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N）理所应当

    贺名意到的时候，谢慕清因为消耗了太多气力已然沉睡，他先是震惊会在这里遇到夏守徐，随即脸色立马恢复如初，从包里拿出各种工具熟练地给谢慕清用上。

    调好点滴和营养液的流速，贺名意才看了一眼一直守在床边的蒋故，那双握着谢慕清手腕的手一直不受控制地轻颤着，蒋故的脸色差的恐怖，像是生了场大病。

    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贺名意这才注意到蒋故的膝盖处染成大片血红，示意蒋故跟自己出来。蒋故点头，轻声说了句他等会儿就出去。

    贺名意点头，转身出去。沙发上的夏守徐捂着冰袋压在脸颊上，两人对视间皆时一愣，倒是贺名意没什么不一样，面色如常走到沙发上坐下。

    “好久不见，你打架功力变浅了，居然让人打成这样”

    在卧室，蒋故怕谢慕清出什么，一五一十全都和他说了。贺名意喝了口水，对夏守徐说到。

    另一边的夏守徐只是轻哼一声，略有不服的反驳道：“那是我没动手，看他跟个木偶似的，打几下让他发泄一下而已，谁知道谢慕清下手这么狠，早没看出来，不然说什么小爷也不可能会吃亏”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夏守徐吞了吞口水，拧巴问道：“你怎么样？”

    “还成”

    对话到此结束，两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贺名意给宋良周发着消息，嘱咐他早点睡，夏守徐盯着窗外，许久，一句“我是真没想到”幽幽梗在两人之间。

    收起手机，贺名意撑头看着自己的好友，洗耳恭听。夏守徐瞥了眼贺名意，轻叹口气，慢悠悠开口。

    “你的事我是真没想到，蒋故的事我也没想到，谢慕清我更没想到。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谢慕清这个人就像他对蒋故的喜欢一样太过随和了，所以我想不到谢慕清会有自己的脾气，也想不到他会不要蒋故。刚刚他哭着说不要蒋故了，死都不要蒋故了，我才知道，谢慕清并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是因为他喜欢蒋故，所以他随和。但如果他不喜欢蒋故了，他可以是最决绝的，可以狠到拿花瓶砸人家头。”

    地上看不到一点花瓶破碎的痕迹，眼睛望向电视柜，只剩一大丛栀子花放在原先的地方，焉焉地住在新的花瓶里，垂着头，无精打采。

    “这也是蒋故，我们觉得他的爱虚于表面，似乎丢下谢慕清易如反掌，这么多天看来，我发现其实并不然，可能早在不知不觉间，谢慕清这个人已经融入了蒋故的血肉里，刻在了骨髓上，成了他的整个心脏”

    “所以，贺名意，我之前想不到为什么，现在想通了，因为你们心里都住了人，住了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们才会这样。之前……”

    “真是对不起啊”

    震惊于夏守徐的最后一句，贺名意心底一热，随即笑了。

    “你最好别装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很恶心”

    “滚nmd”

    相视一笑，又回以往。

    蒋故出来后，客厅里只剩下贺名意一个人在百无聊奈地玩着手机。

    见蒋故出来了，贺名意将手机揣进兜里，“你终于出来了，不然我得走了”。

    熟练找出酒精纱布等，贺名意扬扬下巴，“裤子搂上去，我看看你膝盖”。

    蒋故沉默不语搂起裤脚，由着贺名意给他拔出碎渣处理伤口。包好后，贺名意见蒋故还在发呆，收拾东西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他怎么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语气迟疑，充满着不确定。

    放下手中的东西，贺名意转身对视上蒋故满是疑虑的眼神，良久，才叹了口气，回答着蒋故。

    “做错了，这个答案你不是更清楚吗？蒋故，你不是也知道怎么样做才更好吗？为什么不那样做呢？即使我们都认为错了，你就会放手了吗？”

    闻言，蒋故颓废地垂下头，跟电视柜上的那瓶栀子花一模一样。

    “再等等吧，让我再想想，再等等吧……”

    贺名意眼看着蒋故抱着头叠声寻求逃避痛苦不堪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坐了下来。

    “蒋故，其实事到如今我一点都不震惊，从小到大你的心思最为深沉，做事最谨慎，让人抓不到把柄。你一直都强迫自己处在孤独里，你害怕孤独，可又不相信别人会无缘由无所图地对你好。直到谢慕清出现，你们一路走来，我看着谢慕清把你牵到阳光下，让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所以你会败到谢慕清手里，理所应当”

    他们的一路，贺名意看在眼里，蒋故会败到谢慕清手里，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