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坚决不吃第二次亏
做完午饭，谢慕清浑身不舒服，身上更加汗黏黏的。一顿饭，也是吃得食不知味，只想等会儿找个空隙冲冲凉。
谢长俊和杨建梅吃过饭后吹着风扇在看电视，谢磊在一旁做暑假作业。杨建梅怕孩子热，看电视也不忘给谢磊扇风。
谢磊写一会儿作业就停下来甩甩钢笔，直到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大喊道：“妈，钢笔没墨了”。
杨建梅听到谢磊喊自己，凑过去一看，几个字确实写得断断续续，更加不好看了。“哎呀”，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喊谢慕清。
“谢慕清，墨水放在货架哪里了？”
谢慕清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想了想随即回答道：“家里没有墨水”。
谢磊一听不干了，拿起暑假作业就丢了出去，摊在椅子上撒泼。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不做作业了，这么多谁做的完，还没有墨水，我就不做作业了！我反正不做作业了！”
“行行行，不做不做”，杨建梅安抚着谢磊，回头对谢长俊抱怨，“你也想想办法，干坐着干嘛？我一个人的儿子啊，你也是的，买钢笔怎么不知道买墨水”
听着杨建梅的数落，谢长俊小声反驳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家里没墨水”，随即笑着哄了哄杨建梅和谢磊，冲厨房喊着谢慕清。
“爸，喊我什么事儿？”，谢慕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大概知道了谢长俊为什么喊他。
“慕清啊，你在这里呆得比爸多些，哪里能买到墨水啊？”
“学校的小卖店应该有，但放假就关了，其他的就只能去别的镇或进城了”，如实告诉谢长俊。
谢长俊总归不能喊谢慕清去别的镇买一瓶墨水吧，一时间有些为难。
“反正我不管，今天没有墨水，我就不写作业啦！我也不读书啦！”，谢磊又在撒泼。
杨建梅也有些烦，一边好言好语哄着谢磊，一边对谢长俊没好气地说道：“你让他去颜乐家要，颜乐爸妈都是老师，肯定有墨水，他们那么喜欢他，肯定会给”。
楼上。
“喂，故哥，联系到你可真不容易。你交待我的我可全都搞好了啊，按你说的，在江心区，离市中心开车就十几分钟，高楼层，环境好。整层楼就三户，我好说歹说才让我爸把他给朋友儿子留的房子给我。两室一厅，保准宽敞，视野更大，家具也全都弄好了，保准您满意，您的东西也全都搬好了，放在杂物室”
“行，辛苦了”
“害，咱俩谁跟谁啊，故哥你跟我客气就是不拿我当兄弟，啥时候回来验收啊？到时候兄弟们给你办搬迁part，故哥？故哥？你那边好吵”
楼下从刚刚就开始吵，蒋故揉了揉眉心，“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给你发消息，这次谢谢你了，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蒋故下楼就看到谢磊撒泼说他没墨水就不做作业不读书了。
下楼就看到扔在地上的书，抬脚把脚边的暑假作业给踢出了门，蒋故拉过谢慕清就上楼。
在蒋故房里冲了澡，谢慕清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出门看到蒋故坐在床上，一瞬间就和自己对视上。
拍了拍身边。蒋故继续回着消息，是朋友发来的房子照片，点开一看，果真还不错。
谢慕清似乎有些忌惮，并没有坐到蒋故旁边，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和蒋故大眼瞪大眼。
蒋故也没和谢慕清计较，继续打着字，随口问道：“刚刚是为了什么？”
“因为谢磊的钢笔没墨了”
就是因为这个？有些嘲讽，“你家倒是挺疼他的”
谢磊那支钢笔是谢长俊回来的那天在餐桌上给他的，蒋故不知道看到多少次他拿着钢笔在谢慕清面前得瑟。今天如果不是蒋故，难道他们真的打算让谢慕清去颜乐家要墨水？
谢慕清当然听得出蒋故语气里的嘲讽，趴在桌子上有些无奈，“他还是孩子，应该的”
“你也是他的孩子”，不急不慢地提醒着谢慕清，这次谢长俊什么都没给谢慕清。
沉默了一会儿，谢慕清迷迷糊糊开口说着：“妈是父亲出去走船时后面领回来的，未婚先孕，生下磊磊后，父亲的工作有了大大的起色，从长工成了现在有自己船的船长，疼他一些也是当然的。”
“狗屁”，对于谢慕清的言论，蒋故只有这一句送他。恰巧朋友发来语音，顺手点开。
“故哥，这次买房是送给哪个小情儿啊？她有好看的姐妹没？给介绍介绍，哥们儿给你打对折”。
看了一眼谢慕清，呼吸匀称，似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头发湿漉漉的盖住眼睛。
回了消息，蒋故将人抱到床上放下，枕头挨到头发的一瞬间，打湿了一大片。
另一边，看着蒋故发来的“我给你打骨折”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顺手拿过一件衣服，蒋故想垫在谢慕清的头发下，小心翼翼伸到脑勺后刚刚抬起一点，低头就与谢慕清迷糊的眼神对视上。
睁眼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睡意全无，瞬间就清醒了。“干…干什么？”
“自己垫”
砸在脸上的衣服，谢慕清有些蒙，起身看到湿了一大片的枕头，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蒋故。
蒋故此时背对着谢慕清，让谢慕清更不好意思了。
挪着凑近蒋故，谢慕清戳了戳蒋故的后背，“蒋故，别生气了，我不知道，对不起”
“别烦我”
得，这肯定生气了，谢慕清欲哭无泪。
蒋故正专心分析刚刚接收的表格里的各种数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听到谢慕清突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我错了！我给你道歉！”，然后又降低了音量，弱弱问了一句“你要怎么样才消气？！”
突然觉得表格里的数据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不”，谢拒绝了蒋故的要求，谢慕清视死如归，“除了这个都行”
蒋故也不气，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刚刚那一句“你要怎么样才消气”
谢慕清连忙打断蒋故，据理力争，“我为什么要喊你哥？你又不比我大！”
说起“哥”，蒋故这人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不论年纪比他大的还是年纪比他小的，不论男的女的，都会叫他一句“故哥”。蒋故也不在乎那一句“故哥”，只是这次突然就想听听谢慕清叫他一句“故哥”。
谢慕卿小小的一个，盘腿坐在旁边和他对峙，像只小奶猫似的。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只管叫就是了”。
莫名其妙地被蒋故凶了一句，谢慕清嘟了嘟嘴，心有不服地小声嘟囔着，“不讲道理，你这个人不讲道理，比我小还要叫哥”。
蒋故听谢慕清说他不讲道理，也坐了起来，掐着谢慕清的脸和他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是你自己要哄我消气的。”
眼睛撇过谢慕清，细胳膊细腿的，连蒋沫看着都比他粗壮一些，一看就没发育的样子，顶多刚成年。
“比年龄，你也肯定是要叫我哥的”，十分笃定。
谢慕卿被蒋故掐着脸，不好说话，只能模糊不清地同他争辩，问道：“那你多大？”
“20”
蒋故一说完，谢慕卿就来了精神，打开蒋故的手得意地说：“我比你大，我22，你该喊我哥才对”。
“怎么可能？”，蒋故表示不信。
谢慕卿急了，抓着蒋故的手急急解释，“是真的，我是小学重读了一年然后上学又晚才和峰回一个班的，峰回都比我小两岁呢，所以说，你要喊我哥”。
谢慕清得意洋洋的样子让蒋故坏心四起。管他是18还是22呢，骗不到直接强上了。
低吼一声，将人压到了床上，伸手就不停地挠着他痒，痒得谢慕清四处躲避不成，哈哈直笑。
“叫不叫？叫不叫？”，蒋故见谢慕清没有松嘴的意思，挠得越来越起劲。
谢慕清哪里还忍得住，肚子笑得直疼，只好赶紧认软，“我叫，哈哈哈哈，我叫，别挠了，我叫”。
一听到谢慕清认软，蒋故便停了下来，坐在谢慕清的腰间，等着谢慕清开口。
谢慕清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止住了笑，调整了过来，刚刚差点没把他笑死过去。
“哥”
他的声音似吴侬软语，但又不像吴侬软语那么软那么柔，更多的，带着几分糯和不谙世事的清脆。蒋故听了那么多人喊他故哥，早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了，但就谢慕清这一个字，便让他镇不住了，忍不住让他再喊一遍。
“喊故哥”
谢慕清听见蒋故这么说，反正他也喊了，也不在乎这一句，破罐子破摔，又喊一句“故哥”。
喊完后，谢慕清仰头就看到蒋故神色复杂地盯了他好久，随即丢下一句“出去”后便去了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被莫名其妙下了“逐客令”的谢慕清也有些莫名其妙。
浴室里，蒋故低头。
“cao”
匆匆冷静下来后，蒋故擦着头发，脑海里忍不住想着刚刚谢慕清那一句“故哥”。拿起手机发了一句语音。
另一边，张谦终于琢磨出蒋故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要把他打骨折了，正在悔恨自己说错了话，圈子里谁不知道蒋故从不把情儿养在自己身边。看到蒋故又发了消息，顿时觉得他赎罪的机会来了。特意开了免提，点开一听。
“主卧帮我买些避孕套，最大号的”。
像今天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窝囊，蒋故坚决不吃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