至于太过夸张，但是也也足以让人对他的看法产生那么一丝丝的变化。
别忘了，这里可不是那些十二岁就能结婚的保守州，而是更加开放的加州！
布兰奇特之前对米亚的火热心思瞬间就熄灭了大半，萎靡不振了起来。
谁能想到这女孩儿才十六岁呢？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已经从后门那里接过了老古德曼本月的分期付款支票的米亚并不知道布兰奇特现在正在心绞痛，拎着自己的小手袋轻快的走了回来。
巴德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肯定是已经拿到了本月的分期付款。这种宛如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的行动让他即使身边坐着一个脑回路异常的同事也忍不住想要笑，老古德曼真但是越活越像是小孩子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只要送米亚去银行兑现这笔钱就行了，剩下的不用他关心。
倒是布兰奇特，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是很确定是否要继续把这个同事给拉进自己的探案行动里面了，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他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吗？
“你们的午餐。”巴德还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侍应生已经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漂亮的年轻人手长脚长，以至于做起把餐盘摞在手臂上的行动竟然看起来还有点儿赏心悦目。他依次把巴德的a套餐跟布兰奇特的b套餐和米亚的那一份香煎鲑鱼肉给放到了桌子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祝你们进餐愉快。”
这亲切的态度让米亚即使知道他只是想要上一份合理的小费也依然在心里面给他点了个赞。再过几十年，餐厅的服务生们在小费上的态度可比这强硬多了，一个不高兴还能往你的盘子里面吐口水！
看来老古德曼真是对于该怎么样抓住顾客十分有心得，至少在这种服务态度下，人们的心情会变得愉悦起来。再加上美味的食物，跟并不高昂的价格，就会很容易留下客人。这一点已经充分的展现在了之前热热闹闹，现在客人却越来越少的两个犹太人开设的餐馆中——食物味道一般，服务态度更一般，除了价格够低之外，看不到一点优势。
我这算不算是帮人恶意竞争？米亚切下了一块煎的金黄的鲑鱼块，连同味道极佳的酱料一起塞进了嘴里，漫不经心的想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让布兰奇特的心绞痛更加严重了，就差两岁，就差两岁啊！
他感觉自己又一次失恋了，因为就算是他真的想要做点儿什么，旁边的巴德也会把他给看的死死的，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行动，这根本就是一张没有办法及格的试卷！
米亚看着布兰奇特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他心情糟糕的要命，而是关心起来了巴德，“奥利维亚说要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雷克夫人心中的巴德简直就是圣父转世，以至于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妇人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一直想要邀请他一起吃顿便餐。
只不过运气不太好，巴德这段时间被案子给绊住了脚步，没办法赴约。
“周末我有时间，如果我手头的案件还没有进展的话。”巴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