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棍彼得
行刑的壮汉思索了片刻说道：“神父埃尔德去圣地朝拜去了，我们不能擅自审判，不然违背天神的旨意，以免不能化解女巫的怨气，反而招惹事端。”
这壮汉的提议，大家表示赞同，同意将陆景歌先关起来，等到神父埃尔德回来再做打算。
这算是又能苟活几天吗？
此时的陆景歌意识渐渐的涣散，这次他真的撑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看到初升的太阳。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寂寥，没有虫声，没有兽叫。
陆景歌冻得睡不着，恐怕等不到什么神父自己就要被冻死了。
夜半三更。
吱——
门被什么人推开了，月光拉长赫伯特的背影，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门口看守的大狗，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趴在原地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赫伯特连蜡烛也没有点，很快就走到了关陆景歌的笼子外面。
隔着笼子他想试试陆景歌还有多少气，将手伸向陆景歌的鼻子。
但是黑暗中清醒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刚刚连饿又冻的陆景歌，在这人开门的时候装作睡着了，他现在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知道这个人蹲下来，陆景歌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明晃晃的红色眼睛，映入陆景歌的眼睛。
“啊——唔。”
陆景歌的尖叫声，还没有离开嘴，就被赫伯特的手给压了回去，力气大的惊人，陆景歌两只手都掰不开。
“别出声。”赫伯特压低声音。
陆景歌看到了一个最想打死的人，就是那个敲自己一板砖，然后把自己扔到苏珊家门口，最终导致现在状况的罪魁祸首。
“唔唔唔。”我和你熟吗？
赫伯特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直接给陆景歌说道：“想出来吗？”
陆景歌翻了个白眼，大无语。
“唔唔唔。”给老子去死。
陆景歌现在的情绪不能用暴躁形容，如果给他现在有个机会他一定杀出去。
“瞪我也没用，我这里有个很好的合作方案。”
“唔唔唔。”合作你大爷。
赫伯特自顾自的说道：“让我咬你一口，我放你出来。”
“唔唔唔。”你想屁吃。
“我现在来征求你的建议。”
这人对自己的绅士风度似乎非常的满意，但是陆景歌觉得这就是一种□□裸的挑衅，这算是上次没咬成的遗憾？
陆景歌的嘴被手捂着，没办法正确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心中无法宣泄的痛和委屈，最终对着捂着自己的那个手死死的咬了下去。
赫伯特微微皱眉，看着被咬的手情绪没有过多的起伏。
陆景歌发了狠，嘴里面充满了血腥味，是赫伯特的鲜血，顺着陆景歌的口腔流进了他的胃，然后……
赫伯特并不生气，嘴角还微微上扬。
“我的鲜血里面有剧毒。”赫伯特低声陈述。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血从陆景歌的食道侵入性的渗入陆景歌的血液，攻击着他的每一个器官。
所到之处极尽灼烧。
此刻，陆景歌不在寒冷，浑身上下如同被火焰包裹，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浑身除了热就是痛，如同蚂蚁一口一口啃食。
赫伯特看着陆景歌痛苦的样子，不慌不忙的将手从陆景歌的嘴里抽出，被咬过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欢迎来到新世界，陆景歌，来自黑暗的诅咒。”赫伯特的声音如同魔咒，在陆景歌的耳边回响。
来不及深究其中的含义，陆景歌就被拖入□□的痛苦中。
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这封闭的村庄。
看守的人姗姗来迟，推开破旧的房门，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笼子中的陆景歌，人还在，但并没有注意是死是活，放心的锁上门，转身离去。
被血咒折磨了一夜的陆景歌，赫伯特在天亮之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刻异常的清醒，五感敏锐无比，身上的伤口不在作痛，肺部也不再沉重。
陆景歌惊讶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倍好，按照以前小说里面的描述，赫伯特应该就是一个血族，但是他并不怕太阳，他们是在诅咒地遇到的那是白天。
但是他喝了赫伯特的血，陆景歌赶忙摸摸自己的犬齿，唔，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对，他喝了吸血鬼的血，不是吸血鬼咬了他，怎么会感染成为吸血鬼？
他为此感到奇怪，一晚上的疼痛可不是假的。
摸摸自己的后背，疼的他还是呲牙咧嘴，伤口并没有消失，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让自己获得秒痊愈的能力或者不死之身，但是隐约觉得好像自己体质有变好。
没有人给陆景歌解释自己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够说明情况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又没有死成，自己该是高兴能还是为自己现在的境遇感到担忧。
在自救尝试无果后，陆景歌又蔫了下来，铁打的身材，脆弱的胃，自己好饿！
在肚子求救的叫了几十声后，门外人声鼎沸。
在自己期盼的眼神中，迎来的不是给自己送餐的人，还是昨天的人群，不同的是他们簇拥这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赫伯特。
赫伯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脖子上带的一个木制的十字架，面带微笑的给众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不同的是赫伯特没有了血色的眸子，黑色的瞳孔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在人群中表现的再热情但是陆景歌看的出来，他的敷衍，眼底眼睛并没有笑，还是异常的冰冷，他与人本质上是不同的。
他就这么在陆景歌震惊的眼神中，站到了陆景歌的面前。
“神父，就是这个家伙，你帮我们做出决断，指引我们的道路。”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着前因后果。
赫伯特微笑的听着。
甚至什么恶魔之子的头衔也突然安放在陆景歌的脑袋上。
“原来如此。”赫伯特眼睛上下打量着关在笼子里的陆景歌，像是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充满着好奇。
良久。
“交给我吧，这孩子还有救，只是被蛊惑了。”
陆景歌冷眼看着赫伯特在众人面前的表演，鼻子细微不可查的哼了一声。
但还是引的壮汉眯眼看过来。
“狗东西，你还不乖一点。”说着还想拿手中的鞭子抽陆景歌。
被赫伯特死死的攥住壮汉的手腕，但是看赫伯特的脸色如常，微微动了一下手臂，力气大到让壮汉一凛，赫伯特眼神沉静的可怕，没有过多的僵持，壮汉终是放下了手。
倒是把陆景歌吓得缩到了笼子的一角。
此时，莉莉安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扑到这个赫伯特身边：“是真的吗？安洛尔有救？求求你救救他。”
赫伯特对莉莉安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丝不悦，微不可查。“嗯，上帝不会放弃他的任何一个子民。”
很快莉莉安还是被前排的人拉出了人群，在别人看来就是碍事，大家都围绕着这位新到来的神父，夸赞、好奇，一直在询问。
由于村子的格外闭塞，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虔诚的信徒，对赫伯特格外的尊重，甚至趋于夸张和不可控，但是赫伯特丝毫不怯懦，很是享受。
赫伯特当着众人的面，在关陆景歌的笼子前面转了两圈，示意看守笼子的人打开笼子。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陆景歌突然间扑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赫伯特就像是个表演者，拿着手中的十字架，嘴里默念着什么，靠近了陆景歌。
啪。
将十字架按在陆景歌的额头，力气挺大差点让陆景歌翻倒。
随后赫伯特拉着昨天打他的壮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壮汉一脸的欣慰，组织着所有的人感谢赫伯特的相助。
看样子算是给他做了‘驱魔’，陆景歌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良久人群慢慢散去。
苏珊始终是没有机会上前再和陆景歌说一句话。
现在这个房子里面就剩下赫伯特和陆景歌了。
赫伯特恢复了原有的表情，在空地上生了一团火，屋子渐渐的暖和了很多。
“很精彩，很像。”陆景歌压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首先我敢确定，你表演的不是这个村子原先的神父埃尔德。”
“我叫彼得。”
陆景歌晃晃悠悠的从笼子里面出来，听到赫伯特说的名字，噗嗤就笑了：“是，很多神棍都喜欢叫彼得，刚刚我以为你会将圣经拍我脸上。”
赫伯特挑眉：“原来你喜欢这种，下次我会注意，但是你所听过的故事里神棍彼得也从来不会救人，只会捣乱。”
“别，不要有下次了。”陆景歌赶忙摇摇头，和宗教打交道他希望只有这一次就够了，一屁股坐在火堆旁。
“给点吃的，不然你人也是白救。”陆景歌已经饥肠辘辘。
赫伯特来的时候早有准备，从他包里面翻出来一些肉干，里面还有高脚杯以及红酒。
看的陆景歌两眼发直。
“神父埃尔德典藏。”赫伯特晃晃酒瓶。
东西的来源原来是原先神父房间地窖里面的，这些东西在这里也能算得上的高级奢侈品了。
有好东西陆景歌肯定不会介意，不过想想埃尔德回来后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地窖，陆景歌就觉得好笑。
赫伯特眯着眼享受着酒精，酒杯中的红色，让陆景歌多次觉的里面是鲜血，辛亏颜色没有那么纯正。
“那我应该叫你安洛尔还是陆景歌？”赫伯特突然发问。
陆景歌瞪着眼睛格外的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陆景歌怀疑赫伯特能探知自己的记忆，毕竟连小说上的吸血鬼都真的出现了，他不得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此刻，赫伯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且，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