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喜脉
从圆房之后，两人前前后后又欢愉了三四次，柳清嘉学东西快，学这个也快，有了第一次当愣头青把人做得浑身酸痛的教训后渐渐掌握了技巧，出了偶尔恶趣味上头将人弄哭才给释放之外，其余的时候戚暗竹还挺舒服。
夏季夜晚还是有些闷热，更别说躺在一起刚结束的两个人。
戚暗竹侧过头，双颊潮色潋滟，下颌线分明，桃花眼阖上正喘着气儿缓解快感。
柳清嘉伏身，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却没躺下去，而是双手撑在戚暗竹脑袋两边，手指拨开汗湿的乌发，一下一下啄着他的眼睛、面颊、鼻尖儿。
“妻主……”戚暗竹觉得此刻自己浑身写满了想撒娇、想被妻主紧紧抱住的念头。
他伸长了骨肉匀亭的手臂，勾上柳清嘉脖子，脸儿也正对着她。
“嗯？”她淡淡应声。
戚暗竹嘟哝，半嗔半娇：“妻主又欺负我。”
这话儿说完，他感觉相贴的胸膛传来一阵闷笑声。
“那阿竹喜欢吗？”柳清嘉食指画着他秀气流畅的眉毛。
昏暗烛火下，柳清嘉五官也被光影分割得凌厉晦暗，漆黑的眼珠里带着挑逗和满满地爱意。
“……喜欢。”戚暗竹没出息地回答，“妻主抱抱我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来妻主抱抱。”柳清嘉只手顺着缝隙贴在戚暗竹后脑勺，另一只手钻入背后搂住。
双唇相碰，濡湿的吻啧啧作响。
最后柳清嘉披上衣裳，隔着被子把人抱起来去了浴池洗澡，没有惊动酣睡的奴侍，这个时候戚暗竹很困了，还是强忍着困意要给柳清嘉搓背，然后成功的一头栽进水里呛了几口水，惹得柳清嘉皱眉捏脸。
……
师长在跟柳清嘉汇报戚暗竹上课进度，女师长咬着唇，深思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正夫最近是不是练字到很晚啊，近来上课总打不起精神，还有几次都瞌睡了。”这话说得十分含蓄了，落在柳清嘉耳朵里却秒懂。
师长的弦外之意是在说，你们二人晚上是不是一直折腾去了，所以戚正夫才白天打瞌睡？
“我会告诉正夫晚上早些休息的，还望师长能够多多包涵这次。”
两位师长点点头，告退了。
处理完公务的柳清嘉好奇戚暗竹最近到底是如何了，又从书房去润雨轩，瞧见在美人榻上小憩的男人。
“正夫近来一直爱睡觉吗？”柳清嘉召来思泽，轻声细语问。
思泽点头：“大约是一个多月前就这样了，很爱睡，近来愈发频繁，早些时候奴们还以为是吃药的缘故，眼下想找府医来看看，可府医家中有事，得明天才回来呢。”
管家说过，府医家里有人成亲，请了两天的假，还是自己批的。
文青和戚暗竹爱打闹，斟酌后壮着胆子上前：“正夫最近还特别疲劳，以前奴爱和正夫说笑，但现在总说不了几句就疲乏。”
柳清嘉心急，找来温玉：“去府外请大夫回来。”
温玉：“是。”
柳清嘉坐在美人榻边上，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特别明显的担心。
“唔……妻主，妻主怎么来了？”
戚暗竹挣扎着坐起来。
“躺下躺下。”柳清嘉拿着薄毯掖好，嘴里缓缓念叨，“师长说你最近上课提不起精神，我方才又问了文青思泽，都说你爱睡疲乏，都怪我处理公务没有陪在你身边，没能及时发现。”
“日后发现身体不正常一定要及时说知道吗？”
戚暗竹伸出手拉住柳清嘉的衣袖，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
“妻主这么关心我？”
柳清嘉气极反笑，当即给他一个脑瓜弹作为教训。
“无论什么，都不能比命重要。”
戚暗竹望着妻主的眼底，知道妻主不明白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人怕得而复失。假如戚暗竹一直是那个不见光的私生子，他可以靠着剩饭剩菜、破鞋烂衣苟延残喘，直到撑不住无声无息死在一方小院；但现在，戚暗竹感受过被重视、被爱护的滋味，有人记得他所有喜好，也接受他的瑕疵，极力弥补他前十几年的空缺，他们彼此相爱，心有灵犀。
戚暗竹扪心自问，如果让现在的他回到戚府，他不会恐慌优渥的日子逝去，却唯恐失去柳清嘉，失去自己暗定的生生世世的爱人。
“没事的妻主，除了贪睡和疲乏之外我都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这娃怎么说不听呢？
柳清嘉这会儿才板着脸装凶：“阿竹这么能扛，那定然不怕黑，以后妻主歇在书房好了。”
“错了妻主……”戚暗竹拉着柳清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脚步声临近，大夫背着药箱跟在温玉身后。
“快，把把脉。”柳清嘉拿起丝绢盖在戚暗竹手腕。
“哎！”大夫卸下药箱，三指放在脉搏上，“如珠滚盘……恭喜柳大人，这是喜脉啊！”
“啊？！”戚暗竹心花怒放，“妻主我们有孩子了！”
文青思泽倒吸气，就连叶听也吃惊。叶听未生儿育女，对怀孕之事不清楚。
柳清嘉开心又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边摆，牢牢抓住戚暗竹的手掌。
大夫慢说：“此胎有了一个月，不过前四个月胎儿还不稳定，需要稳妥养胎，不宜剧烈运动，也不宜情绪大起大伏，我写个温补的安胎药，一日一碗饮，搭配食补，保证父体和胎儿营养。”
“赏！”柳清嘉让温玉带着大夫下去。
戚暗竹坐起来，躲进柳清嘉怀里呜呜咽咽啜泣，手掌疼惜地抚摸小腹，“有了有了，真的有了。”
柳清嘉小心把人箍在怀中，她没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快，府医说过正夫体弱，受孕几率比寻常男子小，所以她也没料到几次就中……不过有了就有了，她会好好照顾戚暗竹和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阿竹乖，不哭不哭。”
带有薄茧的手替戚暗竹擦泪。
“我开心，真的好开心好开心。”他泪眼朦胧，哭得脸和鼻子都是红的。
“妻主也开心，我们有孩子了。”柳清嘉的手覆盖在戚暗竹摸着小腹的手背上，亲了亲他乖软的眉眼，“孕期需要格外注意，我将书房搬到润雨轩来，亲自照顾阿竹好不好？”
戚暗竹带着泪珠哭得玉软花柔，“想妻主亲亲阿竹，阿竹害怕这是梦。”
柳清嘉失笑，遂了戚暗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