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弟
周桐点头，对钱大人说：“你派人搜了吗？”
“还没？”
“赶紧让人搜。”周桐说完，对周枚说道，“四哥，瓦块不会平白无故掉落，定是有人想要谋害你，你和姜大人苏大人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带人上屋顶上看看。”
“五弟，小心。”
周枚走到周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周桐嗯了一声，随即带着人上了房顶。
周枚几人坐在凳子上等消息，他觉得无聊就走到房间的花盆旁，伸手摘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着。
客人和晓春楼的人都蹲在厅堂中央，官兵搜晓春楼的动作很大，许多东西都被丢了出来，贵重物品也被摔坏许多，一群人一个房间进，另个房间出，很快晓春楼就被嚯嚯得不成样子。
周枚刚要张口说话，就听到下楼梯的周桐呵斥：“你们是官不是匪，在破坏东西，就别回衙门了，直接去山上占山为王。”
他这话说出，官兵搜人的动作小了不少。
钱大人赶紧请罪说：“下面人不懂事，大人勿怪。”
“这就是你教出来。”周桐瞥钱大人一眼，甩下衣袖，走到周枚跟前说，“四哥，屋顶上有个人，应该是他踩掉了瓦块。”
“人呢？”
周桐喊道：“带上来。”
一个脏兮兮地乞丐就被带了上来，乞丐右腿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耳下一颗红痣，十分显眼。
周枚对马竟友吩咐说：“你去看看是不是南盛人。”
马竟友看完后，说道：“大人，他是南盛人。”
周桐对钱大人说道：“钱大人，恭喜呀！”
钱大人笑得合不拢嘴，“不敢邀功，这是两位大人抓到的。”
周桐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乞丐，问道：“你为何藏在屋顶上，还故意踩到瓦块害我四哥？”
“我不是有意的，他们追我，我害怕。”乞丐看着众人，眼中有惧意，语气有些哆嗦。
周枚看着乞丐一双清澈黝黑的双眼，心中动容，淡淡说道：“你说的不是假话，我不同你计较了。”
苏简看着乞丐，靠近又仔细打量着，“他的长相和书画摊描述的有些相似。”
姜崇山回想着书画摊主人的描述，“右腿有伤，十几岁，是个乞丐。不会真是他吧？”
他伸手指着乞丐，然后山水画打开。
“小兄弟，这画是你画的吗？”
乞丐点头说：“是我画的。”
周枚走过去，对乞丐说：“把你的手伸开。”
乞丐听话地把手伸开，一双脏手上黑漆漆的，手腕处也有不少墨迹。
周枚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用手作画，怪不得笔记那么奇怪。”
姜崇山和苏简也伸着头瞧，极有默契地同时哀叹一声。
周桐问周枚：“四哥，这是怎么回事？”
周枚将山水画的事情讲给周桐，周桐看了山书画，问乞丐：“你是如何得到宣纸作画的？”
乞丐颤抖着说：“我在，路上捡的。”
周枚用衣袖捂着鼻子，“你们带他下去洗洗，洗干净换身衣裳，再带上来问话。”
他说着无意间瞥见黄羡云担忧地看着乞丐，转头之际又看到周桐满眼爱意地看着黄羡云。
等乞丐洗干净换身衣服出来时，已然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模样称不上是俊美无双，也是个俊俏的少年公子。
周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陆蕊平，十七。”
“和我家泽儿年纪一样。”周枚笑着说，“去年，南盛国和我宴国打算联姻。半个月前，南盛国派使臣前来迎亲，听说来的人中有好几个十七的少年郎，你应该是其中之一吧？”
他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
尤其是钱大人，到手的功劳眼看就要飞走了。
“周大人，会不会是误会？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南盛使团的人。”
乞丐也摇头说：“我不是。”
周枚看向周桐，抬起左手在自己左右肩敲了几下。
周桐会意，对着众人说道：“南盛迎亲使团确实是丢了一个人，我三哥在大理寺偷偷派人前去寻找，还问过我，如果见到十几岁的南盛人就和他打个招呼，不如我把他带回大理寺让我三个认认。”
钱大人也无法拒绝只能说：“全听大人安排。”
说完，他领着兵就离开了晓春楼。
姜崇山和苏简两人走过来，姜崇山说道：“明彰，天色不早了，我和文渊先离开，余下的事，你慢慢处理。”
他们和周枚自幼相识，也知道周家不少秘闻，周桐和晓春楼黄娘子的私情，他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晓春楼的青布就是周桐让人给挂上的，只要黄娘子出事，就会有人割断青布，周桐收到消息就会立马赶到晓春楼。
周枚说出迎亲使团丢人的借口，他们便知道这是周枚要帮黄羡云，黄羡云和周桐的事是周家私事，他们不便在场。
周枚点头，“我们改日再聚。”
钱大人一伙人，还有姜崇山和苏简离开后，晓春楼内安静不少。
周枚指着乞丐，看着黄羡云说道：“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
黄羡云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周桐赶紧对周枚说道：“四哥，羡云，她是好人，不是会南盛国奸细。”
“我知道她是好人，不然我也不会帮她。”周枚对着黄羡云说道，“黄娘子，说实话？”
黄娘子地在地上，仰着头说道：“我也是南盛人，我的红痣背后。我爹在我八岁时把我卖到宴国，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耳朵处有个刀疤，那是我不小心砍到的。”
小乞丐摸着耳朵处的刀疤看着黄羡云说：“你是我姐姐。”
黄羡云流着泪说：“是。”
周桐难以置信，“你是南盛人，他是你弟弟。我们相识十几年，你从未告诉过我你是南盛人。”
黄羡云说道：“我卖到宴国后，就不再是南盛人。”
周桐站在原地，脸色沉重。
周枚心中担心，走了几步，站在周桐身边。
他问陆蕊平：“你来宴国做什么？”
“我爹娘被山匪杀害，我逃了出来被一伙人抓到，他们带着我来到宴国，打算把我卖了做小馆，我寻到机会偷偷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