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见如本性大山，难移！
万书学堂死人了，而且一次死俩。
一个是高度腐烂的孩童尸体，经过判断，基本上确定为前几日失踪的孩子。
另一个，就是学堂书院的守门老人。
他被那具尸体活活吓死了。
今天，孩子们提前结束读书生涯，在家长的陪伴下离开。
镇上的捕快衙役，全部赶到现场。
院长宁轩跟着捕头林磊在楼上勘察，张一坐在书院外面的草地上。
几个捕快站在边上，一会看看死者家属痛哭的模样，一会又看着闭目养神的张一，愤怒的摇头。
没多会，宁轩跟着老捕头林磊出来了。
“二楼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所以这件事情跟张一没有关系，他可以离开了。”
“谁说没有关系？万一是他下毒呢？也有可能是杀人抛尸！”
老头的儿子大声说道。
林磊皱皱眉头，沉声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
“林捕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家父的死，肯定跟他有关系！”
“丧门星，不在死人堆里呆着，天天到处跑！你一天不克死一个人，你不开心是吗？”
张一睁开眼，盯着愤怒的年轻人。
旋即起身，快步走过去。
“小家伙，回去吧。”
宁轩挡在前面，轻声说道：“死者为大，不是吗？”
“他死了，才能为大！”
张一望向那人，缓缓说道：“今天我给宁老一个面子，你若不服，把后事交代了再来找我。”
“还有，别把你爹送我那里，老子不收！”
“你！”
男子还想说话，可当他看到张一的眼神时，忽然怕了。
他不说话，他的媳妇和亲娘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
“宁老，我先走了，谢谢您今天的慷慨。”
“不客气。”
目送着张一离去后，宁轩转头看向身后的书楼。
那个名叫大牛的孩子，才失踪三天，为何腐烂得如此严重？
还有，他是怎么上楼的？
宁轩和林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旁边的死者家属还在痛哭，一边哭一边骂张一，说是他克死了他们的亲人。
“都给我闭嘴！”
“你们要是觉得我的决定有问题，大可以去找县老爷。”
“再在背后嚼舌根，我把你们全抓起来！”
林磊发怒，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
众人开始收拾现场，继续搜索。
夜晚，暮色四合。
义庄后院，唰唰唰的声音传出来。
张一回来后，继续肝经验。
现在他练的是剑法。
手持一柄粗糙木剑，演练着最基础的剑招。
劈，斩，截，撩，挑，钩，刺。
穿，抹，扫，点，崩，挂，云。
所有剑法招式，皆从这十四式基础招式中演变而来。
一套完整的招式结束，张一收剑站立，闭目回忆。
片刻后，他睁眼抬头，望向右侧。
“我从未见过一个初学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所有基础招式掌握。”
宁轩从黑暗中走来，手里提着一壶酒。
“你师傅要是泉下有知，估计能高兴得还魂。”
“宁老。”
“不用拘谨，我才是客。”
宁轩推开院门，走到桌前笑着问道：“我可以坐吗？”
“您当然可以。”
“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你师傅来拜访我。”
“那会，你跟一个害羞的姑娘一样，躲在旁边不敢言语。”
“没曾想到你的进步会这么快，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宁老，哪有这样比喻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才华？”
“您学富五车，我哪敢质疑啊。”
“行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今天我来，是代替皱鸿向你道歉的。”
皱鸿，书楼看门的老人。
宁轩说道：“那老家伙年轻时候还好，越老越怕死，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
“一听说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延长寿命，也不管有没有用，先买了再说。”
“平日里也躲着那些迎送丧葬队伍，生怕被沾染不详。”
“谁都怕死，但死亡终究不肯避免。”张一坐下说道：“但总有人能坦然面对死亡，有的人却如同鼠辈一般。”
“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
“但成见如同人性大山，人性都难以，成见也难改。”
“希望你不要介怀，更不要以武伤人。”
“只要他们不惹我，我不会动手。”
张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问道：“宁老，那孩子怎么回事？”
“至今没有调查出原因。”
宁轩和林磊仔细检查过，书楼除了皱鸿的脚印，就没有其他痕迹了。
而且现在是寒春，前几天都没出太阳，也就今天出了。
照理来说，一个失踪三天的人，不可能腐烂得这么快。
“那就奇怪了。”
“我觉得你更奇怪。”
宁轩说道：“我仔细观察过你，你似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人总会变的，不是吗？”
“可你的变化也太大了。”
从性格，从武学天赋，从做事风格。
连老捕头林磊都在说张一变了，像是换了灵魂。
“这未免太离谱了吧。”张一故作镇定，说道。
“不离谱，武道之上，就是仙！”
宁轩说道：“我曾在柳河山脉深处，见过餐风饮露的世外高人。”
“他们凭虚而立，一指便可开山裂河。”
“真的吗？”
一提到这个，张一就兴奋了。
仙！
超脱者。
更加坚定他原本身躯复苏的念头了。
“有缘可见，无缘难寻。”
宁轩把酒瓶的红布扯开，拿出两个碗。
哗啦啦~
清亮的酒水倾洒在碗中，浓烈的芳香溢出。
“来，咱俩喝一杯。”
“宁老，我敬你。”
美酒是男人打开话匣子的神物。
一口烈酒下肚，张一也变得话多。
期间，宁轩不断提起曾经和老守尸人吴雍一起探讨武学的场景。
张一知道，这是在试探他。
幸好他早就吸收了前身的所有记忆，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一整瓶酒下肚，宁轩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我该回去了。”
“我送您。”
“不用，你今天去书楼，应该是在找这个。”
宁轩将一本名为【鱼龙九变】的书籍丢在桌上。
“里面有我自己的备注，看完了记得还我。”
“多谢宁老。”
“回吧，我走了。”
直到宁轩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黑幕里，张一才回到房间，翻开书籍。
【武者食血肉，练血气，与兽搏命，向天争命。】
【因境界有九，向死而生，故名鱼龙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