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蓝色
蓝色的雪狼缩在船舱角落里，就像缩在记忆的 包袱里。
季节在远方轮回，
风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绽放。
白鲨：“雪狼，你去睡船舱里吧，我盯着船。”
雪狼：“不用，在那睡，不都是睡在夜里吗！”
海面上的星空总是比陆地上的星空看起来更加的明亮， 水洗去 了星空的浮尘。
最亮的还是那颗悬挂在遥远西北方夜空上的天狼星和白鲨对视。
没有谁会为谁驻足，运气，荣耀，光环，
同样灾难，痛苦，悲伤也不可能长久的驻足。
这是想象了无数个夜晚才盼来与雪狼共同度漫漫长夜的机会。
期盼的任何东西都会一一出现，只是没有按你心中期望的时间出现而已，白鲨曾经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越野自行车，某一段时间特别特别想要，虽然后来是确实有了一辆梦想中的车子，但是心里的快乐已经打折。
得之勿喜，失之勿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白鲨：“雪狼，你喜欢夜晚还是喜欢白天？”
……
雪狼睡着了，他在梦里，没办法进去打扰他，白鲨为他披上一件外衣。
雪狼头顶上一扇小窗，纸糊的小窗，白鲨捅破那层窗户纸，窥见了雪狼的以前。
人们赞美隽隽眼睛，赞美缕缕发丝，赞美雪洁肌肤，赞美凹凸有致的身姿，赞美修长手指，为什么没有人大张旗鼓去赞美一个人的脚。
雪狼在鱼厂定时上班，他双眼紧盯着丝网被推开，里面的鱼跃出舱门，游向水里，他一只也没有抓住，一条鱼的数量也交不上去，时间只会往后推移，他跳进水里发现在鱼舱底部有一扇石门，石门下无数条鱼逆流而上，要是他能把鱼网挂在石门上，欠依依 家里的鱼不出一天就能还清，他也不用天天在这里来搞的满身都是鱼腥味，他也就可以安心的在小卖店里面画画了。
石门下的水流很急，雪狼第一次下到水底，一股巨大的吃冲力将他冲了出去，浪花把他卷进一个枯竭的狭小的沟，他岔开两腿刚好踩在两条墙壁上，仔细定睛一看，腿下方有一个木箱，只露出了一角，木条看上去年代久远，雪狼试着慢慢移动了一下脚，两手扶着墙壁站在地上，站稳之后，雪狼抽出一条木条，木条已经腐朽，不能支撑身体，他扔掉手里的木屑，又继续抽出一条木条，还是一条腐朽的木条，雪狼接着又卸掉一块木头，这时候手臂能伸进去了，他想摸索木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很快雪狼便摸到了一只脚，经他再次确认，不错，是一只脚，人脚，他敢肯定这是一只女人的脚，有36码，绝对超不过37码，之所以这样肯定是他研究过女人的脚，雪狼认为一个美的女人她的脚一定要美的，否则再好看的面孔都算虚美，都算是假象，徒有其表。
他找过很多资料，关于女人脚的描述很少，只有在 古代的男人才看重女人 的脚，以至于变态般的让女人裹足，裹出三寸金莲来，走路婀娜多姿，摇曳着诱惑。
雪狼相对于看女人的脸，他对女人的脚更好奇，达到痴迷的程度。
他在纸上素描了无数张女人的脚，他认为一张美丽的面孔下不一定有一双美丽的脚，但是一双美丽的脚上一定是一张美丽的面孔。
年轻的雪狼无法验证自己的想法。当然这也不需要去向谁验证。
雪狼联想着他手里握脚的主人的面孔和她的性格，他想到了依依。
有一个女子死去，躺在荒野，第一个经过这里的男人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第二个经过男人这里的男人脱下自己的上衣遮盖了女子的身体，只到第三个男人经过这里，他掩埋了女子的尸体。
几十年后女子来到人间，寻找掩埋她的人报恩。
第一个男人成了她的初恋，因为有缘无分而各奔东西。
第二个男人成了女子的挚爱，因为有份无缘而天各一方。
第三个男人与女子走到上帝面前宣誓，永结同心，共首白首，挽手走入婚姻。
于是雪狼脱下了身上的褂子包裹了这双脚，两手聚在胸前，“在下聂晨误入此地，冒犯了您，打扰了您的静修，还望您不要怪罪，愿您安息！”说完雪狼离开这里。
他上岸时又发现了那扇石门，底下鱼群逆流而上，雪狼游上岸边，江滨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他。
雪狼找了一块大石头，他准备抱着大石头下水，这样人就能沉到水底，以方便他能清楚的勘察鱼群逆流的秘密。
找好一块石头抱紧石头再一次下水，随着一声巨响，雪狼和石块沉下水底，石门下鱼群奔涌而出，雪狼被鱼群裹挟着卡在石门缝隙里，他两只手攀岩者石门的边沿，巨大的水流冲击着雪狼的身体，他只要是稍一松手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爷爷，再也回不到他的小卖店，再也拿不起画笔，再也画不了女人的脚了。
石门边缘划破了他的背，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他可能要死再石门上了，这道石门眼看就要成了他的生死门，依依在岸边大喊：“聂晨，聂晨，聂晨，你在哪里？”
猛然间雪狼有了力量，一脚踹开石头，用力一蹬，浮出水面，依依就在岸上。
依依：“ 好你个聂晨还说自己不回游泳，嵌入水下又要偷鱼是吗？”
雪狼从水里出来，露出了背上的血印子。
依依：“呀，你受伤了？”她上前来看着雪狼的脊背，四道血印子看起来很深。
雪狼：“鱼我明天再给你捕，今天我先回去了。”
他直接回家了。
爷爷：“谁干的，敢动我的孙子，我聂大虾去做了他。”
雪狼：“爷爷，给我找一下双氧水，碘伏。”
爷爷：“说啊，谁干的？”
雪狼：“没谁，我自己弄的。”
爷爷：“哎，邪门了啊，自从那个小妖精打上门来，咱家就不安分了，你就对付不了她。”
雪狼：“好男不跟女斗，怎么对付？”
爷爷：“你也是个美男子，实在不行就色诱，用孙子兵法里最厉害的一招。”
雪狼：“爷爷，你这什么逻辑，咱们欠人家鱼，你想再把我也搭进去吗？真能想的出来，我要求看族谱。”
爷爷：“胡说，族谱那是随便看的吗？”
雪狼：“我严重怀疑你不是我亲爷爷，我进门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帮助我擦拭伤口。”
爷爷翻箱倒柜的找碘伏。
雪狼：“爷爷，在鞋柜上面的小放格子里看看。”
爷爷：“我拿那个小瓶子装鱼饵了。”
雪狼：“我的亲爷爷呀，你现在就去隔壁药房去买，还有棉签。”
这时候依依来了，“聂晨，”
她看雪狼背上的划痕结了血珠，很深的样子：“聂晨，你怎么伤的这样严重。”
雪狼：“有什么严重的，不过是点皮外伤而已，你家的鱼我明天会去给你抓回来的。”
依依：“我不是要鱼来的。”
雪狼：“不要鱼，是来看我吗？”
依依：“我看你受伤了才跟过来的。”
雪狼：“吆，谢谢你的好心。”
爷爷拿着碘伏回来了，“你又来催债了，怕我们赖账吗？”
依依:“现在催，你们就能还的起吗 ？”
“爷爷，你轻点可以吗？”
“我帮你吧。”依依从爷爷手里拿过消毒药水，给雪狼涂抹，她比爷爷的手劲轻多了，雪狼感觉一股凉爽传遍全身，伤口处没有痛疼了。
依依一边涂抹，一边吹气，四道划痕她都仔细的逐一消毒了一遍，又上了云南白药喷雾。
依依：“休息两天应该就没事了，你这几天不用去抓鱼了。”
雪狼：“你放心，我好了一定会还你家的鱼。”
依依给雪狼涂药是，他爬着，依依的脚就再他眼前，目测大概也就是37码的样子，凉鞋，但是脚趾包在里面，看不见脚趾等于没有看脚，脚面和他在水下沟洞里摸到的脚的形状有点像。
依依：“聂晨，你还会画画呀，都画的脚，你学素描啊！”
她看见雪狼书桌上一叠画纸，这是爷爷刚才找药时翻出来的。
雪狼赶快爬起来：“无聊了打法时间而已，给我，你笑啥？”
依依：“我看画的不错，我一点也不会画，你教我画画吧，可以吗？”
雪狼：“画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跟着画，这样会毁掉前途的，必须找个绘画技术好的跟上学。”
依依：“谁说的，我不信，我要你给我教。”
雪狼：“只要你不怕学废了，你就来学吧，”
依依：“你说的，明天你不用去摸鱼了，你就教我绘画。”
雪狼：“我有个条件。”
依依：“什么条件，你说？”
雪狼：“你做我的脚模特，我只画脚，我也只会画脚。”
依依：“脚模啊，可以，这有什么。”她当即答应了下来。
雪狼的目的达到了，他画了几千只脚，都是照着图片画的，从来没有模特让他画，没想到依依会成为他的第一个模特，他尽量的放缓语气，以免被依依看出什么端倪而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