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兴底价
绕到二楼走廊尽头，姜书睿动作敏捷贴住拐角墙壁。
颐园内部的监控几乎无死角，除了每层两处角落。
或许可以从外面突破。
意识到这件事，姜书睿悄然回到三楼房间。
换上纯白睡裙，吊带及膝，踩着墨黑拖鞋，缓步走出房间。
三楼除了一间是段老太太的房间，剩下全是客房。
百无聊赖的捧着手中杯子，走在旋转设计的楼梯，颐园夜晚暗黄的灯光下，姜书睿如夜中天使，姗姗而入。
经过二楼，姜书睿刻意忽略不远处轻开的门，继续走下去。
迎面注意到要上楼的侍从，女侍从恭敬问道：“姜小姐，需要牛奶吗？”
女侍从端着一盘水果，切块整齐，大致看到五彩斑斓好几种水果。
“是的，睡前不喝一杯牛奶，睡不着。”姜书睿柔声轻笑，“一楼冰箱内有牛奶吗？我可以自己热。”
姜小姐的亲和让女侍从有些惊讶，她在颐园工作也有七八年，出现在这里的女主人向来嚣张跋扈，趾高气扬。
见她愣神，姜书睿不在停留，腾出手轻拍两下女侍从的肩膀。
“没事我先走喽。”
女侍从是小青，姜书睿还记得。
当年小青最听话，也把她当作真正的段夫人。
她姜书睿，恩怨分明。
颐园大厅的夜晚，除了门口有两个安保，客厅只有两位侍从守夜。
不等她动手，守夜的侍从已经温好牛奶，见到她后，礼貌的倒进杯子中。
哦？
姜书睿注意到侍从的衣领皆配有通讯器。
不亏是段家，财大气粗。
接过牛奶，姜书睿并没有直接回楼上，而是闲庭散步走向花园。
这一幕，全部落在二楼段文彦的眼中。
她的亲和。
灯光下举手投足的优雅与姜书睿完全不同。
不知不觉间，段文彦已经做了反复的对比。
更致命性的两点，姜书睿对牛奶过敏，且非常怕黑。
就算外面有微暗的路灯，她不会想到去散步。
幽深的眸光落下恍惚，段文彦捏了捏眉心。
她是姜月，不是姜书睿。
蛇蝎心肠的姜书睿早就死了。
天空是彻夜的黑暗，就连星星点点也消失不见。
一道光影悠然走在杂草鹅卵石交间的小路，捧着冒热气的牛奶，目光扫过荒废的花园，时不时抿一口。
“姜小姐这么晚不睡，走到花园做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的询问，言语间透着复杂。
姜书睿松了口气，他总算是上钩了。
进了夏末，外面丝丝冷意，姜书睿全靠手中牛奶缓解呢。
故意意外的回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目光，舒然一笑：“换了陌生的地方总会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熟悉一下。”
“段总出来也是睡不着吗？”
那抹笑容刻进了段文彦的心中，此时却依旧面不改色，“不，出来看看你想做什么。”
姜书睿并未直接回答，视线落在段文彦的手边，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件薄毯。
没有询问，直接走过来。
直至感受到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嘴角上扬：“这是给我的吗？”
“你觉得呢？”段文彦轻蹙眉头，扬手将薄毯挂在姜书睿的肩膀上。
暖意从肩头传来，姜书睿歪头一笑：“段总真体贴。”
话音落下，段文彦神色闪过复杂，转身离开这里。
脑海中闪过姜书睿曾笑嘻嘻的趴在桌子上，因他买的一杯奶茶满足的说他体贴。
一言不发的离开，倒是让姜书睿有些摸不住头脑。
不过目的已经达成，余光扫到二楼阳台，舒晚紧握着栏杆，怒目而视。
“呀，这么容易生气，之后的生活不会气死吧。”低低笑着。
姜书睿搂紧毯子，敛去眸底光芒。
事情还没结束呢。
颐园内部虽然严盯防守，但外面墙角位置有些监控看不到。
尤其是后院，从二楼窗户滑下去就可以抵达段文彦的书房。
镇定思绪，回到房间后姜书睿穿上夜视黑衣，腰间绑着各种工具。
凌晨三点钟，头绑在三楼房间，身姿轻盈滑到书房外侧。
外面监控是来回晃动，距下次晃动还有十秒钟。
撬开窗户锁，拆下防护内窗，轻松进入书房。
段文彦的书房不算大，不用找保险柜，姜书睿便在书房桌子上看到海兴策划书。
书房内监控干扰的最佳时间是十分钟，过了十分钟便会出现暴露的情况。
姜书睿直接拿出微型相机，拍下内容后。
开始戴上手套，整理电脑中关于海兴的内容。
“蹬，蹬蹬——”
门口突然脚步声，每一步皆是稳健。
段文彦？
姜书睿快速恢复原位，电脑关机。
紧绷的时间步步紧逼！
书房的门出现开锁声音，紧接着推开了。
墙壁按钮按下，耀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书房，后是关门声。
段文彦拿着手机走到书桌前，翻出其中一份文件，低声道：“还有三天，海兴的项目你那边怎么样了？”
“嗯，底价32个点？最多两个点，已经是双方最盈利的合作。”
沉稳的话语依旧在继续，而此时书桌下，姜书睿蹲在地上动作小心打开录音。
心中冷笑：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随着一个文件落在桌子上声响，段文彦离开书房。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中，危机的时刻夹杂着紧张。
姜书睿已经想不到其他事情，点开监控信号干扰，继续拷贝电脑中的资料，其中还有两份段氏正在进行中的重大合同。
漫无边际的黑暗还在铺散，象征光明希望的太阳已然升起，耀眼的光照亮每一处阴暗，除了被刻意掩盖的黑暗。
房间充斥着温暖的阳光，却暖不到床上彻骨冰冷的女人。
姜书睿靠在床边坐着，眼神空洞盯着手中的串子。
上面是一颗光滑的牙齿，她不可能忘记。
第一天进入清夜吧，打赢那只狗时，硬生生被拔下的那颗牙。
当时那个男人怎么说的？
舒小姐身体虚弱需要敌对之人用牙齿打造镇魔串，虚弱的精神方可康复。
身体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时的疼痛，被一把带着狗血的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