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雾里看花
对于上当有收获的这个事情,我是深以为然,一个劲儿地点头。
俗话说得好:人教人,难学会;事教人,马上会。
其实,我很矛盾。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一方面,我庆幸自己早早地就被这个社会不算太深刻地教育了一下,也早早地就看清楚了这个社会的一些模样。
另外一方面,我又宁愿我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当我醒来之后,我所生存的世界依然是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木蓝姑娘见我“如痴如醉”地点头,觉得甚有喜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也是被木蓝姑娘的一声“噗”给惊醒了。
随后,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囧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木蓝姑娘说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就爱若有所思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天下大事儿。”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断然不是,断然不是,这天下大事自然轮不到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去操心,自然有人会去操心。”
木蓝姑娘似乎也意识到了我的失落之情,赶忙安慰我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那么聪明,又是名校的大学生,将来的社会是一定有你一席之地的,万万不可自怨自艾哦。”
我满心狐疑地问道:“是真的吗?”
木蓝姑娘坚定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啊,现在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如果你觉得这个社会不够好,那么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力量去建设她啊!”
现在,我深深地知道了,木蓝姑娘说的那一番话,纯粹的就只是安慰我而已!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去贡献力量就能够去贡献力量的,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背景、有没有那个势力、有没有那个资格(此话题过于敏感,省略数万字)
那时那刻,我却实实在在地被木蓝姑娘所激励。
之前的失落舒缓了些许,眼睛里面重新出现了一丝丝的光。
木蓝姑娘看我似乎有所缓解,于是说道:“虽然想象是美好的,但是我们还是要以理性的态度去看待这个社会。”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样的理性呢?”
木蓝姑娘说道:“我们必须要认识到——这个社会是真实的,处处充满了险恶和陷阱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万劫不复,就像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样,什么叫做江湖,有了人便有了江湖,因为有了人就有了欲望,有了欲望就要去填充这样的欲望,只是有的人在填充自己欲望的时候,选择侵害别人的利益,如此一来便有了欺骗、利用、伤害这样便成了江湖”
听到木蓝姑娘这样说,我也是瞬间对她刮目相看。
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看我这样夸张的表情,木蓝姑娘也是咯咯直笑。
我好奇地问道:“你年龄也不大啊,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见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个饱经沧桑地老人家呢。”
木蓝姑娘说道:“这不奇怪啊,我一直很喜欢看书,尤其喜欢看武侠小说,久而久之也会装模作样地附庸风雅啊,看你那么夸张的表情。”
我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张得老大,似要吞星食月。
我赶忙地将大嘴收回,同时又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随即,我问道:“你一个女孩子还那么喜欢武侠小说啊?”
木蓝姑娘说道:“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男孩子看武侠小说无非就是打打杀杀,快意恩仇,一会儿飞檐走壁,一会儿平沙落雁,一会儿降龙十八掌,一会而乾坤大挪移;我们女孩子看武侠小说更多的可能就是向往那种和自己爱得人之间的自由不羁的爱情和随心随性的生活罢了,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只是存在于理想当中,偶尔拿出来想想,慰藉一下自己疲惫的身心就足够了,现实生活毕竟是现实生活。”
我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木蓝姑娘诉说着灵魂的感悟
随即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木蓝姑娘知道我是指她看会计书籍的事。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木蓝姑娘说道:“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少的打算。”
我说道:“那你看会计书籍是为了?”
木蓝姑娘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是淡淡一笑说道:“说实话,我有时候不喜欢做销售,但是有时候我又喜欢,因为做销售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而这些人可以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智慧。”
我说道:“确实如此。”
木蓝姑娘继续说道:“曾经有一个客户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他说:这个世界上极少有人真正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真正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经成功了。”
我默默地说道:“是的,当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全世界都会替你让路;当你知道你要什么,全世界都会争相为你送上。”
木蓝姑娘说道:“正如东方宸梦书里面说的那样: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世界都是变化着的!我今天在认认真真地销售防盗门,也许明天我便不能够再做这份工作了,多一个技能防身,心里也踏实一些。”
我说道:“你说得太对了,你想安安稳稳地,但是这个世界也许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应该要学会居安思危。”
木蓝姑娘哈哈笑着说道:“还是你有文化,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那个‘居安思危’。”
被木蓝姑娘这么一逗,我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正在这时,熟悉的红色皮卡车停在了门口。
得华和雪友依旧光着膀子从车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感叹着这几天“太忙了”,“太累了”之类的话。
看到我坐在店里,雪友说道:“哟,大学生,今天跑到哪里去偷懒去了,一天都不见你人影呢?”
得华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啊,现在相信我们说的话了吧,你呀,吃不了那个苦。”
木蓝姑娘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没个正行,人家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雪友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雪友这样一问,我刚刚缓和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看我默不作声,木蓝姑娘以为我是因为他们二人的话而不高兴,赶忙将我经历的惊魂时刻一 一说与了二人听。
雪友和得华在得知我的悲惨遭遇之后,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雪友赶忙说道:“我的妈呀,幸亏你当时还算理智,没有像一个愣头青一样的大吵大闹。”
得华说道:“怎么你就走到西站去了呢,那可是全木兰海最复杂的地方,人流大、人员复杂、环境复杂”
木蓝姑娘也是极力地维护我说道:“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嘛,不安慰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两人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好像不太妥当,都纷纷转而对我进行安慰。
这些安慰的话加起来估计可以装十个大水桶了。
但是,那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抑郁之情总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这样的抑郁之情让他们那许多的安慰话语如茫茫戈壁中的一粒微小砂砾。
又好似青青草原中的一颗初生的小草。
再或者,就像浩瀚天际中的一颗若隐若现的缥缈星辰。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十年久旱逢甘霖一滴——不起任何的作用!
两人见我一直不说话,怀疑我是不是吓傻了。
赶忙凑到我的面前来观察我。
随即又得出结论来说我估计是被吓抑郁了,并且还将如此这般地一直抑郁下去。
然后在人类研究抑郁症的道路上贡献出我巨大的、可歌可泣的力量,进而名垂青史。
如此一来,他们的安慰便成了我名垂青史的绊脚石。
二人会心地四目相对,然后忽地就停止了对我的安慰。
任由我的“长吁短叹”在闷热、潮湿还带点咸味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