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坦白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啊？……哦。”姜甜全身被雨水打湿，跟林扬回家之后，换了身衣服，心情低落地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头。
想起那十几条未回消息，姜甜内心惭愧不已，估计让谢语诗担心死了，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给她回信息报平安。
“以后看到重要的人发消息，最好还是回复一下，不然他们会担心。”
重要的人吗？林扬…也是吗？
看到女生发愣，林扬无奈，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怎么头发也擦不好。”真是个小傻瓜。
回过神的姜甜听到林扬的话，忍不住偷偷嘀咕。
“我又不是故意不回的，当时实在是太急了，擦头发都这么用力，都扯到我头皮了…”
女生嘟起嘴巴微微发怒的样子让林扬觉得十分可爱，手上的动作也温柔了几分。
“今天淋了雨，等下喝点张婶熬的姜茶，不要感冒了。”擦完头发，林扬把毛巾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柔声对小姑娘说道：“以后，再怎么难过也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不会再这样了。”姜甜低声答道，抬眼偷瞄了一眼林扬，少年冷酷的脸此时温柔得要命，吓得女生慌忙收回视线。
女生心里发烫，总觉得林扬今天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今天的他实在太温柔了些，有种……老父亲的感觉。
“林扬，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林扬似是没听到女生的话语，反而问她：“那个比赛对你很重要？”
“嗯！我想证明我自己。”姜甜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真的很想、很想去魔都参加决赛。”说着，刚刚好转的心情顿时又乌云密布。
“可是不行了，我错过了，再也没机会了。”女生的语气带着不甘和委屈，比赛已经结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林扬说道：“谁说的不行，明年照样可以参加。”
姜甜叹气：“我也想过，可是，明年我们就高三了，高三的学习那么紧张，基本都不会参加比赛，老班也不可能同意。”
“只要还有机会，都值得一试。既然喜欢，那就放手去做，不要等到以后后悔。”少年清冷的声音异常坚定，让姜甜为之动容，“你说，从以前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梦想，可现在你却在一个小小的挫折面前低头，难道你所说的梦想和努力都是闹着玩的吗？”
“尽管高三的学习会很辛苦，不过我相信，你能妥善的处理两者的关系。”
对于姜甜的实力，林扬是十分相信的，至于班主任，到时候不告诉他偷偷比赛就行了。总决赛在魔都，他对魔都熟悉，到时候正好可以带她玩。
不知不觉中，林扬已经开始在为姜甜明年的决赛做计划。
女生被林扬的一番话语深深触动，重拾希望，看向少年的一双眼睛含着光：“我知道了！”
见女生情绪恢复正常，重振精神，林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快到中午了，我得回家了，记得喝点姜茶，别生病了。”
姜甜乖乖点头：“好。”
少年起身向门口走去。
“林扬，”
男生扶住门把手，准备开门，突然听见小姑娘用奶甜的声音喊他的名字，心中掀起一片涟漪。
他转身回去，眼神深谙。
“嗯？”
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怯生生的说了句，
“谢谢你送我回家。”
嘶，真可爱。
林扬回到家，林振华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周女士呢？”
林振华用手推了下眼镜，专注地阅读新闻：“在厨房做饭呢。”
“回来啦。”周丽珍刚切好菜，看到厨房门口的林扬，将刚炒好的一盘肉递给他，“正好，帮妈把菜端到桌上，叫你爸准备吃饭，再炒个素菜就可以吃饭了。”
“奶奶呢？”
“她最近肠胃不好，我给她做了流食，已经吃过了。”
“好。”林扬端着盘子两边放到餐桌上，对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喊到：“爸，吃饭了。”
餐桌上，林振华不停的给周丽珍夹菜。
林扬以前看了十几年都不为所动，可是今天看着觉得十分心梗，柠檬树下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来，丽珍，多吃点肉。”
“哎呀不用了，都这么多了，你才要多吃点。”
“不行，你得多吃点！”
“不用啦！”
“来，吃肉。”
“好，你也吃。”
真是够了。
林扬默默扒了口饭，看着对面不停腻歪的两人，心中做下决定。
“爸，妈，给你们说个事。”
“什么事？”林振华随口问他，正准备给周丽珍夹菜，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家伙居然不叫他俩名字了，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儿子，咋啦？出什么事儿了？”
周丽珍语重心长地说：“是啊，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撑着，周女士和林先生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虽然有点感动，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林扬流了滴汗，说道：“你们别紧张啊。”
林振华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你小子啥脾性我们还不知道？说吧，是想换新滑板还是把哪家老爷子的象棋拿去玩儿弹弓了？”
“……”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林振华松了口气，拿起筷子继续给妻子夹菜：“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整得一惊一乍的。”
“……”
“等等，你说什么？”
周丽珍抬头：“咱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两双眼睛直直盯着林扬：“男的女的？多少岁了？”
“是……”
“不管男的女的，我给你说，你们怎么谈我不管，但你小子一定要好好对人家，一定要尊重人，绝对不能越界。”林扬还没回答，林振华开口教育，“男子汉顶天立地，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做老子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周丽珍点点头：“儿啊，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一定要珍惜。”
“这还没在一起呢，人家也不知道。”林扬愣愣地听他们讲话，原以为他俩会竭力阻止，没想到和想象的完全相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还没追到手？”林振华大惊，上下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番，了然一笑，“虽然你小子长得也挺帅，不过比起你老爸当年还是差了点儿，当年你老爸就是靠这张脸把你妈追到手的，你呢，还需要多下点功夫。”
林扬嘴角抽搐，不想搭理自家自恋的老爹。
周丽珍对林振华抛了个眼刀子，转头温柔地笑着对林扬说：“乖儿子，别听你爸胡说。能告诉妈你喜欢的人是谁吗？你别紧张，我们就问问，想知道咱儿子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不会阻止你的。”
林振华夫妇是知识分子，他们也都是过来人，体会过现实世界的残酷和虚浮，明白学生时代的情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活了快半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得差不多了，现在不求其他，只希望自家儿子能够追求所爱，平安幸福不留遗憾的度过一生。
“嗯……她就住我们隔壁。”
夜晚，姜甜洗漱后靠着阳台的护栏发呆。秋天的天黑得早，夜幕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银白弯月。
“时间过得好快呀，两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回想今天，真是一波三折。
“林扬说得没错，明年还有机会！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把学习搞好。”
“加油，姜甜，你可以的！”女生左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林扬拉开窗帘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轻笑出声。
姜甜没想到林扬会突然出现，而且还看到这么中二的一幕，尴尬地收回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林扬，晚上好啊，这么巧，你也来看月亮？”
“嗯。”林扬眼带笑意，“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惊喜。”小姑娘穿着白色棉绒睡裙，月光照耀下仿佛落入凡尘的仙子，比月亮更好看。
“啊？好吧。”姜甜不懂他口中“意外的惊喜”是什么意思，只是尴尬地笑笑，心中乞讨对方能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忘掉。
“心情好点了吗？”少年一向清冷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
姜甜将头发捋到耳后，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林扬心里发紧。
“已经好多了，林扬，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嗯，那就好。”
黑夜里，男生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两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扶着栏杆，一头湿发凌乱中带着美感。少年的气质矜贵而温和，仿佛16世纪的欧洲王爵。
姜甜有些看呆。
她从第一次见到林扬开始，就认为他很好看，不过，那也只是比普通长得好看的人更帅一点，姜甜也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
直到现在，她才察觉到眼前少年的不同，昔日和谢语诗几人的谈话在此刻一一印证。
少年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证明其他人的普通。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壁垒，只要他一出现，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心跳骤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