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家
林扬发现最近小姑娘情绪低落，整天垂头丧气，都没有以前爱笑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以辅导英语为由和小姑娘天天接触，送送小零食小点心，偶尔还会灌输心灵鸡汤，希望能能让小姑娘高兴一些。
“姜甜，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没事吧？”唐圆有些担心，坐校车的时候姜甜几乎没说一句话。
听到唐圆的担忧，姜甜抬眸笑笑，让她不用担心：“没事，只是今天起的有点早，现在好多了。”只是女生的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说服力。
唐圆无奈：“好吧，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给我们说。”
“嗯嗯，谢谢你们！”
谢语诗明白姜甜在担心什么，拍了下女生的肩膀给她打气：“别想太多，一定赶得上的。”
姜甜看向谢语诗，点头：“一定会的。”几人并排走在前往竞赛考场的路上。
江城附中是教育部直属中学，同时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校内环境优美，师资力量庞大，设备建设齐全。
“谢语诗，等下考完了我们在附近逛逛吧，好不容易来一次这边呢。”唐圆提议。
谢语诗：“也好，反正是周末。”
姜甜没听她们对话，顾自思考自己的问题，没看到前方的台阶，一脚踩空，眼看就要向前摔去。
“小心。”林扬上前及时拉住姜甜的手，她才没有摔下去。
小姑娘的手臂很细，他一只手就能圈住，掌心触碰到的皮肤很细腻、柔软。
“谢、谢谢。”姜甜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最近老是出神。
“之前不是提醒过你，走路要小心。”林扬默默松开手，好看的眉头皱起，要不是他离得近，小姑娘现在就在救护车上了，真不让人省心。
姜甜没有说话，心里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太笨。
“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谢语诗的心在刚才提到了嗓子眼儿。
林扬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比较严重，顿时有些后悔，看着女生低着的小脑袋，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得太重了。”
女生抬头看向一脸歉意的少年，轻轻摇头：“没有，你不用道歉，你说得对，我以后会小心的。”
“……”
“我们得走快点了，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得去找考场。”
姜甜坐在教室里，每五分钟看一次手表，考试已经开始十分钟，她连第一道题的思路都没捋清，这样下去四十五分钟一半都做不完。
女生的心砰砰直跳，拿笔的手仿佛被灌了铅一样在距离试卷五厘米的上方僵住，下不去笔，手表指针转动和笔划试卷的声音让她觉得烦躁无比。
怎、怎么办……
天气并不热，女生的手心却出汗了。
稳住心神写完最后一道填空题，姜甜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三十分钟，心中愈发慌乱。
十分钟后，手忙脚乱地写完最后一道题，姜甜拿起试卷放到讲台上，然后飞快地冲出考场。
谢语诗已经提前出了考场，在外面等唐圆，看到面前掠过的身影，突然想起刚刚看的新闻，冲女生喊到：“姜甜，你等一下！！”
可惜姜甜没有听到，径直离开学校，在街边打了班出租车火速离开。
“师傅，到江城大学，我有急事，能开快一点吗？”
“没问题，小姑娘，系好安全带。”
“糟了……”另一边的谢语诗拿出手机，准备给姜甜发信息。
“怎么了？”林扬走出考场，发现谢语诗面色焦急，心中浮上不好的预感。
谢语诗没有看他，继续给姜甜发消息，回答道：“绕城高速发生了车祸，现在已经堵车了，姜甜今天要去参加比赛，只能坐地铁，不然肯定赶不上了，我现在给她发消息，希望她不是坐的车。”
林扬心中疑惑：“除了数学竞赛，她还要参加其他的吗？”
谢语诗抬头看向林扬，眼里满是无奈。
出租车上的姜甜收到了谢语诗发来的信息，所幸还没有上高速，于是便让司机掉头到地铁站。
路上，女生不停地看着时间，坐上地铁时，距离复赛开始就剩五分钟，姜甜努力安慰着自己，一定能在十点半之前赶到，最后直接将手机静音，在地铁上默默等待。
“回了吗？”林扬问道。
谢语诗摇头：“没有。”
林扬皱眉，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拿起手机给姜甜发了几条信息，无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你知道她在哪儿比赛吗？我去找她。”
谢语诗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江城大学文学院。”
“我知道了。”林扬收起东西，转身离开。
谢语诗看着少年的背影，问：“你要去找姜甜吗？我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等下有雨，你还是带把伞吧。”
林扬一顿，答道：“好。”
天上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冷风四处游离，明明还在白天，天空却蒙上了一层灰幕。
姜甜一路狂奔，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所幸地铁里的人不多，她能顺利离开出口，电梯实在太慢，女生直接选择了台阶。
外面已经下着蒙蒙细雨，路上的行人很少。姜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也顾不着累，拼命的向考场跑。
等一下！
等等她！
文学院门口，穿着保安服的张三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起身：“老李，时间到了，去把考场入口封了。”
“行嘞。”李四生了个懒腰，从椅子上醒来，“走吧，可不能让其他人影响秩序。”
两人一人拿着封线准备把入口处拦住，此时到达此地的姜甜正好看到这一幕，她伸出手想要阻拦：“等等，师傅，我还没进去！”
张三绕开女生伸过来的手，语气冷硬：“很遗憾，已经过了进场时间，这位小同学，你不能进去。”
听到他这么说，女生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不甘心地祈求道：“叔叔，这才刚刚到十点半，你就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
“之前你去干嘛了？现在已经到时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不会让你进去。”张三皱眉，“知道有比赛，就应该早点来，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没有把这个比赛放在心上，没有竞赛精神，根本不配参加这次的比赛！”
“我、我没有……”
李四看着小姑娘通红的双眼，忍不住出声劝阻：“好了，你也别太过了，说不定小姑娘可能是有其他事呢。”
姜甜看到了一丝希望：“叔叔，你能让我进去比赛吗？”
“抱歉小姑娘，这是我们的工作。”他无奈地说道。
女生安静地低下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了。”
“你确定你有拿到国二的实力吗？”
“花一年时间去赌一个没把握的比赛，姜甜，老师问你，值得吗？”
“十点半才来，你之前干嘛去了？”
“你根本没有竞赛精神，你根本就不配参加比赛！”
她不配吗……
不，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已经尽力了啊，尽力在截止之前到达，出了地铁就没有停下来走过，人都要累死掉了。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女生的脸上滚落。
姜甜抱着头蹲在地上，她太累了，累得走不动路。
雨越下越大，林扬撑着伞，小心翼翼的避开路上的水坑，朝文学院的方向走去。
“姜甜她今天还有一个比赛，这个比赛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承载着姜甜所有的梦想。”谢语诗的话浮现在脑海中，少年加快步伐。
十一月的风很冷，刮在脸上生疼，雨很冰，像锥子滴落在身上，浸透衣服。姜甜却感受不到它们，眼睛通红，哭成了一只小花猫。
林扬远远就看到了傻傻蹲在雨中埋头哭泣的小姑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越靠近她，小姑娘抽噎的声音越加清晰
。
少年的心有些沉闷，眼中浮现起过往种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密切关注女生的言行，女生每一个举动和表情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当情绪发了芽，每日每夜开始疯长。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依赖，直到最近，每次放假回家他都控制不住自己，以辅导英语为由和女生见面。
每到夜晚站在阳台上吹几个小时的冷风就为看她几眼……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他也明白了那股陌生的情绪是什么。
姜甜像只兔子一样缩在角落里抽泣。
前方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来人。
少年身材高挑，清冷的面孔隐没在伞里。
姜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哭久了的嗓子有些嘶哑：“林扬？”
“你怎么在这？”
林扬看着姜甜，此刻的女生就像一个哭红鼻子的小孩。
“发了这么多消息都没回。”
“我只好亲自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