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会爱你
鹿听阳问完就尴尬了。
他很少问这种没过脑子一样的问题。
宗煦被问得心脏差点停摆，一瞬不瞬地看着鹿听阳。
见宗煦没反应，只是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鹿听阳挠了下耳朵，罕见地有些局促。
“我是说……”
鹿听阳有点无措：“你喜欢我这种类型吗？”
“……”
场面一时沉默，鹿听阳感觉空气都快凝滞了。
宗煦不肯定也不否定，瞳孔的花纹绮丽繁复，仿佛一张细细密密的网。
鹿听阳被这样注视着，觉得自己像被网织住，无处可逃的鱼。
逐渐脱离赖以栖身的海水，被向上撕扯出水面，窒息，难受，又无法挣脱。
“我喜欢的人。”
良久，宗煦终于开了口，并没有语焉不详，却又根本没有回答鹿听阳的问题。
“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视线描摹在鹿听阳的脸上，从眼睛开始一路往下。
“鼻子很可爱。”
“笑起来让人想亲上去。”
“脖子与锁骨间有三颗痣。”
“性子养得嚣张又放肆，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小太阳。”
鹿听阳眼睫飞快地抖动了一下。
这不。
就是在说我吗？
鹿听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上辈子宗煦说喜欢他很多很多年了的时候，宗煦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的宗煦喜欢他，那十七岁的宗煦喜欢他吗？
“你……”鹿听阳张了张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这么笨，想说什么到了唇边又说不出来。
夜幕黑沉，铺天盖地，压得鹿听阳心口垂闷。
“走吧。”宗移开视线，抬手抓了把鹿听阳的头发，毛绒绒的。
没料到宗煦突然转移话题，鹿听阳舔了下唇：“去哪？”
“超市，请你喝汽水。”
宗煦抬脚走出拐角，肩头落满了冷白橙黄相接的光尘。
鹿听阳看着宗煦的背影，明明身量那么高，肩明明那么宽厚，却像是童话里孤单流浪的小人。
“尤玥？”丁雪站在楼梯口，看着尤玥。
班里抽签的人都回来了，但尤玥还没回来，丁雪找出来就看见尤玥趴在冰冷的承重柱后，不知是被风吹得冷，还是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了？”丁雪赶忙跑下楼，紧张地关心闺蜜。
尤玥指尖冰凉，深深看了眼鹿听阳和宗煦离开的方向，说了句“没什么”。
丁雪疑惑她为什么站在风口吹冷风，但摸到她冷冰冰的手给吓了一跳，什么都忘了。
“那我们赶快回教室，天啊你在这站了多久？跟冰块一样？”
尤玥摇着头，说着没事，却用发僵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丁雪的衣袖，咬着牙，眼眶全是红的。
不一会儿，鹿听阳怀里抱了瓶青柠汽水，从超市出来。
气温已经很冷了，冷藏过的汽水瓶握起来，冷得冻手。
空旷又湿漉漉的路上，每盏路灯下都有扑光小虫子在飞舞。
鹿听阳吸了口汽水，气泡在嘴里“滋滋”地跳跃过后，被尽数咽下，微冷的液体经过食管，冷得鹿听阳直哆嘴。
鹿听阳看着扑火的小飞虫，脑子里想着很离谱的事情：“再过段时间，帝都会下雪吗？”
“帝都下不了雪。”宗煦回答得倒是认真，伸手把鹿听阳手里的瓶子抽了出来。
鹿听阳一时间还没攥住，正想抢就被另一瓶青柠汽水塞了满怀。
宗煦把自己的瓶子跟鹿听阳的换了。
“太冰了。”
宗煦自己拿着都觉得有些冻手。
鹿听阳眼睁睁看着宗煦把自己咬过的、还留着牙印的吸管含进唇间，脚下一虚，步子差点没踩实，被宗煦捞了一把。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人就扑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那是我……”
我喝过的。
鹿听阳还挣扎着要去抢瓶子，宗煦被他带得瓶子里的水乱晃。
宗煦咬住吸管，给鹿听阳的手攥住。
刚握过冰冷玻璃瓶的五指冰冷，被宗煦抓进掌心用指尖轻轻按了按。
“听话，不然以后不给你买了。”宗煦又捏了捏鹿听阳的指尖，给指节捏得充血发烫。
鹿听阳婆娑了一下汽水瓶身，低头吸了口汽水，试图驱赶心中没来由的躁动。
酸酸甜甜的味道，虽然没有冰过的好喝，但甜味好像更足一点。
两人都没有说话，鹿听阳任由宗煦牵着手，将发红的耳朵努力往衣服领口缩了缩。
鹿听阳的手指并算不上特别柔软，大概因为之前生活苦，手上有层很薄很薄的茧子。
但他手很滑，因为出汗，宗煦必须一次又一次地抓紧他。
每一次都在害怕鹿听阳将手抽走。
但鹿听阳只是安静地喝着汽水，时不时吸吸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僵发红的鼻子，鼻翼煽动，可爱得分明。
汽水瓶里的汽水越来越少，宗煦松开吸管，看见两道几乎重合在一起的牙印子，心里还没来得及做想，就感觉牵着鹿听阳的手动了一下。
手掌心慢慢爬上来另一只之前悬空的手掌心，又冷又凉，被他焐热的手指越过虎口与拇指的间隙，扣在他的手背上。
宗煦垂眸看了一眼，鹿听阳神色如常地咬着吸管，给吸管扁的咬成方的，方的再换一面咬成扁的。
真是……
怎么能可爱成这个样子。
【丁不小：卧槽卧槽，间接接吻！这么刺激的吗？】
鹿听阳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没憋住，把这事儿跟丁小小说了。
【丁不小：宗煦好会啊，怎么跟我一样这么会撩啊。】
丁小小肯定宗煦的同时还不忘自吹，鹿听阳一看丁小小的骚样就知道沈幼安绝对在他身旁看着。
果不其然，对话框弹出一条沈幼安语气的消息。
【阳阳，太子殿下就是喜欢你的。】
对啊，宗煦就是喜欢他。
十七岁的宗煦也喜欢十七岁的鹿听阳。
那自己在不舒服些什么呢？
鹿听阳放下手机，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绿瓶子，瓶身在床头灯的暖光下，显得没那么坚硬而冰冷了。
缩进被窝，
宗煦现在在做什么呢？
今晚宗煦没有辅导鹿听阳写作业，似乎也有事要忙，整个晚自习都没见他停下来过。
没有了睡前缓缓入耳的嗓音，鹿听阳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omega戳了戳自己的腺体贴，最近都不怎么疼了，就是有时候腺体会发烫，烫得难受。
现在好像也有点，不过鹿听阳已经有点耐受了。
到底什么原因？
在没来帝都之前，这种情况一次也没出现过。
鹿听阳在想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
想着想着，鹿听阳又想到上次宗煦说过的信息素契合度。
“百分之十八……”鹿听阳默念了一下，“好低的契合度，是不是查错了？”
鹿听阳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最后翻了个身，给多余的被子全部圈进怀里，满满地抱着。
好想抱着宗煦睡。
鹿听阳将脸埋进被子里。
“给你。”
十三岁的宗煦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打着黑色的小领结，自己手里握着一瓶青柠汽水，将另一瓶递给了坐在草坪上嚎啕大哭的小孩儿。
那天是宗煦第一次遇见鹿听阳。
粉雕玉琢的小孩儿，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眼睛水汪汪地盈满了泪水，抓着母亲的裙角，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没有理由的，明明那天阳光比较耀眼，但宗煦就是被他夺走了全部的视线。
“阳阳，快叫太子殿下？”鹿妈妈摸了摸鹿听阳继承自父亲的自然卷头发。
鹿听阳有些抗拒地往后缩了缩，小小的鼻尖已经红透了，眼看就要哭。
“伯、伯母……”宗煦干涩地开口，西装裤腿都快被他揉烂了，“他害怕，就不用了。”
那天鹿家公馆里来了很多人加鹿听阳父亲的葬礼，包括远在边境的宗煦，也被接了回来。
鹿听阳从小生活环境相对封闭，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
那时候刚失去了父亲，鹿听阳还怕生，整个人没有一点安全感，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害怕得不行，眼泪珠子一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没见干过。
他在母亲的裙子后面躲了许久，终于寻到一个机会，偷偷溜出了人言嘈杂的葬礼现场，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
宗煦绷直了唇角，冷淡地看着宗曦穿着小西装，珠圆玉润的，笑着叫出客人们的名字，三言两语把原本表情挺严肃的客人们逗出一丝笑容。
而干瘦如柴的宗煦只能在他身边，面对“太子殿下”的称呼，尴尬地点点头。
没人在意他这个人，没人在意他是爸爸妈妈的大儿子。
他莫名其妙为了帝国从小蒙受的苦难，也好似轻飘飘就过了。
就是宗煦堂而皇之地离开，他们一家三口也其乐融融的，没有丝毫察觉。
那是宗煦第一次质疑厨娘奶奶从小对自己说过的话，描述过的父母。
“你爸爸妈妈是爱你的，他们也想把你养在身边。”
“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很在乎你。”
“等你回了帝都，就知道了。”
是的，他知道了。
宗煦跑了好远，才在鹿家公馆附近找到一家小卖铺，但他用身上仅剩的钱，也只能买到最便宜的两瓶青柠汽水。
他看得出来鹿听阳很难过很害怕，他只能想到这种方法来安慰他。
这是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
宗煦只希望，这个粉嘟嘟的孩子不要哭了，长得那么好看，如果笑起来，肯定会很可爱。
鹿听阳看到他，连滚带爬地就想从草地上爬起来，宗煦知道自己吓到人了，赶忙收回瓶子往后退，嘴里还一直说着对不起。
“太、太子殿下？”鹿听阳巴眨了下眼，盯着反而躲得更远，躲到角落里的宗煦，“你……你过来。”
“你害怕我……”宗煦站在树荫下，攥紧了玻璃瓶子。
鹿听阳“噗嗤”一声笑出来，阳光温柔地撒在他脸上：“我不怕你，我刚才只是想对你行礼。”
“……”宗煦思考了很久，试探性踏出一步，见鹿听阳好奇又奇怪地打量着自己，并没有惧意，不由得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你……要喝吗？”宗煦再次递出透绿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在太阳下晃出金色的水光。
鹿听阳想了想，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宗煦试探着在鹿听阳身边坐下，松软的草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两个小少年，动作出奇划一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汽水。
入口是酸酸的味道，包在嘴里抿一下，等气泡在舌面跳完舞，就能尝到甜甜的蜜甘，咽下去，舌根还泛着股回甜。
“好好喝。”鹿听阳抿了抿唇。
宗煦很开心，能被喜欢。
风静静地吹，宗煦喝掉半瓶汽水，斟酌着开口。
“我以为，你很害怕。”
“我只是很难过。”鹿听阳装出那么害怕的样子，只是想让妈妈的注意力时刻在他身上，“因为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宗煦怔怔地望着空气中不存在的某个点：“我也没有。”
“没有什么？”鹿听阳没多想。
宗煦声音很平静，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泄露一丝悲痛。
“我也没有……”
“爸爸。”
“……和妈妈。”
人生的前十三年，他或许真的拥有过父母，但就在他早上到达皇宫后，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鹿听阳想问宗煦不是还有陛下和皇后吗，但宗煦的表情太平静了，就像说出的是一件别人的伤心事。
“那这样，什么都没有了，谁来爱你呢？”鹿听阳问。
宗煦想了想：“应该不会再有人爱我了。”
鹿听阳也想了想：“不，会有的。”
宗煦学着鹿听阳的样子，抱住自己的双腿，将下巴搁在两腿并拢后，两膝的凹陷处：“会是谁呢？”
连父母都不爱他，除了厨娘奶奶，谁还会爱他？
鹿听阳歪了歪头，看了看手里已经快见底的汽水瓶子，伸手拽了拽宗煦的衣服：“我啊我啊。”
宗煦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鹿听阳露出抹笑容，睫毛上未干的泪珠在阳光下折出晶莹的光，像个小太阳：“我呀。”
“我会爱你。”
宗煦睁开眼，被从窗帘缝隙里泄露了一室的微弱光线赶走了睡意。
如果要问宗煦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鹿听阳的。
宗煦会回答：“看他的第一眼，之后见过的每一面。”
“早安。”
宗煦对空气说道。
鹿听阳醒来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点。
大概是晚上喝了青柠汽水的缘故，鹿听阳睡觉时都感觉能闻到汽水酸酸甜甜的气泡香气。
梦里模模糊糊的，好像有谁给了他一瓶青柠汽水，两个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人有些眼熟，但是依旧像是隔了层雾，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但鹿听阳记得一点那个人说话的嗓音，还带着稚气，像是宗煦。
看到沈幼安昨晚发的一条消息。
【阳阳，那你喜欢宗煦吗？】
我？
我喜欢宗煦吗？
鹿听阳婆娑了下手机边缘，也不知道该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喜欢别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宗煦。”鹿听阳搅着碗里的燕麦和浓稠的酸奶，心思根本不在早餐上，”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宗煦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随即掩下眸子：“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两个起得早，叶天煜和颜九醒得晚，餐桌上经常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宗煦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有些空寂。
“不知道。”鹿听阳看着燕麦和酸奶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宗煦抿了下牙尖，尖锐的虎牙划在舌尖上，一阵疼。
“喜欢就是心系他的所有。”低磁的嗓音还含着些其他情绪。
鹿听阳迟缓地眨了下眼，停下搅拌燕麦酸奶的动作，侧目看想宗煦，心里没有因为宗煦的话有什么想法。
他碰了下被冷藏过的酸奶雾起一层水渍的冰冷碗沿：“那爱呢？”
鹿听阳隐约想起自己做的梦，最后是以爱做结。
他知道他母亲很爱他的父亲，沈幼安很爱丁小小，身为betad的林哥也很爱那个来边境找他带走他的lpha。
爱是什么呢？
鹿听阳只记得林哥说过，爱会让人变傻。
宗煦无声地笑了笑，眼底情绪很淡。
“爱是心疼他的所有。”
鹿听阳婆娑着碗壁，发了半秒的呆，然后低下头吃起早餐。
宗煦收回余光，给碗里的燕麦拌匀。
他在期待什么？
“阳哥，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搞你啊？”井润翻着手机，眉头打结，语气带着火。
“怎么了怎么了？”景瑶刚好路过，好奇地发问。
“论坛啊，有条帖子在说阳哥把体育班的人揍进医院了？”
颜九：“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吧？”井润有点怕颜九来着，缩了缩脖子，满脸纯良。
哪里来的憨批。
颜九原地暴躁：“我是说帖子里说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啊。”井润翻了翻，“说是阳哥逃课那天。”
鹿听阳正在听宗煦讲题，什么函数，导数，求极限。
闻言，两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鹿听阳蹙了下眉，以为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
“体育班的人确实有没来上课的，一共八个。”叶天煜在学生会，之前确实听说过有这么回事。
宗煦冷不丁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
叶天煜自得其说：“害，你只是个挂名风纪，很多事情到不了你那里，你也没关心过啊。”
宗煦看了鹿听阳一眼，刚好跟鹿听阳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两个人眼底都流露出疑惑，堪称面面相觑。
叶天煜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全部都是之前体能课上调戏女生的那群垃圾男里的一份子。”
“阳哥你真揍了？”
井润翻着帖子，简直把鹿听阳形容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学生，倒是那群体育班的人高马大是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这上面说你揍了人走得老潇洒了，他们伤得挺重，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井润算了下时间：“这踏马住了得有快一个月了吧？坐月子呢？”
鹿听阳思索了一会儿，他那天被宗煦带走了，后来那群人是生是死他就不大清楚了：“不好说吧。”
“哪个傻逼造谣啊。”
叶天煜“嘶”了声，觉得离谱，正要登论坛一探究竟，被颜九打断：“真伤得那么重，家长早报警了，还用在论坛上风言风语的？”
“也是。”叶天煜放下手机，记性大忘性也大，很快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先不说这个，宗煦生日快到了，咱们商量下怎么过？”
“对啊。”景瑶对论坛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说到这个她就来劲儿了。
“太子殿下的成年礼！可得搞隆重点。”
井润倒是觉得他们好没有神秘感：“我们就不能秘密准备，给宗煦一个惊喜吗？”
“你傻啊，宗煦那么忙，我们得提前说好啊。”叶天煜
鹿听阳没在那些关于自己的破谣言上纠结，听着叶天煜他们的对话，给诸绮梦发消息。
【我要准备些什么？】
诸绮梦很快回了过来。
【低筋面粉，酵母，淡奶油，黄油……】
洋洋洒洒，列了一长串，整个屏幕都装不下。
鹿听阳滑了两下屏幕才滑到底：“……”
【诸绮梦：其他的小东西我会带过来。】
【鹿听阳：没想到做蛋糕这么麻烦。】
【诸绮梦：那可不是？我家小半个厨房都是我的烘焙食材和工具。】
景瑶注意到鹿听阳一直没说话，凑过去一看发现鹿听阳好像在逛橙色软件：“你在买什么？”
“没什么。”鹿听阳扣下手机，“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我建议最好是把生日提前到周末，这样大家都有时间。”叶天煜出谋划策。
鹿听阳抿了抿唇，不赞同：“为什么不当天过？”
颜九挺赞同叶天煜的提议：“因为宗煦生日那天不在休息日，想要办得隆重不太现实。”
鹿听阳眉尾微微压了压，刚想说话，宗煦开了口：“生日当天皇室应该会有宴会……”
——“砰”！
话音未落，一班教室门被猛地踹开。
“鹿听阳——！”
“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