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产
周枚回府后，周枚看着他房间门口多了一棵玉兰树，问道：“谁种的？”
周保静回答：“是大老爷让人送来的，说是主子喜欢。”
周枚低头笑着，他那日在宫中不过随口说说，周桓便让人给他种了一棵玉兰树。
“你让人对大哥说，我很喜欢。”
“是。”
宝成十七年，二月二十一日。
连着下了几日雨，空气中都有一股霉味。
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走动，偶尔出现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的赶着路，到了辰时，雨渐渐小了。
赵妍月突然肚子痛了起来。
周枚赶紧让人去找产婆。
东五街上的周府很快抬出了三顶轿子，抬向不同方向，半盏茶工夫，轿子又抬回来，三顶轿子下来三个妇人，很快来了三四个丫鬟把三个妇人引进府中。
三个妇人都是京城中颇有名气的产婆，身穿紫色衣裳，年纪最大是钱氏，穿着绿色衣裳的是刘氏，年纪最小，穿着黄色衣衫的是许氏。
“快去看看我夫人。”
几人刚进周府的墨月轩，钱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枚拉着胳膊朝房间走去，剩下刘氏和许氏跟在身后。
三名产婆都认识周枚，周枚前几日就找了这三位产婆，吩咐她们不要外出，万一赵妍月生产，马上派人来接。
几人进了卧室，周枚就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夫人，产婆来了。”
他说着走到床边拿起一旁的糕点递到女人嘴边。
几个产婆看去，床上躺着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样貌长得极美，柳眉下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男人，“夫君，你快出去。”
这妇人正是赵妍月。
“我不出去，我在这里等着，这俩孩子来的太晚了，要是早几年我也不怕，可如今你都三十了，还要替我生孩子，我心里紧张。”
许氏听到赵妍月都三十岁了，她面上惊讶不已，这是她第一次见赵妍月，不由得暗自感叹。
她作为一个产婆，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她见过不少，早就听闻周府二夫人赵妍月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若天仙。
赵妍月出生世家，堂姐还是当朝皇后，再想到刚才，她看周大人那模样，想来夫妻之间十分恩爱。
她羡慕赵妍月这样的好命，她想到自己，出身低贱，还好她母亲教她如何为产妇生产，让她能养活自己一家人。
许是她盯得时间久了，赵妍月感受到她的目光，她赶紧低下头。
赵妍月瞧着许氏的模样，皱着眉头，面上不太开心，对着周枚说道：“夫君，你是在笑我老蚌生珠？”
“没有，我可不敢取笑月儿，我问过产婆，她们说年纪大生产有风险，我害怕。”周枚向赵妍月道歉，见赵妍月嘴角还有点碎屑习惯性伸手摸了去。
此时，房间外一名老妇人对着房间喊道：“眀彰，快些出来，让妍月好好生产，莫要捣乱。”
赵妍月躺在床上对着周眀彰说道：“母亲过来了，你快些出去，我没事。”
周眀彰站起身对着床上的赵妍月行礼，“我站在外面，不会离开。”
他出了房间，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为首的是周老夫人，然后是周桓和他夫人崔敏淑，他对着三人行礼，“母亲，大哥，大嫂。”
“还好住得近，这天气我也能过来看看，要真是让你住到东十街上，你让你娘怎么去？”周老夫人想起十年前周枚要分开住就气愤，一家人分开住这算什么事？
“母亲，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提这件事？这里凉，您和大哥大嫂先去隔壁房间休息。”周枚说着示意搀扶着周老夫人的丫鬟退下，自己去扶着周老夫人的胳膊去了隔壁房间。
他安顿好几人，回到房间门口，看着门口站着的四个孩子，十三岁的嫡长女周莹，十一岁的嫡次女周迎烟，十岁的庶长子周湛，九岁的庶三女周若霞。
他四下望去没有看到钱云儿的身影，不悦地问道：“你们钱姨娘呢？”
周莹照回答：“姨娘说母亲这次怀的双胎，恐生产不易，她要在佛堂为母亲求求菩萨。”
“焉有鬼怪？蠢之。”周枚说完对着几个孩子说，“不许学你们姨娘。”
“知道了。”
卧室内赵妍月的声音越来越痛苦，周枚站在门口想推门进去，又害怕会坏事，低着头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一直到中午，赵妍月还没把孩子生下来。
周老夫人身体不好，午饭后，周枚就让周老夫人回了东三街的周府。
周老夫人本不愿走，奈何身子骨不行，只能回府将养，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周枚：“孩子生下来，你赶紧让人去给我报个信”
“儿知道。”
周老夫人离开后，周枚又守在赵妍月房间门口，这一守便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地上寒气上涌。
“四弟，妇人生产本就困难，这次弟妹又是双胎，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你莫要太担心。”周桓瞧着周枚脸色不好，“你去休息会，我和你大嫂守在这里。”
周枚回过神，瞧着周桓说道：“大哥，我差点忘了，我休了假，明天不用上朝，你明日还要上早朝，你和大嫂回府去吧，我守在这里。”
周桓盯着周枚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还好。”
他实在不放心周枚，周枚为了赵妍月，做的出格事够多了。
他把崔敏淑拉到一边说道：“弟妹这次凶险，万一有个好歹，四弟对弟妹感情，我担心四弟，我留在这里陪他，你身体不好，回府好好休息。我上朝的衣服还在府中，你差个人送来便好。”
“嗯。”
崔敏淑离开后，周桓一直陪在周枚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