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喜欢我吗？”
最近帝高学生都躁动得不行，不仅是因为校花校草评选，更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
不得不说，除了假期少，帝高学生的课余活动还是挺丰富，能让他们可劲儿燥。
“宝子们！”班里万年没活接的文娱委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叶天煜的语气，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一年一度激动人心的环节到了！”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快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和欢呼。
“啊啊——”景瑶瘫在椅子上，发出生无可恋的单音。
她是个beta，她可没有alpha那种天生过剩的精力。
她现在！只！想！学！习！
文娱委员从讲桌后面抱出一个大红色的箱子，非常俗气，非常粗制滥造。
“本次奖池里依旧只有两位幸运儿！”文娱委员点开黑板屏，调出一个抽签软件，
“快点抽，少废话！”景瑶被吵得静不下心做题，崩溃地大喊。
“好嘛好嘛。”文娱委员委屈巴巴地点开软件。
鹿听阳不是很懂她到底要从箱子里抽还是直接摇号抽。
软件上快速频闪着班里人的名字，红箱子里面是跟抽签器绑定的电子球，抽签停止，球就会自动弹出来在半空中炸开，落出一张折叠过的小纸片。
讲桌上一时五颜六色的彩带飘飘，又俗又搞笑，但是无聊的仪式感简直直接拉满。
鹿听阳：“……”
是他见识短了。
“这是在做什么？”鹿听阳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宗煦也没强制鹿听阳听他讲题。
宗煦见鹿听阳脸上浮着点好奇，解释道：“这是抽选待会儿晚自习去年级组抽选节目的人。”
“每个班两个节目，一人抽一个节目，然后抽签的两个人自动成一队，可以优先从抽出的两个节目中选择一个。”
这波操作堪称雨露均沾，谁也别想跑。
“也就是说没有单人节目咯？”鹿听阳没有骨头似的靠上椅背。
宗煦：“可以这么说。”
“最好别是我。”鹿听阳事不关己。
此时文娱委员捡起落到讲桌上的纸片，缓缓展开。
全班也不吵了，一个个屏气凝神地盯着他的动作，眼睛都绿了，也不知道想被抽中还是不想被抽中。
“卧槽！”文娱委员的面孔瞬间扭曲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爆笑。
——“第一位幸运儿！有请我们的校花候选人——鹿听阳同学！”
全班静了一秒，随即暴动。
“操！”
“这手气不去年级组抽签可惜了！你搁班里抽啥签？！”
“阳哥今天去买彩票必中五百万！”
“阳哥！不愧是你！”井润仗着自己嗓门大，声音中气十足地盖过了所有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鹿听阳：“……”
叶天煜：“你这嘴开过光啊，阳哥。”
鹿听阳无语地站起身，走上讲台。
大美人站在自己旁边，文娱委员有点手足无措，她平时跟鹿听阳几乎没有接触，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虽然鹿听阳的长相总是给人一种懒倦的浓郁氛围，但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很舒服，暖暖的，像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天耀日。
文娱委员有点紧张地开口：“这个……下一个幸运儿是你来抽。”
鹿听阳：“嗯？我？”
他以为上来站着等就是了，没想到还要他来抽。
“是。”文娱委员被他低低淡淡的嗓音撩得耳朵微红，羞涩又小声，“按这个开始，再点一次结束。”
鹿听阳侧身看了下屏幕，文娱委员还没来得及喊开始，就抬手快速点了两下。
“嘭——！”
一颗电子球在半空中炸开，彩带洒了文娱委员一头。
文娱委员看着闪身站到一边，没有被彩带飘到的鹿听阳：“……”
突然就好气哦。
纸条颤巍巍地擦着她的鼻尖飘过，被鹿听阳长臂一伸，拈花一样，指尖轻轻夹住纸条。
文娱文员只闻到一股橙花味的淡香，就见鹿听阳缓缓展开纸条后，困着慵懒氛围的五官被生动地调动起来。
鹿听阳唇畔挑起一抹笑，目光落在宗煦身上：“宗煦。”
他将纸条翻了个面，纸条上赫然写着宗煦的名字。
“卧槽你这手气！”
“我们稳了啊！稳了！”
“最简单的节目还不手到擒来？”
连景瑶都不烦躁了：“这是糟了幸运女神青眼啊这是。”
目光相触，宗煦不知道为什么没动，鹿听阳勾了勾手指：“过来。”
文娱委员刚想说宗煦不用过来了，抽签结束了，就见宗煦眉尾舒展，唇角有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过来。”
得，还得请。
鹿听阳走到桌边，语气懒散：“太子殿下？”
宗煦倾身拽着鹿听阳坐下，嗓音里含着笑意：“抽签已经结束了，我不用上去。”
“靠！搞得像在调情！”
cp头子井润简直疯了，赶紧拿起手机登上论坛噼里啪啦一顿敲字。
刚在“煦日耀阳cp”楼里发出新的评论，一刷新看见自己的楼中楼回复。
【你们是哪里来的□□啊？鹿听阳也配？只有校花能配上点太子殿下。】
“嘶——”井润真无语，怎么这楼里也有尤玥的拥护者摸进来了？
还是匿名发言，有本事嘲讽有本事就别匿名啊？
因为校花评选，帝高论坛里里一片乌烟瘴气。
哪怕已经有人翻出了评选规则开了解释贴，论坛里也基本每天都有一场关于鹿听阳的撕逼大战。
连叶天煜把鹿听阳提名照片换了，理由是另外也有人向他提名了，发过来的这张照片更能展现鹿听阳的真实相貌这事儿，都昏天黑地地撕了三四天。
模糊的偷拍的照片换成了另一张稍微高清了一点点的照片。
鹿听阳驼色穿着呢子大衣，身高腿长的，双手抄着兜，浑身一股漫卷的恣意。
回首相望的姿态让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侧脸有些雌雄莫辨的诡异之美。
可以说这张照片，氛围感拿捏得之绝美，简直是把第一张照片吊起来打。
这一对比，很难不让人怀疑第一个提名人的用心。
帝高年级之间联系不深，交集很少，其他两个年级看到这张照片简直疯了，这些天一班教室门口的围观人群都变多了不少。
提名期结束，最近第一轮公开投票时鹿听阳赫然跟尤玥票数相差无几，最后以居高不下的第二名成功进入第二轮评选。
这下论坛里更恐怖了，鹿听阳到了某些人的嘴里简直连呼吸都是错的。
井润把那条讨厌的楼中楼删掉，然后给鹿听阳发消息。
【阳哥你一定要当上校花！！！答应我！】
鹿听阳吃过晚饭，才看到井润的消息，有点一头雾水的意思。
大晚上的，突然发什么疯？
宗煦从办公室里出来，刚好在走廊遇见喝着酸奶的鹿听阳。
“给你带了蔬菜沙拉和燕麦奶。”鹿听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宗煦晚饭前宗煦被聂震东叫走了，没有跟鹿听阳一块吃饭。
他在学校，晚上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鹿听阳就给他买了超级绿色健康的食品
鹿听阳投喂宗煦一个多月了，星祭庭还没找上门来，导致他现在很怀疑星祭庭的办事能力。
国民纳税的血汗钱用来养一个废物机构真的没有问题吗？
然而鹿听阳根本不知道，一周前，星祭庭的大祭司刚刚拜访了鹿沉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我没有理由要苛减鹿听阳的生活费，他拿着这笔钱做什么我也管不了。”
鹿沉柯可是军政指挥司的机要大臣，在帝国地位不低，他不愿意配合，星祭庭还真没办法。
大祭司巧舌如簧地游说，换来鹿沉柯皱着眉头的一句：“我考虑看看。”
结果星祭庭等了一个周，得到了鹿沉柯的电话回复：“谢谢贵庭让我关心了一下我堂弟的校园生活。”
“我发现帝高论坛上因为一个非他自愿参加的评选对他恶语相向，他的网络生活可能不太开心。”
“为了不再让他弱小的心灵再次受到伤害，我决定维持原生活费数额。”
大祭司：“……”
大祭司正想说话，又被鹿沉柯打断。
“我又发现他要拿着我给的生活费养活两个人，这可能导致他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
“这可是不行的，我鹿沉柯做不来苛待血亲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以后多给他一半生活费。”
大祭司气得差点摔电话：“……”
耍我是吧？耍我很好玩？
要不是鹿听阳身份特殊……
时间还早，教室里基本没人。
宗煦将沙拉拌匀，看见鹿听阳回来：“你洗手了吗？”
“嗯？洗了。”鹿听阳刚出去就是为了上厕所，肯定得洗手。
“可惜。”宗煦喝了口燕麦奶，“把这么好的运气给洗掉了。”
鹿听阳眨了下眼，默了两秒才弄明白宗煦是指自己抽中他这事。
运气确实好。
“嘁——”鹿听阳撇了撇唇，却又忍不住泄露了笑意出来。
“要不要赌一下待会儿我们能抽出来哪两种节目？”
节目也是分了难度的，一般来说诗朗诵和唱歌是最简单的，还有什么小品，相声难度中等，最难的就是乐器表演和舞蹈，更变态的还有舞台剧。
“唱歌吧。”宗煦把生菜咽下去，才开口说话。
“这么有信心抽中最简单的？”鹿听阳看见宗煦叉子上叉了一个蔬菜沙拉标配小番茄。
“我要吃。”
宗煦把叉子递过去，鹿听阳张嘴将小番茄叼下来，切半的番茄在他唇上留下点暧昧的红色汁液。
“你对自己的运气很有自信哦？”
宗煦见鹿听阳并没有注意到唇上的番茄汁，抬手在他唇边轻轻拂过，漆黑的眼眸认真又专注。
“我运气一直很不好好，最好的时候就是遇见你。”
鹿听阳刚出去了一趟，脸和唇的温度都有些冰凉，宗煦的手常年都是温暖的，冷热对比，衬托得宗煦指腹烫得惊人。
“番茄汁。”宗煦收回手，对上鹿听阳怔愣的脸，“……”
唇上被碰过的地方有种火辣辣的，像是擦出了火花一般的灼伤感。
鹿听阳一瞬间有些唇有些发抖，口腔里全是没来得及咽下的小番茄，酸酸甜甜的味道。
这幅样子，宗煦还以为自己冒犯到了鹿听阳，不自在地移开眼：“我下次注意……“
“不是……”鹿听阳眼疾手快地捧住宗煦要转开的脸，深吸了口气，开口话音还有些抖。
“我是想说……”
“那我运气一定很好，能被你遇见。”
话还没说完，鹿听阳自己先有点害臊了，可见的热度瞬间爬上耳朵。
……怎么回事？
鹿听阳攥了下手。
之前他说这种调戏的话，明明一直都说得很流畅。
“你……”
宗煦看见鹿听阳发间绯红的耳尖，呼吸一滞。
会不会……
“哇——”颜九被叶天煜揽着走进教室，啧啧道，“你们要不要在教室里调情啊？不要污染我们的圣洁之地好吗？”
鹿听阳瞬间收回了手，紧接着瞥开了眼。
宗煦：“……”
应该不是吧。
宗煦捏紧手中的叉子手柄。
想多了。
年级组抽签在一楼的一间空教室里，鹿听阳和宗煦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尤玥正在跟同学讲话，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到了宗煦：“殿下？一班是你来吗？我们好有缘哦。”
“诶？太子殿下？”有人听到尤玥说的话，惊喜地叫出声，“天呐，哪个天使圣手把天子殿下抽出来了！”
“这么说殿下要在元旦晚会上表演节目了？”
被忽略的天使圣手本手鹿听阳打量了一下教室，发现除了尤玥一个也不认识，索性低头玩起了手机。
他也不大爱社交，这些人认不认识与他无意。
尤玥走到宗煦身边，引来周围一片打趣的嘘声：“太子殿下希望抽到什么节目？”
宗煦往鹿听阳那边挪了下身位，避开尤玥过近的肢体，淡然地开口：“舞台剧吧。”
“噗——”鹿听阳没忍住，嗤笑出声。
刚没跟宗煦说上两句话就被打断的尤玥有点不悦：“你笑什么？”
“……”
无人应答，在场的人都知道尤玥在问鹿听阳，但鹿听阳的反应明显不买账。
校花之争啊。
总觉得隐隐在他们之间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尤玥被当众拂了面子，更不能善罢甘休，借此扭着宗煦撒娇：“宗煦，你同桌好没礼貌哦，别人说话都不听。”
宗煦扫了尤玥一眼，垂眸看见鹿听阳可爱的发旋。
有一缕头发因为鹿听阳老是喜欢撑着下颌，用手指刨一刨，捋一捋，有些打结。
宗煦：“鹿听阳。”
鹿听阳抬起头：“嗯？”
宗煦替他把拧在一起的头发散开，才开口：“要抽签了。”
鹿听阳摸了摸刚才被宗煦碰过的头发，打手机挪到宗煦面前：“给你看看刚才有个超搞笑的视频。”
尤玥：“……”
“校花完全被无视了欸。”围观的同学窃窃私语，“校花校草要be了吗？”
“是虐恋情深吧？”
“校花评选，宗煦得一碗水端平吧？”
“你们有病啊，以为这是给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呢？还一碗水端平，没见宗煦对尤玥态度大写的一个‘不熟’吗？”
负责抽签的老师也抱了个箱子过来，看见尤玥一愣：“你们班报给我的名单不是你啊？”
尤玥马上堆起笑容道：“我们班本来要来抽签的那个同学有事来不了，我就替他过来了。”
其实是一班的抽签结果出来后，尤栩就发消息告诉尤玥去年级组抽签的是宗煦和鹿听阳。
本来只有宗煦来的话还没什么，但加上一个鹿听阳，尤玥就赶紧找班里被抽出去的人换了。
怎么这种靠纯运气的抽签，鹿听阳也能跟宗煦抽到一起去？
年级组抽签机制跟班上抽签是一样的，按班级顺序抽，鹿听阳先抽出了一张唱歌，宗煦运气稍微差点，抽到了舞蹈。
抽签老师觉得他们运气挺好的：“本来就没几个歌舞类节目，你们倒是手气不错，一人抽了一个走。”
宗煦跟鹿听阳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看其他班抽了什么节目。
抽签的人有的欢喜，有的愁，到六班抽的时候，跟尤玥一起来的同学出出来一张乐器表演，而尤玥抽到了舞台剧。
尤玥：“……”
她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
中途鹿听阳出去了一趟，因为丁小小那边总算传来了消息。
【哥！那个人又来打听你消息了！】
【lty：照片呢？】
【丁不小：等一下，我有拍视频！诶瞧我这记性。】
丁小小一时都忘了自己因为蹲守的位置隐蔽，放心大胆地拍了好几段视频，连忙给鹿听阳传过去。
视频拍得很稳，即使拉了焦距也不怎么抖。
镜头锁定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鸭舌帽，似乎是怕引起怀疑，所以将黑色口罩拉到了下巴的位置。
他身形高挑，那双腿尤其修长，举手投足之间的身段一看就是学过舞蹈的人，正在跟对面的人笔划什么。
从视频上看不出什么异常，鹿听阳又检查了一遍，还是不太放心地问丁小小。
【lty：他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吗？】
【丁不小：异常？没有吧？】
【丁不小：什么意思？哥你说明白一点。】
鹿听阳闭了闭眼，眼前闪过一片血色，接着是一双无神又充满惊恐的眼，眼睛周围布满道道伤疤。
【lty：就是他看上去，有没有残疾或者行动不便一类的。】
丁小小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诶。】
鹿听阳稍微放心一点下来，敲字。
【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没有异常的话可以透露一下我的去向。】
丁小小一一应下，而后觉得有点奇怪。
【丁不小：他是谁啊？】
【lty：不知道。】
【丁不小：啊？】
【lty：我只记得他姓什么，其他的都不知道。】
丁小小更更不明白了：【那你这么在意他干什么？】
【lty：因为他给过我一口饭吃。】
那个时候鹿听阳很穷，没有经济来源，每天挣来的钱只勉强够让奶奶吃饱，他就一直饿着。
但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他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新邻居是个beta，姓林，名字鹿听阳记不清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也很会做饭。
并且很快发现了自己邻居家小孩儿面黄肌瘦的原因。
之后的每天，他像田螺姑娘一样在鹿听阳回家之前，做好饭菜，和鹿奶奶一起吃完，剩下的留给鹿听阳。
时间久了，关系也亲近了许多，鹿听阳就管他叫林哥。
鹿听阳看完丁小小又传过来的照片，角度很多，足够他确认林哥没有缺胳膊少腿。
四肢健全地活着就好。
抽签很快就抽完了，鹿听阳还没回来，宗煦看了眼之前鹿听阳离开的方向，抬脚想走。
“那个……太子殿下……”
尤玥刚想找宗煦说话，就被一个男生抢了先。
“可不可以耽误你些时间……”男生有些扭捏。
宗煦似乎司空见惯了这样的表情和场面：“去花园那边说吧。”
鹿听阳处理好事情，再回去的时候教室已经快空了。
“你找宗煦吗？”最后留下来打扫彩带的抽签老师认得鹿听阳，“他跟一个同学去后花园那边了。”
抽签老师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类型：“好像又有人要被全校通报批评了。”
鹿听阳拧了下眉，朝后花园走去。
高二教学楼和高三教学楼连接的地方有片绿化，中间留了四方窄路和一座欧式圆亭。
圆亭里正站着两道相对的人影。
鹿听阳先听见哭声，是个男生，哭得凄凄惨惨戚戚，非常的可怜。
看来是被拒绝了。
鹿听阳仔细打量了一下男生的身形，发现应该是个男alpha。
“宗煦abo六种性别通杀。”
心里没来有地冒出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这么一句。
男生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地冲出了圆亭：“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继续喜欢你的。”
吼完就跟鹿听阳撞了个正着。
“抱歉。”
鹿听阳挺有礼貌的，但男生哭得更凶了。
鹿听阳看着男生跑远，回过头，宗煦已经朝他走过来了。
他盯着宗煦肩宽腿长的身影，有点走神。
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上辈子，26岁的宗煦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26岁？他刚进入军队的22岁？还是更早？
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发什么呆？”
宗煦看鹿听阳眼神飘飘的，满脸茫然，觉得可爱，语气就不自觉地很温柔。
鹿听阳微微仰头，看着宗煦点漆如墨的眼。
“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