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玩大了

    原房主送给他们几亩荒地，奶奶打整出来种上了粮食和蔬菜，还养了几只下蛋鸡，丰足日子过上了。

    时不时奶奶会去镇上赶场，置换买办生活用品，只要赶集回来准没好事，原因是奶奶在镇上买的米面肉啥的，总会短斤缺两。

    ‘面少三两…’、‘米差半斤…’、‘肉缺七两…’

    开始小男孩不懂什么斤呀两的，但被在耳边念叨多了，随着年岁长大，他大致明白啥意思了。

    奶奶在镇上买东西，商家没称足秤，花了钱少得了要买的东西。

    ‘如果10个鸡蛋换一个铜板，10个铜板换一斤肉，那么少半斤那是50个鸡蛋……’

    奶奶怎么知道买来的东西少斤两呢？因为原房主是个做小买卖的，离开时啥都没带走，其中有一件做买卖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秤’。

    原房主留下的这杆秤，和其它秤不一样，一杆秤两提档是必须的，配一秤砣该有的，配一秤盘不会配一挂钩，配一挂钩不会配一秤盘，秤盘和挂钩同时具备的少，这杆秤秤盘挂钩都具备。

    秤杆上镶嵌的星子用着计量，含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加上福禄寿三星，东西一斤十六两就这么来的，星子隐隐闪亮，秤砣上小下大体方底圆黑黝黝的瘆人。

    秤钩不可以直视，看久了摄人心魄。秤盘布满奇怪的刻纹，盘面凤翔盘底龙藏，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五岁的小男孩，望着这杆悬在头顶，系在屋梁上的大秤。那个比他两个拳头加起来，都还大一圈的秤砣放秤盘里，秤杆尾直冲向上，他看见过奶奶每次用这个秤，称完东西后就会犯嘀咕：

    ‘又少了……斤两’。

    另外奶奶每次用完秤，还会恭恭敬敬把秤擦拭干净，这会想起奶奶嘱咐他的话：

    “平平，这杆秤不可以玩，对秤要恭敬，它不仅能帮我们称量东西，还能检测人心……”

    ‘我称下呱呱的重量，不算玩秤吧……’

    突发奇想的小男孩举起小拳头，像似‘就这么决定了’，一下子扫去了会被奶奶责罚的顾虑阴霾。

    拖来快超过自己高的长凳，然后再搬来三十多公分高的小凳子，放在高凳子下搭梯。又命令呱呱跟在他后面，一起从小凳子爬上高登子，晃晃悠悠半天才站定。

    双手用力把秤砣从秤盘中捧出来，斜着身子一手提秤砣，一只手摸索着从提手边往上移，直到把秤杆拉平下来，再从秤杆尾穿挂上系着秤砣的绳子。

    一手扶提手，一手抓紧系吊秤砣挂在秤杆上的绳子，命令呱呱跳到秤盘里，当呱呱跳起直落在秤盘上时，打破了秤杆上两边的平衡，他们一起晃荡了几下。

    小男孩学着奶奶称秤的模样，镇定自若的稳住，一手扶提手，一手移摞栓挂秤砣横在秤杆星面上的绳子，两眼鼓溜溜的转，感应提手两边的平衡。

    来回扒拉秤杆星面连接秤砣的绳子，最终两边似乎趋于平衡了，正欲松开双手，异变突起，呱呱作妖了。

    呱呱跳上秤盘晃悠悠的那会，它喜欢那种感觉，更觉得新奇好玩，后面停止不动了，它想要自己和秤盘再度晃悠起来，就猛的一下从秤盘上弹跳起来。

    也就呱呱这一跳，秤盘晃荡了，秤杆秤砣全晃荡了，秤盘无物失重，秤杆向下倾斜，秤砣滑落向下，随之弱微听到‘噗’的细微低沉砸实到肉的声音。

    此时悬在空中的呱呱顺势坠落，一下怼在秤盘上，提手另一头无秤砣调平衡，‘嗖’一下翘起，直击正吃疼脸色苍白，弓腰欲去扶脚的小男孩额头。

    先是秤砣砸到脚后又掉到地上声，接着是小男孩从高凳子摔落地面声，再是高凳子倒地声。

    ‘嘭～嘭～嘭～’

    几乎同时的三声响，惊呆了正享受晃悠悠的呱呱，它瞪大眼伸长本就没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