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海·钓鱼
喝完果茶，苏舟提议：下午去钓鱼，顺便去海里玩玩。
一一双手同意，我当然也同意了，轻松悠闲的生活在我的人生中是缺乏的，我需要放松身心。
“怎么去？”我问道。
“开车去。”苏舟说。
车在哪里呢？我一直没看到。等走到车边，我恍然大悟，那辆白色的欧陆竟然是一一开来的。
车品看人品，这辆车符合一一的气质，有格调、优雅，又具备野性。
苏舟对一一说：“一一，今天我来开车，你在后面和振哥聊聊天吧。”
我鼻子对“车味”比较敏感，胃口比较弱，如果饭后就坐车，一定会晕。
普通的车里面异味较大，我受不了，所以在老家工作，我一直没买车，虽然我也能买一辆比较便宜的小车。但豪车就不一样了，里面是真皮的内饰，没有那种劣质皮革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说：“我坐豪车应该不会晕车，因为车里没味道。”
苏舟笑笑说：“我也怕车里有味道，不如我们‘露天交流’吧。”
“好的呀，可以吹吹风，拍拍风景照。”一一附和苏舟。
原来这还是一辆敞篷的欧陆！
太好了，我第一次坐敞篷车。
之前看电视剧，就很羡慕那些开着敞篷跑车的男人，他们开车的同时旁边往往还坐着一位美女。
现在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虽然我不是车主，但我依旧很激动！
一路上，我和一一说说笑笑的，越和她聊天，我就越开心。
和美女聊天，谁不开心呢？
我喜欢她，她是我一眼就喜欢上的姑娘。
所谓爱情，纯粹就是欲望。
女人喜欢问男人一个问题：“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男人总爱欺骗女人，他们往往会说：“我喜欢你的性格、内涵、品质。”
他们也可能会说：“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喜欢你发呆时的可爱。”
甚至会有人说：“喜欢你专注工作的样子，喜欢你k歌时唱的歌曲。”
但男人不能说：“我喜欢你的肉体。”
其实，这才是男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女人不能听到这样的“实话”，她们会认为这样回答的男人太下流了。
其实，男人就是喜欢你的肉体，看到你的肉体有冲动，所以追求你。
真话，不能说出来。
男人和女人互相说假话，天天“忽悠”，所以产生了“爱情”。
扪心自问：我喜欢一一的什么呢？
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又不认识她，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根本无法了解她的内涵、性格。我当时的想法很原始，就是想进一步探索她，我喜欢她的翘臀，我想成为这对翘臀的另一个主人！
我觉得未来几天，我要行动，我要约她去游乐场玩。
我听过一个恋爱技巧：喜欢一个女生就和她去游乐场，玩一些刺激的项目，比如过山车、跳楼机，或者去蹦极，让她体验心跳的感觉。她会记住这种感觉，她会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心动了。
这种感觉虽然是一种错觉，但可以产生类似爱情的东西。
美人在旁，不觉得时光飞逝，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海边。
跟着苏舟，我上了一艘游艇。一一告诉我这是苏舟的游艇。
这艘蓝白相间的游艇，很好看。
船体两侧各贴了一个字——“道”。
我知道，这是苏舟的爱好，没想到他坚持了二十年。
当初做服务员的时候，他就喜欢庄子，他说他从十六岁开始深入学习庄子的思想，并且把《庄子》这部书都背下来了。他最喜欢的篇章就是《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谁不想做一名潇洒飘逸的人呢？
儒家、道家、法家是诸子百家中最显赫的三大流派，三大流派流行数千年，其中道家思想最潇洒飘逸。
生活中很多人都是外儒内道的态度，大家内心深处崇尚“老子、庄子的思想”。
然而苏舟是内外都崇尚道家思想的人。
我问他：“你还是很喜欢道家思想？”
“对，我很喜欢道家思想，道家思想是一座穷无尽的宝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接着问道：“这艘小游艇应该价格不菲吧。”
“不是很贵，800多万”，苏舟轻松地回应我。
昂贵的价格令我啧啧称奇。
我怎么也想不通，同为暑假工的我们，十八年后怎么差别这么大？
一一倒是轻车熟路，从舱内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三个杯子。
看来一一经常跟着苏舟下海，对这艘游艇比较熟悉。
游艇内部桌椅、沙发、小床，应有尽有。
海水晃动，我有些晕。
一一让我躺在小床上。
躺下就好多了。
摇摇晃晃的，小船出海了。
船开起来我就舒服多了，感觉也没那么晕了。
苏舟说：“振哥，坐船和坐车一个道理，估计你是坐着晕，开着不晕，你来试试。”
“我不会开船”，我慢慢起身，拒绝了苏舟的好意。
一一在旁边端着红酒，饮了一小口，说：“开船比较简单，你可以试试。”
既然一一都这样说了，我为何不试试呢？
苏舟告诉我如何前进、加速，如何转弯，我就上手了。
大海又没有红绿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并且海面上没几艘船，丝毫不用担心撞船、翻船。
“呸呸呸，不能有这个想法”，我想起苏舟告诫我的话，出海不要想着“翻船”。
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一座小岛的旁边。
苏舟把船抛下锚，解释说：“这座小岛属于保护区，游客不准登岸。”
怪不得周围的游客都在海里游来游去，就是不上岸。
我说：“我们也下海吗？”
“对，下海看看鱼。”
“看鱼？不是钓鱼吗？”
“回去的时候再钓鱼，到这里就是来看鱼的。”苏舟解释说。
此时一一已经换好了泳装，一套性感的绿色比基尼。“我先下去了。”一一对苏舟说。
苏舟点点头。
一一走到船尾，下到了海里。
海水很蓝，水里有一条隔离带。
我觉得有些恶心，我说：“小舟，不行了，我要躺一会儿。”
苏舟说：“海水不停地动，船就会不停地晃，快下水，下了水就不晕了。”
怎么可能呢？海水能把船晃动，还晃不动一个人？我不信。
我不下去。
苏舟说：“一会儿，你就吐得受不了。”
我不听，这时候，一一上来了。
她摘掉泳镜，让我站起来。
出水芙蓉最好看，但我现在无心看美人，我只感到恶心，想吐。
我晕沉沉的，只是在一一的指令下抬胳膊、张开腿——她在给我穿救生衣。
等穿好救生衣，我还是不敢下水。
一一就让我站在船尾，“振哥，吸一口气，憋住。”一一发出了命令。
我强忍着没吐，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住。
一个不留神，我就掉到了海里。
原来，一一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了下来。
我惊慌万分，用力扑腾。
其实我也扑腾不起来。我感觉自己稍微沉了下去，马上就飘了起来，原来救生衣真管用！
这时候，我面前钻出来一个人——一一从水里钻出来了，透着海水也能看到她很白。
她说：“振哥，刚才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要不是你推我，我还不敢下来。”
“你现在还晕吗？”
“不晕了。”我说。
很奇怪，在船上晕，下了水就不晕了。早知道，我就早下来了。
一一说：“你想看鱼的话，就憋一口气，把头趴在水面上就能看到。”
说着话，一一又帮我戴上了泳镜。
她要去潜泳了，她指着旁边的隔离带说：“你顺着这根绳子，就不会飘太远，不用紧张。”
然后她吸了一口气，隐身到水下去了。
一一的水性是真好。我吸了一口气，把头埋在水里，看了一眼她的泳姿：又性感，又好看，几只小鱼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很是可爱。
憋气不能持久，我抬起头来。这时候，我尝试着踩踩水，感觉还可以，身体能移动，我就抓着那根绳子慢慢往前滑行。
我看到周围也有个人顺着绳子“游泳”，我俩相视一笑。
那个人是个平头的男生，我吸了一口气，沉下去，钻过绳子，和他聊了聊天。
他问我：“哥们儿，你怎么不戴咬嘴？”
“咬嘴？什么是咬嘴，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我说。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是跟团，导游让我们戴上咬嘴。”他解释道。
咬嘴，原来就是一根气管，大概有30厘米长，一端可以喊在嘴里，另一端伸出海面。戴咬嘴方便边游泳，边看鱼。
我问他：“你会用吗？”
他憨笑着说：“不会，我用嘴咬着管子，感觉有些恶心，在水里用嘴呼吸不方便，我就看了一眼鱼，呛了一大口海水。”
我说：“我‘导游’告诉我，想看鱼就憋口气，把头沉下去。”
“也许你导游的方法更好。”他笑着说。
我心想：韦一的方法真有效，憋一口气就能看到鱼，比这个平头哥的方法灵活多了。
我感觉又快没气了，就把头抬了起来，又吸一口气，再到水里看鱼。
我根本不用担心被咬嘴呛水——我又没戴这个所谓的咬嘴！
我心想：一一是真懂我这样的旱鸭子啊！
第一次下海，很多人都很紧张，在海里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玩，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浪费一次宝贵的经历。
倒是一一告诉了我浮水的小技巧，让我既可以在海里飘来飘去，又可以轻松看鱼。
我说：“不如你把咬嘴取下来，憋口气看看鱼。”
这个哥们儿照着我的方法，看了几次鱼。
这个方法让他感觉很开心，他喜笑颜开。
看了几次鱼，我俩就抓着隔离绳，聊起了天。
他说：“我是一名程序员，这里是浮潜圣地，今天公司来团建。很多男同事都不会游泳，也都是第一次下海，很多女同事在挤乳沟、拍美照。我刚才看到一个绿色比基尼美女，真白，奶真大！”
他又补充道：“这里深3米，海水清澈见底。正适合潜水看鱼，看珊瑚礁。”
然后他又拿出手机拍照。
他的手机用防水袋装着，所以可以放心拍照。
听他说话，毫无逻辑，怪不得是程序猿：“与机器交流习惯了，和人就说话不利索了。”
游了一会儿泳，苏舟过来找我上船。
我就像一个小孩，刚开始不喜欢下水，现在到了海里却不想上岸了。
苏舟知道如何说服人，他说：“现在给韦一拍拍照片，然后我们去钓鱼。”
对，应该给韦一拍几张照片，去看看美女。
我立即游上了船。
韦一已经上船了，批了一条浴巾，擦干了身体。
拍拍拍！
绿色比基尼衬托着韦一那具白璧无瑕的胴体，她看起来就像一条上了岸的美人鱼。
韦一很会摆造型，苏舟在旁边很有耐心地看着她——等她摆完造型，再给她拍照。
我站在苏舟旁边看他拍照片，感觉他很专业，可能他专门去学习过如何拍艺术照。
我又看了看一一，目光情不自禁就看到了她的双峰——真白、真大、真挺拔！
苏舟就不同了，他看一一的眼光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回去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要开船。
因为我觉得自己忍不住就毁看向一一的胸部，温润如白玉。
我还是给自己攒点儿印象分吧。
回去的路上，苏舟在钓鱼，一一在她旁边拍小视频。
在湖里钓鱼的时候，环境越安静越好。
在海里钓鱼的时候，就反过来了，越混乱越好，鱼儿看到浮动的假鱼饵就想吃，结果自己就上钩了。
所有的鱼妈妈都会告诉鱼宝宝：远离钓钩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鱼妈妈再强调也没有用，鱼还是会上钩。
苏舟钓上来好几条鱼，这些鱼，我都不认识。
回到码头，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向了酒店。
苏舟应该是常来这家酒店，服务员看起来认识他。苏舟把鱼交给他，让他拿到厨房加工，等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送到沙滩。
苏舟订的房间很宽敞，上下两层楼，4个卧室，两个淋浴间。
如此一来，我们冲澡就很方便了，洗完澡，苏舟又带我去做了一次全身spa。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轻松，跟着苏舟，我也很放松。
做完按摩，大家就到沙滩吹风、吃晚餐了。
这里有一排座位，标着酒店的名字。
晚餐马上就送过来了。
晚餐看起来很简单，就是烤鱼、烤虾、烤蔬菜，鱼是苏舟亲自钓的，虾和蔬菜就是从酒店订的。
就这样，我们在沙滩上吃了一顿烧烤，然后谈天说地。
躺在沙滩椅上，我思绪万千：这一切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没幻想过这样的生活，我这三十六年过的很平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过周六。
我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之前很多年都没经历过的事情，这对我来说太美好了，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快了。
就像一个人昨天还在用两条腿赶路，今天就坐上了法拉利。
所以，我感觉从下海看鱼到返程钓鱼再到沙滩吃烧烤显得很虚幻，虚幻到我不知道如何记录才好。
忽然想到一首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也许作者就是我今天的心情，他是“考上了功名”，而我是被朋友领着实现了不曾幻想的生活。
在我发呆之前，一一站在我俩面前唱了首歌《盛夏的果实》，她唱歌很好听。
等她唱完后，苏舟不住鼓掌，大声喝彩。
这是苏舟喜欢听的歌，他喜欢听老歌。
我在想：一一成了苏舟的私人助理，收入上应该不成问题，她是不是人生完美了呢？不，也许她需要一个男人，在深夜对她嘘寒问暖，对美女而言，单身是高贵的，但同时也是孤独寂寞的，没人追，对女人来说有些难熬，更有些难过。
我现在三十六了，还没结婚，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如果是一个美女一直没结婚，她承受的压力应该是我的指数倍。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我就扯了个话题，聊到了婚姻。
苏舟说：“我目前是不婚主义者，我不想结婚。”
韦一说：“我妈当初选择放弃手术，就是不想让我背上婚姻的负担，我当时对婚姻是没有奢望的。机缘巧合，苏总帮我度过了难关，坦白来说，我有时候也会想婚姻的事情。”
我说：“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会对婚姻抱有幻想。”
提到年轻的时候，韦一话就多了，她说了说她们宿舍的三个舍友。
韦一说：“她们仨陆续结婚了，但我感觉她们的对象长相一般。”
我说：“当初我读大学的时候，班里流行一句话——如果女生找的男朋友越来越丑，我就知道她们在认真地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韦一笑笑，表示赞同。
有些人觉得女人结婚的目的无非是两种：要么嫁给爱情，要么嫁给婚姻。
我问韦一：“你的舍友都嫁给爱情了吗？”
韦一说：“我不知道。婚姻和爱情总归是两回事。”
我说：“婚姻是一笔交易。”
“是么？”韦一问。
“是的，张爱玲笔下的婚姻几乎都是如此。”苏舟说。
我同意苏舟的看法，在张爱玲看来，婚姻就是一笔交易。爱情和婚姻不同，会出现得莫名其妙，所以她被汉奸胡兰成欺骗了，张爱玲还一直以为那是爱情。其实，她被胡兰成给利用了。
我说：“一一，刚才我打断你了，你继续说。”
她说：“大二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嫁给金钱，因为金钱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我的一些朋友没能嫁给嫁钱，她们就假装嫁给了爱情。”
原来如此。
苏舟说：“一一，你要小心，振哥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他可能会把你说的话写进小说里。”
韦一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振哥，真的吗？你真的会写咱们聊天的内容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信任，我点点头，说：“嗯，我可能会写，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写真名字，也不会100写你说过的话。”
“那没关系，你想写就写，如此一来，我就成小说里面的人物了。”韦一笑笑说，“如果你写我的故事，我能给小说起个名字吗？”
“你想起什么名字呢？”我正襟危坐，好像关于她的小说已经半成型了。
“就叫《四个女生》吧”，韦一想了想，说出了这个名字。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写青春小说，就用这个名字，到时候我还要向你询问更多的事情”，我一口答应韦一的请求。
“没问题，我统统都告诉你”，韦一说。
我说：“这样吧，我当着小舟做一个承诺，我要把韦一的大学生活写成小说，就叫《四个女生》，如果这个名字有人提前用了，我就换另一名字。”
韦一说：“比如说？”
我说：“暂且保密，等我攒够故事，我再告诉你。”
其实我已经想出了另外两个名字，为了防止被盗用，所以暂时保密。
我很感激苏舟刚才的提醒，他是在帮我，他的意思是对待女生千万不能欺骗，因为女生会错误归纳：你欺骗她一次，她就会认为你一直在欺骗她。
他提示韦一，就是让我注意，不要欺骗韦一，利用她的信任。
真诚，往往能打动女生，特别是美女。
但如此一来，真诚不就成我追美女韦一的手段了么？
不能把“真诚”当做手段，要把“真诚”当做自己的性格，要把“真诚”一直贯彻下去，“真诚”一世，而不是“真诚”一时。
韦一接着聊起了“金钱”的话题，她说：“男人总是觉得女人爱钱，但依我看男人比女人更爱钱。”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韦一问我：“振哥，你觉得一个人为什么要挣钱？”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倒是苏舟及时解围：“为什么要挣钱呢？因为我喜欢的东西都很贵，我想去的地方都很远。”
“苏总，你的答案满分。”韦一朝着苏舟伸了一个大拇指。
我反问韦一：“你想挣钱么？”
“当然想，我要很多很多钱，钱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那是我大学时的想法。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我喜欢华裔明星刘玉玲的名言 。”
“什么名言”，我很好奇地问韦一。
“我要多挣钱，挣‘fuck you money’，等你存了很多钱之后，当老板再逼你做事情或者毫无征兆辞退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说‘fuck you！’”
“说得好，我也要学习刘玉玲，多挣‘fuck you money！’”我微笑着看着韦一。
苏舟虽然爱听老歌，但他的思想很现代，他也很懂情调。他从身边的小盒子里拿出几张冲洗好的照片，已经过塑了，送给韦一。
这样的事情在一一洗澡的时候，苏舟请酒店工作人员制作的。
韦一当然很高兴，意料之外的礼物总是让人感到惊喜。
苏舟很用心，送礼物总是与众不同。
礼物不需要多贵，主要是用心。
“哇，还有一段字”，韦一举着一张照片惊讶地说。
我说：“什么字，我能看看吗？”
韦一就把那张带字的照片递给了我。
那张照片正面是韦一站在船头，双手抓着栏杆、往前倾身的照片，肤白、貌美，大白兔快跳出来了。背面有一段这样的文字：
一一，
人生是一片海洋，
表面平静，暗流涌动，
天空和海洋之间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愿你用五彩斑斓的画笔涂抹属于自己的色彩。
苏舟敬上。
某年月日于星辰海滩。
这段话写得很有内涵，苏舟字写得也漂亮，收到这份礼物的人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苏舟有才华，他写这样的卡片，都是自己斟酌思考，从来不去网上寻找所谓的“励志语句。”
那些“励志的、唯美的”文句，和苏舟的原创比起来，堪称为垃圾！
忽然想起，当年在饭店打工时老板让他写“今日沽清”，苏舟随手写了一下，老板就说：“小苏，你这个字写得漂亮啊。”为此，在打工期间，苏舟给饭店写了很多次的“今日沽清”。
此时，海风渐渐大了。韦一刚才喝了不少酒，热量散发了很多，她蜷起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眼睛慢慢合上了。
就剩我和苏舟在聊天了。
苏舟的意思是先回房间，免得让韦一冻着。
我本来想自告奋勇抱韦一回房间，但我担心自己的大肚子撞到韦一，把她弄醒，况且我没这样抱过女人，倘若抱不动韦一，摔到她就不好了。
苏舟站起来，对韦一说：“我把你抱走了。”
韦一眯着眼，看看他，“嗯”了一声。
苏舟把韦一横抱在身，韦一就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我心想：我真该锻炼身体了，否则以后自己连韦一都抱不起了。
回到酒店，苏舟把韦一放在床上，让她休息，她似醒非醒地撒娇说：“我要听你们讲故事。”
谁忍心拒绝一个睡美人的要求呢？苏舟就让我拿着枕头、被子，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这个沙发很宽敞，可以当床用。苏舟拿掉沙发上的靠枕，把韦一轻轻放下，给她慢慢盖上被子。
我顺便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提醒她喝点儿水。
还没喝水，韦一就睡着了。
我当然不困，就问苏舟困不困。
他说：“振哥，我睡觉并不规律，困了才睡，不困就不会上床休息。”
说着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副象棋来，他说：“振哥，咱们杀几盘？”
“好，还有象棋。”我有些惊喜。
“嗯，酒店提供一些棋牌类的小玩意儿。”苏舟解释道。
我俩就在韦一旁边下起了象棋。
象棋，充满智慧和哲理。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将军最重要，居于中庭，运筹帷幄。
小卒子只能往前冲，绝不后退。
两军对垒，就应该如此，只能前进，不许后退。
杀掉敌人的“车、马、炮”不是目的，目的是把对手“将军”。
自己的“将军”不能和对手的“元帅”见面，如果见面，就输了。
我俩说着闲话，下着棋。
我想起来一个笑话。
一个穿白色背心的老头儿在街边和人下棋，旁边有一个小孩在看老爷爷下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不过小孩子，百无禁忌，他给白色背心老头说：“老爷爷，你的车被人拿走了。”
老头儿很有耐心，他说：“小朋友，这个‘车’在象棋里面不叫‘chē’，叫‘ju’。”
“哦。”小孩子点点头，然后说道：“老爷爷，你的‘ju’被人拿走了。
老头觉得很奇怪，就没理他。
一会儿，小孩又说：“你的‘ju’不见了。”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转眼一看，自己的自行车被人推走了，他连忙说：“我的车，我的车！”
我俩说说笑笑，下着象棋。
我虽然下得不好，但棋品好，从不悔棋。
小时候输了棋，就说玩“三局两胜”。
再输，就要求玩五局三胜或者七局五胜。
心中只想着赢，总是赖皮。
年轻时讲究输赢，现在我就和气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