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秘密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天鹅？”荣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无论多少次，在他还未彻底成年时，所有的动物都会把他当成一只普通的鸭子。
即便自己再如何反驳，即便自己再如何自证，它们依然不信。
只有等自己彻底成年后，它们才会恍然大悟，而后赞叹着自己经历一切磨难，终于顺利成为天鹅。
所有动物似乎都忘了一件事——自己自诞生起，就是一只小天鹅。
他能从丑小鸭成为天鹅，并非是经历那么多磨难后生活给予自己的奖励，而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并不是鸭子。
可所有的动物只会感叹苦难的伟大，而忽略了真正的事实。
可是苦难又有什么好歌颂的呢？
荣舒不懂，他也不愿意懂。
而林欣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第一次有人在他还未成年便认出他的身份。
若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别人，荣舒必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
即便使用任何手段，他都要明白对方究竟为何知道，为何如此肯定。
可是，她是林欣。
即便她知道自己身份，即便她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荣舒对她也起不了丝毫杀心，反而只有单纯的好奇。
荣舒面上看着正经，可神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她是鸭子，我是天鹅，我们两个以后都是白的。
嗯，看着很配。
她会变成人，按以往的经验，我也可以变成人。
很般配。
她是这个世界的异类，我也是。
果然，我们天生一对。
……
这头荣舒在美滋滋的幻想，可他却依然一副严肃的表情。
林欣哪里知晓他的内心活动？
于是看着他的表情，内心情不自禁慌乱起来。
“系统系统，这问题是不是我没回答好，他又要增长黑化值？”林欣脑袋里早已有借口，但又担心太假，于是询问系统。
系统也不太清楚这些，但想到荣舒平日里的性格，它谨慎回答：“或许是的。宿主，我们最好编一个不容易被识破的借口。不然的话，到时候他一定又要……”
“叮咚———目标人物黑化值-20，当前数值为：23，愿宿主再接再厉！”
提示音响起，将系统还未说完的话打断。
当自动提示音的尾音落下，系统这才呆滞补完最后一句话。
“……增长黑化值。”
林欣：“……？”
系统：“……？”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系统啊，我现在是真的有点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林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家爱人。
林欣本以为荣舒脸上是严肃的表情，可听到系统的自动播报后，再去看，这才发现他似乎在出神。
系统也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它联想到以往世界目标人物的行为，忽然惊声道：“他不会又成了一个恋爱脑吧？”
林欣一呆，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
这方荣舒刚从自己幻想中回过神，便看着林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荣舒轻轻皱眉，再次重复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天鹅？”
林欣眨眨眼，张口就乱说：“你也知道我是被买过来的吧？”
荣舒点头。
“在我被卖的那个市场，我见到过长相和你差不多的物种，当时我也以为是鸭子，但是我听到其他人类在说那是小天鹅，所以后来我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小天鹅。”
荣舒听后轻轻挑眉：“这样的吗？”
林欣肯定点头，面上看不出丝毫的心虚：“对。”
于是荣舒没有在询问这个问题了。
———————————————————————
童话世界中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冬天了。
寒流带着雪花席卷了这片大地。
往日枝叶繁茂的树木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与树干，四处遥望，只剩雪白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银白色。
此时，他们正待在一个温暖的山洞里。这片山洞是荣舒带着林欣找到的，也不知道他为何对这里过分熟悉。
即便重生，也不应该是这样。
毕竟按原著中的情节，主角丑小鸭在冬天来临后，很快就被冻僵了，之后被路过的农民带回了家。
虽然后面丑小鸭很快被赶了出去，但他却偷偷在附近呆着，因此，倒也撑到了春天来临。
而这个地方，无论怎么看，四周都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所以荣舒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温暖的山洞呢？
直觉告诉林欣：只要她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那么她很快就会知道荣舒产生黑化值的真正原因，而后便能顺利清除黑化值，完成自己的任务。
林欣恢复成人身，她借助系统给的道具顺利升起了一个小火堆，而后将越发向天鹅靠近的荣舒搂抱在怀中。
似乎是有些不习惯这么亲密的举动，荣舒待在他怀中略有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很快他便找好一个合适的角度，安安静静的待着。
“荣舒，你有很多秘密。”林欣看着温暖的火光，轻声说道。
荣舒只觉得自己身上暖烘烘的，他回道：“是，但是你身上也有秘密。不是吗？”
林欣闻言，哑然失笑。
“我这些秘密，是不可以说的。或者我说了，你听不到的。但你的秘密却是可以告诉我的。”
说了听不到？
荣舒来了精神：“那你说？我看看是否真的听不到。”
林欣张口：“我是———”快穿者。
后面几个字被自动和谐，她说了，但却无法出声。
荣舒自她开口时便认真地看着林欣的嘴唇，确认她出声自己听不到后，略有些惊讶。
“还真的听不到。”
林欣点头，不死心道：“你看，不是我想不告诉你而是这是有限制的。”
“我也不是要知道你所有秘密，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山洞就行了。”
荣舒仰起头定定的看着她。
许久后，才轻轻叹息：“你真是贪心，一下就想知道我最大的秘密。”
他垂下头，看着面前温暖的火光。
“如果这个冬天没有人打扰我们，等我彻底变成天鹅后，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