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宫女×东宫太子（十二）
呼吸陡然急促，可却还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不远处就是要取他们性命之人。冷汗浸湿了额角碎发，汗液顺着鬓角淌进头发里。
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黑蛇顺着她的衣领一直往里面爬，滑腻的鳞片蹭过柔嫩的肌肤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痒中带着触目惊心的凉，刚下过雨，蛇体带着湿透的冷。
双手紧握成拳，呼吸不稳，状态不对的顾衿终于是引起了沈斯年的注意。由于二人身体紧贴着，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由一开始的僵硬变的颤抖，就连心跳都异常的加快。
沈斯年低下头凝视着顾衿微红的眼睛，眉头紧蹙。而后慢慢的松开了捂住顾衿嘴的手，脑袋凑到她的脖颈边，湿冷的呼吸喷洒在那一层薄薄的皮肉上。
“有，有蛇钻到我的衣服里面去了。”
快哭了的顾衿压着嗓子在沈斯年耳边说，她害怕蛇，小时候就怕这种滑腻冷血的长条动物。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略痒，忽视掉那种古怪而又酥麻的感觉，沈斯年看着顾衿惊恐的表情眼神微暗。等到附近的脚步声散去之后，他从她身上翻下来半蹲在她旁边压低声音问了句：
“蛇现在在哪里？”
“在我心口处。”
顾衿终于是忍不住哭了，眼泪混着脸上的泥水一起往下淌。
“别哭，相信我。”
沈斯年抿了抿发白的唇瓣，卷起自己湿透的袖子擦了擦顾衿脸上的泥水而后伸手去解顾衿的腰带，绯色外衣便散落开来。
她喘着粗气，红唇微张，沈斯年甚至看到了她猩红的舌尖。她就那样无能为力的躺在那里，犹如初到东宫时的那天晚上一样，任由他为所欲为。
骨节分明的指尖微动，罗裳轻解。像是剥开了未开的花苞，里面娇嫩的花芯便轻而易举的展现出来。
一层又一层繁琐的衣裙被解下来，沈斯年又去解里面衣服的系带，等到只剩一层薄薄的白色中衣之时，变的透明的中衣根本遮不住里面的赤色抹胸。白的是属于人的肌肤，赤的是禁忌的陌生杂念。
解了最后一层束缚。在柔软起伏的弧度之上，他看到了盘踞在顾衿心口的黑蛇猛的朝着他飞窜而来。
他伸手抓住了黑蛇的七寸将它扔了出去，然后他看到了凹陷的锁骨处的那两个渗血的黑洞。来不及多想，他将她的衣裳胡乱的裹在她身上。
“你被咬了，这似乎是毒蛇。”
“感觉如何？可还好？”
沈斯年用手碰了碰她锁骨处的血洞，眼神发沉。白皙的指尖沾着黑色的血液，不一会儿又被头顶树枝上掉落的雨滴冲刷。
顾衿有些呆滞的看着伏在她上方的沈斯年，愣愣的说了一句：
“好疼。”
沈斯年鼻尖的雨水又掉了一滴落在了顾衿的眼睛里，四肢乏力的她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睛。眼神有点模糊，眼前一片发黑，她突然不清他的脸了。
被毒蛇咬的地方火辣辣一片的刺痛，她忍不住想去挠那里，就连被沈斯年看到胸口的羞耻都忘了。
沈斯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他看着她的眼睛，“别害怕，会没事的。”
“嗯，我信你。”
顾衿捂住自己酸涩的眼睛，浑身发冷的她轻轻的发颤。
沈斯年很显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只是从衣服上撕下一小截布料擦了擦她伤口处渗出的黑色血液然后替她穿好了衣裳。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汲取着身上的温度，脑袋发昏的顾衿终于是忍不住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四肢几近不能动弹。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看到身上的衣裳被换过，顾衿垂眸眼神闪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就看到了睁着眼睛看房梁发呆的顾衿。
“小姑娘你醒了？”
“感觉可还好？山间蛇虫众多经常有过路人被咬伤，的亏咬你的蛇毒性不大，不然我的这些草药可派不上用场。”
一年迈妇人走到床边摸了摸顾衿的额头，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看着醒过来的她面容温和。
“多谢阿婆相救，要不是阿婆的话，我可能就真要走不出那片林子了。”
顾衿艰难的坐起来接过水杯，神色感激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老人穿着朴素，身上带着微苦的药味，是顾衿喜欢的那种苦涩的味道。
“不是我将你带出那片林子的，是一位穿着青色衣裳的少年背你来的。”老人回忆。
“那阿婆，那他现在在哪里？”顾衿又问。
“那少年现在在外间躺着，昨日大雨，我和老伴在屋外收药材时看到了冒雨而来的他背着你，步履匆忙。我二人见他这般焦急便知你俩遇到了难处，走的近了些看到你脸色发紫，嘴唇泛白就知中了蛇毒。少年倒也好说话，在说明一切之后就坐在外屋等你醒来。”
“可他竟不知自己高热，等了许久便坚持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老人踉跄的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似乎还想要取一床被子给顾衿，四肢恢复些直觉的顾衿看到赶忙从床上爬下来揽着老人的肩膀说：
“他就是个驴脾气，死心眼。阿婆，我不冷，谢谢阿婆。”
听到老人说的话，内心五味杂陈的顾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其实，他完全可以抛下她的，那种情况下说实话她就是个累赘。
她并不理解沈斯年当时为什么硬要扯着她逃跑，明明跟着季南乔会安全一些。况且，就算要带一个人走，他带身为女主的季南乔会更合理且也符合剧情的走向。
虽然说主角有主角光环，可万一呢，他真的被那些人杀了呢？
………
阿婆只当顾衿二人是昨日来华清寺赏花求姻缘中途遇到大雨又被毒蛇咬了的两个倒霉蛋，顾衿还没来得及解释，阿婆就已经脑补出了所有，这让她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既然阿婆误会了就接着误会吧，对她也没有什么坏处，她也不在乎。之后，顾衿就在房间里躺了半天，等到那种疼痛以及心悸的感觉消失了的时候才下床。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水的沈斯年，他也换了那一身湿透的衣裳。暗沉的颜色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气质，但他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
少年清俊，面皮精致，即使是粗布破烂，他也能传穿出一种别人穿不起的感觉。
“听这里的阿婆说，那林间黑蛇毒性不大，只会让人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外加伤口会格外的疼，小婷如今，感觉如何？”
沈斯年摩挲着手中的水杯，扭头看向了头发凌乱如鸡窝的顾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