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陆景歌与赫伯特
真是可笑的想法，陆景歌觉得自己魔怔了，他们兄弟明明完全不同。
他眼睛落到梵西扎着的墨绿发带，有些眼熟，自己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很快陆景歌的注意力又被舞台上吸引了去，周围热烈的气氛，竟然让他忘记了旁边有一个危险的存在，或许旁边的这个人的感觉与原来的那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一场演出下来，在座的人掌声如雷贯耳，把提前准备好的鲜花都往舞台上的人扔去。
梵西竟然出奇的乖，直到演出结束没整什么幺蛾子，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原本的性格和乖张行事风格。
陆景歌听完意犹未尽感叹道:“这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唱出这样的歌声。”
“他是阉伶歌手。”梵西给陆景歌解惑。
“阉伶……”陆景歌喃喃，他本以为就是天赋异禀的艺人而已。
所谓的阉伶歌手，就是有唱歌天赋的男孩，在青春期变声之前通过残忍的手术，使其的声音限制在童声期，用这种歌喉赚钱。
听着场内的欢呼声，再看看台上一脸傲然的表演者，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的命运可以想象，不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为贵族歌唱，就是在乡野唱弥撒赚钱糊口，什么是他们生命的终点那就看他们的歌喉婉转动听多久，人间最真实的金丝雀。
“你是不是很喜欢，下次我可以带你再过来。”梵西看刚刚陆景歌的新鲜劲儿，约着下次。
“不，我不喜欢，你也别来找我。”陆景歌很警惕他不想和不喜欢的人有过多来往，确实也对贵族这种娱乐项目失去了兴趣。
外面人员离场闹混混的，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不过我很期待下次。”
梵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样子，让陆景歌有了压迫感，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但是微微仰视的感觉还是让他不舒服。
梵西对他的行为似笑非笑，道：“唔，你长高了。”
陆景歌对梵西无缘无故的关心有点不适应，这让他觉得梵西是摔坏脑袋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觉得很别扭。
“你在和我拉进近关系吗？”陆景歌不想与他在同一室中待更长的时间。“你请我看的我已经看完了，我要回去了。”
真是执拗，梵西有些无可奈何。
陆景歌提前去拉大门，可是这门就是开不了，另外梵西在他的身后让他无比的紧张。
梵西贴近陆景歌的身后，道：“门不是这么开的。”
手从陆景歌脸的旁侧伸到把手，眼看要附上陆景歌的手，他才慌张的抽回了手，只见梵西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陆景歌此时此刻脸不由的涨红，脚趾能扣出一座八百平的魔仙堡。
他紧张加尴尬的无法呼吸了！
梵西注意到背对着他的陆景歌通红的耳朵，才意识到陆景歌他不好意思了，反应真可爱。
看到门开了后的陆景歌，像个受惊的兔子逃一般的快步走。
梵西并没有追，以后有很多的见面机会，几天乌七八糟的烦心事瞬间不见了踪影，心情好很多。
陆景歌走的飞快，原本在大门口守着的小胡子，看着面色绯红的陆景歌，转念一想这关系不一般，心底有点惊喜。
因为他知道了刚刚的贵客是谁。
想去拦下来把他留在剧院，算是给自己另开一条财路，这么想奈何陆景歌走路如风一般，几个人挡了他的视线后，就再也看不了踪迹，气的他直跺脚。
陆景歌走出了很远，才扶着墙停了下来，回过头人应该没有追上来，但是心中不乏还是有些懊恼，自己的气势完全因为自己的失误被碾压。
这件事直接影响他一整天的心情，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巷尾。
梵西离开了剧院，约瑟夫驾着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
“您不该和他那么早的见面。”约瑟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梵西盯着车厢内安置在他对面的一面小小的镜子，除了整理自己的衣冠，时刻可以看到自己的面貌，更重要的是看自己脸上那颗可以以假乱真的痣是不是还完好的存在于脸上。
要是说今天的外出，那就是很多天以来最差劲的一场表演，话语中处处都是漏洞，不论是行为还是举止那真是糟糕透了。
按照梵西的秉性，在那么狭小的房间，在已经忍无可忍咬穿了那跳动的动脉，而不是绅士般的在同处一处，看完整场表演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看到了难得一见的场景，可爱的红色耳尖，想到了这里，‘梵西’内心越发的开心了。
他将约瑟夫刚刚说的完全忘的一干二净。
走进梅尔家庄园的大厅，奥斯汀和罗洁琳刚商量完事从大厅的楼梯上走下来，也就看到脸上表情有细微变化的‘梵西’。
“梵西，你上来来我的书房我有事情给你说。”奥斯汀算是逮了个正着，正好有事情要给他说。
梵西被抬头真就是凑巧遇到他们两个同时谈完事下来，罗洁琳笑着给他招手。
路过罗洁琳的时候，罗洁琳关切的问道：“什么事肉眼可见的开心。”
“没什么。”梵西并不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微不可查的破绽，但是他的姐姐总是一秒嗅到不同，总是要指出来，弄的他心情是相当的糟糕。
“是吗？”罗洁琳明知故问。她早就知道了，她的消息也不是不灵通，那小子一进罗马，晚上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满身的血腥味。随便想想都知道是去见谁了。
“你什么时候走，快走吧。”语气还是相当的不耐烦。
罗洁琳耸耸肩，“这次不用你说，今晚上我就离开罗马。”
梵西听到这句话，在路过罗洁琳的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一路顺风。”
罗洁琳看着这个弟弟背影微微一笑，真的长大了。
梵西敲了敲门走进了奥斯汀的书房。
奥斯汀大公正在无时无刻的处理着政务，一大家子的命运都在他的肩膀上运转，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也是他的意志和决断，就这么不间断的维持了上万年。
听见梵西进门头也不抬的说道：“坐吧。”
‘梵西’很懒散的依着沙发坐下了，说起他的这个哥哥，其实老喜欢云游在外的他，印象非常的少，以至于他都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脾气。
“怎么样，能习惯吗？”奥斯汀一边办公一边和他交谈。
‘梵西’没有说话，他知道奥斯汀问他的两个意思，一个是扮演能习惯吗，另一个就是在罗马能习惯吗，毕竟他在奥斯汀的眼里，就是不喜欢人避世的小家伙。
奥斯汀没有得到回答，抬眼看了看坐在那儿不说话的人，放下手中的活坐到了对面，陌生的兄弟两第一次面对面。
“这次将你叫上来，主要是有一个事情要说。”奥斯汀也不和这个自己的弟弟掰扯拉近亲情的话语，直接切入主题。
‘梵西’，不，应该称作赫伯特这才将认真了许多，坐端了身子。
奥斯汀将他的小举动全部观察到了，道：“外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响。”
“所以我们的扮演游戏是失败的？”赫伯特道出了自己的理解。
“不，我不这么认为。”奥斯汀知道自己家族的对手，一直很沉的住气，真正的梵西他们说不通，也没有办法掌控，这件事干脆由更加稳重的赫伯特来做。
但事情的关键点总是很奇怪，自己只给外界说过梅尔家兄弟姐妹就三人，若是和梵西一模一样的赫伯特再出现，那将又卷入人类的纷争中。
而他们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人类，但他一直琢磨不透是神还是魔，最近吸血鬼的激增让他没有什么眉目，不是梅尔家的人，也不是他们的眷属。
但无形之中总是觉得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和那场降临在梅尔家的灾难又是同样的感觉。
赫伯特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奥斯汀道：“以梵西的身份去罗伊伯爵家为他家的少爷上课。”
赫伯特道：“这样能引诱出什么动静吗？”
奥斯汀道：“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他们的敌人除了对他们家感兴趣外，最感兴趣的就是梵西和赫伯特了，他觉得目标应该是定在意冲动的梵西身上，才出此对策的，其他的他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特地嘱咐我的事情吗？”赫伯特问道。
奥斯汀只给他留下四个字：“保持理智。”
陆景歌转了一圈后，直接回家睡到了晚上，以至于路易回来他听到动静才下楼查看。
“你回来了？”路易看到已经在家的陆景歌，说道。
“嗯。”
路易看着睡眼朦胧的陆景歌问道：“吃了没有。”
“没呢。”一觉睡到天黑。
路易就是居家好男人，没花很长的时间就为陆景歌收拾了一顿饭。
陆景歌看的怪不还意思的，这叫什么事，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掏出钱袋子：“给你。”
路易看到陆景歌递过来的东西没有收，“等你真正赚钱了再收你钱吧，反正房子是我的，吃饭也用不了好多。”
“好吧。”不和他客气又收了回去。
路易道：“还有个事情要给你说，你的钱没有要回来。”
陆景歌安慰道：“没事，不用了”
陆景歌以为是因为路易上门讨债吃亏，赶忙安慰。
路易又接着道：“我去找人的时候，家里的人说已经一天没有看到人了。”
陆景歌：“那你也甭去了，一时半会肯定人都见不到总是落空，估计是知道我的靠山了躲了也说不一定。”
路易：“说的也是。”
天色渐深，流经罗马的台伯河上，出现了两具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