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父子两人相顾无言。
陆续几年，李明亮父子的联络被管家在维系着。
直到十二岁那一年，李明亮突发头痛，被管家紧急送往医院，经过各项检查，最终被确诊为心理疾病。
但年龄太小导致不能吃药，管家给李市长打了电话。
随后，李市长亲自送来了一只可爱的荷兰猪。
并在管家的默许下，陪伴了李明亮几日。
仅三天后，李明亮的疼痛便被缓解了，而那只荷兰猪不见了踪影。
随后两年，李市长每年都会有两次来陪伴李明亮的机会，而他所带来的宠物也越来越大，陪伴过李明亮后，宠物也不知所踪。
终于，那天来了。
看着自己被父亲染红的，充满鲜血和罪孽的双手。
李明亮接受了现实。
自己终究是和父亲一样的人，天生的刽子手。
李明亮仿佛在这个梦里回顾自己这一生。
梦外，廖珍珍看着这个经历着悲伤，刻意把自己累睡着的男人。
然而他睡觉好似也没能得到平静。
想孩童一样蜷起的身体，被抱成一团的被子，朦朦胧胧念叨着什么的双唇，以及，眼角停不下来的泪水。
廖珍珍心疼的吻上李明亮的额头，轻轻擦拭着李明亮的眼角，小心的把李明亮怀中的被子扯出一个容得下自己的缝隙。
将自己镶嵌到李明亮的怀中，在温柔的灯光下，凝视着李明亮的脸庞，抚摸着李明亮的脸庞。
对二人来说，难忘的一夜过去了。
清晨，李明亮睁开沉重的眼皮，低头便看到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廖珍珍。
“早上好。”用更舒服的姿势抱住怀中的廖珍珍，李明亮说着。
“早上好，少爷。”廖珍珍回抱李明亮，回答道。
“做噩梦了。”李明亮将脸埋到廖珍珍的头发里，闷闷不乐的说道。
廖珍珍抚摸着李明亮的背，两人感受着片刻的温馨。
李明亮有些孩子气的决定赖床，来补充自己失去是睡眠，廖珍珍这一整晚担心李明亮，顺从少爷赖床的想法，不一会两人陷入沉睡。
管家到房间里准备喊两人吃饭时，看到的就是，李明亮将廖珍珍仿佛自己的骨血一样，镶嵌在怀中，两人在睡梦中同样满意的神情。
应该是做了同一个好梦呢。
管家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体贴的转身，轻柔的关上门。
把两人留在了温馨的时空。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有些不适应的看着床外的黄昏。
怀中的廖珍珍仿佛感觉到李明亮的动作般，也张开了双眼。
“少爷，早上好。”廖珍珍坐起身，慵懒的揉着双眼，对李明亮说道。
“早上已经说过了，起床吃饭吧，是不是饿了？”李明亮温柔的对廖珍珍说着，并将衣服递给廖珍珍。
下楼，看到的便是优雅的端坐着，喝着咖啡的管家。
“明亮少爷，珍珍小姐，你们醒了。饭菜刚好热好，赶快来吃吧。”
在家蜗居了三天的李明亮。
在第四天，穿上了制服，回到警局重新上班。
一同前去的还有成功将工作全部交接完成，可以安心当少爷跟屁虫的廖珍珍。
“邢局长，关于我父亲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李明亮一大早便将邢局长喊到办公室来，询问关于父亲事情的相关进展。
“初步推测，您父亲应该是吃了过量的药品，导致陷入昏迷，然后被人杀害，凶手应该清楚您父亲需要吃药这件事情，很大可能性是熟人犯案。
目前我们已经，将有可能知道您父亲生病的人，带到警局审讯。如果您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分享给我。”
“父亲是什么病？我真是是个不称职的儿子，父亲生病都不愿意告诉我。”
“您真的不知道吗？据我所知，您在两年前还在it公司当总裁的时候，不是吃过同样的药品吗？当时这位廖珍珍小姐不是每天都会监督您吃药吗？”
“父亲跟我当年吃的是同一种药品吗？”李明亮身体仿佛因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一下跌到办公椅上。
廖珍珍见状立马说道：“少爷当初因为公司压力太大，有些抑郁还有睡眠不好外加食欲不振，所以我才会监督他吃药的，至于药品，是在心理医生那里开的没错。”
“这么说，父亲是患有重度抑郁症吗？”李明亮抱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向邢局长。
“具体什么病情我们并不清楚，心理医生那边没有为李市长做过心理辅导，药品是每次市长秘书去取的，医生说，因为不确定病情和严重性，他只能开相关辅助药品。”
然后邢局长有些迟疑的开口：“您患过重度抑郁症吗？”
“以前的事情，已经好了。我父亲的事情就拜托，邢局长您了，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这样我也能”李明亮刻意隐下了后续的话。
“就算不用您拜托了，我也会调查清楚的，毕竟再怎么样，我都是一个警察。”随后邢局长走出了办公室。
“珍珍，我们去会会那个，据说帮我父亲领药的秘书吧。”李明亮从椅子上坐起，然后对一旁的廖珍珍说道。
刑讯室，廖珍珍被李明亮安排在单透的玻璃板后，看着室内发生的一切。
“郝秘书好久不见了，上次见到您应该是2年前？”李明亮和屋内这个，带着眼镜，留着三八分，被刑讯了2天西服仿佛没有一丝褶皱，带着温文尔雅的年前男子询问道。
“李少爷，准确的说是一年3个月零15天，不过上次见到您，您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不知道也是正常。”
“父亲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您父亲的病，在我当上市长秘书的时候，就有了，是上位秘书特意跟我交代过的。”
“父亲死的那天您在哪里？”
只见秘书推了推眼镜，然后说道：“那天，您父亲吩咐我去拿药。”秘书顿了顿，继续说道。
“您父亲这两年的病情愈发的严重，单吃药已经无法控制住病情，因为身份和工作，他不愿意去看医生，并且擅自加重了药量。”
“是吗？你去拿药之前确认过药品剩余吗？”
“确认过，药品已经全部被吃完了，我只能去医生哪里拿药，怕明天市长会不舒服，我提前下班去了那位医生那里。”
“原来如此。所以您是最后看到我父亲的人对吗？”
“这个我不太确定，如果我走后没有人再见到市长的话，那我应该就是最后看到他的人。”
屋内的询问仿佛陷入了僵局。
李明亮低头思考状沉思的片刻然后问道：“郝秘书，您跟在父亲身边将近8年，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郝秘书明显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然后开口说道：“您父亲是个为您着想的好父亲。”
“好父亲，吗？那我可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李明亮从刑讯室走出去。
“可真像啊。”李明亮对廖珍珍身旁的廖珍珍感慨到。
廖珍珍不明所以的看向李明亮。
李明亮没有向廖珍珍解释的意思，带着廖珍珍回到办公室，处理起桌上的工作。
廖珍珍则坐在照旧的位置上，看着李明亮认真工作的样子，这样的日常是廖珍珍最喜欢的时光。
等李明亮将所有的工作处理完成后，已经是接近下班时间了。
只见他又打了电话，将其他副局长喊了过来。
等人员聚齐后，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在座的各位传阅。
“这！”张局长第一个看完后惊讶的看向李明亮。
李明亮示意张局长稍安勿躁，然后等所有局长都传阅完成后，张口说道：“这是我这几天在家，做出的决定，已经跟上边的叔叔们呈报过了，批发马上下发。”
只见几位局长，面面相觑。
“明亮啊，你说你这父亲刚走，你就辞职了。到时候外面都传我们几个老家伙欺负人。
你在局长这个位置做的也挺好的，虽然是年轻了点，但是不代表你没有工作能力嘛，这一年多警局的改变我们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年级最大的副局长说道。
“谢谢，各位局长抬举，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我本来来警局工作，就是父亲的安排。没想到父亲就这么走了现在我顶着警察局长的身份，实在是让我愧对难当。
诸位不用再挽留了，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从明天起，我就是个普通的海城市民了。
我已经推举了张局长坐我的位置，相信周日就会下紧急通知，希望张局长以后能更用心的为人民服务。”
邢局长当即站起来：“感谢您这段时间，为海城的辛劳付出。”一锤子定下了李明亮必定会走的基调。
让其他局长也再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您父亲的事情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给您一个交代的！”张局长起身向李明亮敬礼，并认真的说道。
李明亮冲张局长笑了笑，随后脱下警服，带着廖珍珍，头也不回的从局长办公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