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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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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管家遵照柳梦梅的吩咐,密切监视许昌游的一举一动。许昌游每天做了什么,见了谁,又说了什么,他都摸查得一清二楚,不放过一丁点细节。他每天都将观察到的情况记录在册子上。

    他将册子递给柳梦梅,一五一十地汇报说:“奴才监视了许昌游一个月,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除了府里的人,他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在院子里干活。”

    柳梦梅看着册子上的记录,追问道:“都干些什么活?”

    郭管家详详细细地回答说:“挑水,劈柴。不过,我看他那架势,觉得他以前应该经常干这一类的活。”

    柳梦梅皱紧眉头,问道:“此话怎讲?”

    郭管家照实回答:“他好像很熟练,力气很大,做起事情来手脚也麻利,不像一个生手,倒像是一个老手。”

    停顿片刻,他用推测的口吻说:“也许他失踪的这十年,被卖到大户人家里当小厮,经常挑水、劈柴,所以现在干起来才那么得心应手。而且,他起得比常人要早,大伙儿还没起床,他就已经把柴劈好了。”

    柳梦梅想了想,继续追问:“他平日里和谁来往最多。”

    郭管家直撅撅地回答说:“春香经常去找他,不过,到现在,他仍然不记得春香,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柳梦梅合上册子,继续问道:“他出府的时候,都跟谁接触?”

    郭管家据实回答说:“夫人去绣庄的时候,都是他当车夫,他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出府。到了绣庄后,他就待在一楼的大堂里,没跟任何人说话,也没跟任何外人接触。”

    闻言,柳梦梅的脸色渐渐沉郁下来,暗道:是我猜错了,还是他有所发觉,暂时收敛心思,不再轻举妄动?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

    他一时沉吟不语,半晌才说道:“继续监视他,不要掉以轻心。如今胡虏贼心不死,千万不能大意。”

    郭管家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奴才遵命。”

    又是一个新月之夜,城郊的树林里道路弯曲,阴森可怖。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面具男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耶律森怒火冲天地骂道:“原本是要对娘子军一网打尽,可结果,反倒成了我们自投罗网,被娘子军一网打尽。这次行动,我们损失了一百人,就连金狼队的指挥都搭上了。你说说,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倒戈,向韩北宁投诚了?”

    面具男心中咯噔一响,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属下绝对没有背叛大金。是韩北宁太狡猾,算到我们会有所行动,早早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送上门。”

    话刚说完,毒又发作了,面具男满头大汗,痛得直打滚,一个劲儿地嚷道:“快……快给我解药!我要解药!”

    耶律森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这次的任务你又办砸了,你就慢慢地享受毒发的过程吧。”

    面具男气若游丝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办砸,我给娘子军下毒,弄到了韩北宁驻地的地图,谁知道,韩……韩北宁太阴险、太奸诈了,竟……竟然算到我们会……会有行动。”

    耶律森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声音如同寒霜一般:“别狡辩,办砸了就是办砸了。你自己数数看,到目前为止,你有几件是办成的?”

    面具男不敢再说话,毒发的痛苦让他难以忍受。

    耶律森眉目森冷地说道:“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否则,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扬州的军事防御图尽快搞到手,别让大金皇帝等太久。要是真把大金皇帝给惹恼了,你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说完,他丢给面具男一瓶解药,然后双足点地,飞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面具男吞下解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喃喃自语道:“我要着手下一次的行动了,目标是谁呢?”

    夜色像一张无边的帐幕,高高地挂在空中,一切都变得混混沌沌的。

    在镇抚使的府邸,谭思思独自坐在窗前,微弱的烛火映出她憔悴的面容。虽然嫁给了心心恋恋的爱人,但李伦乾对她并不好,常常夜不归宿。尤其在她生了女儿后,李伦乾就再也没和她同过房。三个月前,李伦乾纳了个小妾,叫余梦喜。从那以后,李伦乾天天宿在余梦喜的房中。

    余梦喜原是青楼女子,凭借着狐媚子功夫,把李伦乾迷得魂儿都没了。李伦乾便为她赎了身,纳进府里。

    余梦喜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不甘心做妾,打起了正妻的算盘,有事没事就给谭思思下套、找茬。

    谭思思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县令,但她好歹也是官家千金,学不会余梦喜那一套。每当谭思思以正妻的身份训斥余梦喜的时候,余梦喜便会梨花带雨,装得委屈巴巴的,惹得李伦乾无比怜惜,不问情由地护着余梦喜。

    久而久之,谭思思渐渐败下阵来,她就像一个软柿子,被余梦喜拿在手里捏来捏去,却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她心有不甘,找婆婆诉苦。

    对于这种妻妾争宠的事情,周氏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的郎君李昌雄也娶了几个小妾,不过,这些小妾都不是她的对手,生不出儿子,她也凭着儿子李伦乾保住了正妻的地位。

    谭思思向她倒苦水的时候,她也只是作壁上观,冷冷说道:“这男人纳妾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男人,留不住男人的心。”

    听到这句话,谭思思愈发觉得委屈,心里暗道:是不是天底下的婆婆都这样,自己的儿子才是心头肉,别人的女儿都是路上捡的?自己没教好儿子,反倒怨儿媳妇?

    近日,她偷偷听到府里的下人议论,说余梦喜怀孕了,要是生了儿子,李伦乾准备废了她这个正妻,将余梦喜扶正。

    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自古以来,大户人家宠妾灭妻的事情不算少。听到传闻后,她放下身段,去找李伦乾理论,却只是惹得李伦乾心烦不已。

    李伦乾扇了她一个耳光,怒吼道:“你以为我想娶你吗?还不是你爹逼我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逼我做不愿做的事情。你触到了我的逆鳞,你有今日,也是你自找的!”

    听到这番话,谭思思涕泪涟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叹了一口气,暗道: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了伦乾,我抛弃了名节,不惜未婚先孕,到头来,我的一厢深情竟是错付了。

    这晚,李伦乾又宿在余梦喜的房里,两人也不知道收敛,不时发出调笑的声音和旖旎的喘息声。谭思思坐在窗前,头顶的新月洒下白惨惨的光,空荡的卧房愈发显得凄凉冷清。她只感受到无边的寂寞和孤独,便站起身,独自在长廊上漫步。黑漆漆的苍穹就像一口大锅,罩得她喘不过气来。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一个黑影闪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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