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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飞熊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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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玉不理会他们的玩笑,看着钦原的手,关心道:“钦原大哥,你的手怎么办?我们真不应该把那些强盗交给官府,现在一个可以盘问的人都没有,怎么找出那放毒箭的人?”

    钦原回道:“就算问那些人也是难有结果,放箭的人明是冲着我来的,他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而不是要救走他们。”

    “为什么?”碧玉奇怪道。

    “你想,这些人分明是有官府包庇的,又何必半路冒险来救他们?完全可以等我们将他们送到官府再放了,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更好?所以,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此人是来专门暗算我的。我已经暴露了……”钦原说到最后陷入了沉思。

    丁仁海听不明白钦原说暴露的是什么,碧玉、童童自然是知道的,钦原早就是朝廷通缉要犯,他们完全可以画影图形送到此处,让姚文燕早做防备。然而,姚文燕昨日已被刺杀,这么看来,他又似乎没有做什么防范。钦原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为这一点头痛。

    碧玉想了想,道:“那现在如何是好?我担心你的手……,不管如何也要找到那放箭之人才是。”

    钦原沉吟半晌,道:“不妨事,我们去吧!”

    几人还要劝说,钦原只是不听。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收拾好行装,往回路走。一路上,寂静无事。

    四人来到江边渡口,打算走水路前往池州。上了船,船驶离了岸边,不一会,钦原对他们三人道:“你们只往池州去等我,有些事我必须一个人去,还是要回去一遭。”

    说毕,不等他们回答,向江上一跃,踏水飞至岸江,慌得碧玉他们都喊:“你又回去做什么?”钦原高声道:“我怕你们不同意,才这么做,你们只管去,我办完事就会前来。”

    那碧玉还要叫船夫靠岸停船,童童道:“碧玉姐,师父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在这恐怕会绑住他的手脚,这样反而不好。”碧玉听说,也有道理,只好作罢。

    钦原这样做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回来路上很是平静,这本身就很奇怪,江州知府被刺杀这么大的事也不见有人议论。再是他要找到放暗箭之人,思前想后,要去行动,他们三人在此处,不但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万一事情败露,便会连累到他们。童童还可脱身,丁仁海和碧玉却不好脱身。

    他想起蜈蚣山神说过贪官多狡诈,首先要确认的是,昨夜刺杀的那人是否是真的姚文燕。他便返回府衙观看,果然不见有任何异动,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钦原暗忖道:“果真昨夜杀错了人?那狗官一定是事先得到通知,知道我来了,先叫人在路上暗算我,没有得逞,又用这偷梁换柱之计,想要瞒过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又折了回来。先擒住这狗官,再逼问他放毒箭之人想也不难了。”

    钦原潜入府衙,如猫一般游看一周,并不见姚文燕的踪迹,便又出来,喃喃怒道:“这狗官果然小心,想必已经躲了起来,如此又该怎生寻他?难道只能在此处等他?”此时,他又想念碧玉他们三人了,他们要是在,不至于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实在没办法,便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守株待兔。钦原坐在府衙门外不远处的一个茶摊上干等着,等了半日,茶也喝饱了,就是不见半点动静,把钦原等得有些焦躁起来,口中狗官咒骂不止。

    茶摊老板见他奇怪,便问道:“客官,你等人么”

    钦原假意哭道:“大爷,小人是来报官的。小人的耕牛吃人偷了,想来报官,怎奈却无人受理,不知这知府大人去了何处?”

    那大爷道:“年轻人,你怎么来这里报官?丢了牛只好去县里报,这知府大人怎生会管?你就是见到,也是无用。”

    钦原奇怪道:“怎么说?”

    那大爷轻声道:“你些许小事他管怎地?何况你有人情给他?见不着,不如趁早回去,再想其他办法才是正经,莫瞎耽误了工夫。”

    钦原闻言,告谢而去。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忽然想起那支箭来,思忖道:“如今使用暗器最有名的便是蜀中唐门,可这江州离那川西相隔千里,怎么会有唐门的人?再说我与唐门又无仇怨,也不太可能千里迢迢跑到此处来暗杀我。他们的暗器虽然厉害,也从来没听说会爆炸开来。”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去处。早听人说,离此不远的洪州有一个叫云烟阁之处是专门制作烟花爆竹的。

    现在也无其他办法,只能前去探探线索了。钦原当即施展轻身功夫,直奔洪州而去。恰似飞鸿踏雪,孤雁南飞,不消半日,来到洪州,天色已暮。看那景色,水路为多,比那北方不同: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钦原站在江边,吹着江风,忍不住贪看这无边美景,想起前人诗句,竟似入诗入画一般,不觉有些呆了。

    隔江对面有一座高楼云阁,雕栏玉砌,飞阁流丹,气势恢宏,扁额上书三个大字:云烟阁。

    这云烟阁现由熊明、熊亮二兄弟执掌,底下有几百号人,无人敢惹。平日里以生产一些爆竹烟花为生计,又无对手,以此闻名天下。

    钦原来到云烟阁外观看,远处还看不真切,原来不止一座阁楼,围着阁楼四周还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房子,又有田园树木点缀其中,外垒高墙数里围住,规模竟比曹家庄还大得多。

    观看了一会,钦原入那云烟园来,走了半日,此时已是腹中饥饿,就寻了一家馆子吃饭。他对那老板道:“大哥,这云烟阁好大的气派!”

    那人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么?”

    “正是。”

    “本地的无有不认识这云烟阁的。就是外地的,也有名的很。”

    “不知是谁家的产业,做得如此之大?”

    “熊家的。熊明、熊亮二兄弟掌管着这云烟阁,生意兴隆,带得我们也挣些衣饭度日,时常又肯舍钱与那穷苦人家,我们这里人没有不道他好的。”

    钦原闻言,心想:“原来是仗义疏财的善人,敢是我错寻了人?既然来了,先看看再说。”便故意道:“大哥,不瞒你说,我就是闻得他们好善乐施的大名,想要来寻他们接济接济,可否告诉我他家去处?”

    那人问道:“你怎么了?”

    钦原回道:“我本是江州一个农夫,偌大年纪,也无娶妻。且有老母要扶养,本来度日就难。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老母又得病症,无钱医治,我托邻居照看,来这寻母舅,却寻不到,听人说熊家兄弟肯舍钱,便来了。若找不到,我母亲命休矣!”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那人见他可怜,说道:“你莫伤心,他家就在前面那最高的两栋便是,寻去问问试试,他见你可怜,必会施舍与你。”钦原便付钱要去,那老板是个好人,推着不收,道:“兄弟,你留着作路费,快去吧!”钦原千恩万谢去了。

    行不多远,果见两个人家与别家不同,一片灰墙黛瓦房,两扇朱漆大门朝南开,看那扁额上写着:飞熊入梦。两家作一个大门进入,里面院落左右对称,两兄弟一人一半。

    钦原先不走正门,转到侧面探听虚实。忽听院内传来小孩嘻笑打闹之声,钦原纵身入内,躲在暗处观听。

    原来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院中玩耍,手中拿着点燃的烟花,追嬉笑闹,二人年龄都不过十岁,天真烂漫。

    小女孩追着小男孩道:“心觉哥,等等我,你别跑那么快嘛。”

    小男孩心觉笑嘻嘻地满院子跑个不停,笑道:“心莲,你跑得太慢了,追不上我,哈哈。”

    那叫心莲的小女孩哪肯服输,把烟花扔了,奔了上去,拉住心觉的后背,笑道:“捉住你了,捉住你了。”心觉还要挣脱,哪里挣脱得开,说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心莲道:“我不放,放了你就要跑了。”

    心觉急了,说道:“你不放开,我明日就回家去!”

    心莲听了,不悦道:“你回哪里去?只管在我家住就是,我爹妈对你这么好,我也对你这么好,你反要回去?”

    心觉道:“我回成都去,这里不好玩,成都才好玩。”

    钦原一听,心惊道:“这小男孩是成都来的?难道……”

    又听心莲道:“什么狗屁成都,我才不稀罕呢,你要回去,我再不理你了。”

    心觉见她生气,安慰她道:“好妹妹,你别生气,我求我爹带你一块去玩就是了。”

    “去哪玩?心觉,你功课做了没有,整日就思想着玩!”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走出来说道。他手摸着短须,神态颇为严肃。和他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两鬓微白,年纪有四十多岁。

    那心觉见他爹来了,把笑容收了,身体站得笔直,回道:“是,爹,我这就去做功课。”

    心莲见心觉走了,心中不悦道:“唐叔叔,你不要那么凶巴巴的,就让心觉哥再陪我玩一会嘛,他说他明日就要回去了。”

    “胡闹,心莲,一个女孩子家,说话也不知分寸。刚才还说什么‘狗屁’,是跟谁学的?”高胖男子说道,语气却没有那么严肃。

    “跟你学的,哼!”心莲吐了吐舌头,气哼哼走了。

    高胖男子气得胡须差点翘起,说道:“我这女儿,都是被她母亲给惯坏了。让唐械兄弟见笑了。”

    钦原闻言,心中一惊:“这姓唐大概是唐门的人,他和熊亮在密谋什么勾当?”

    又听唐械道:“熊二哥说哪里话,女儿家总是要娇惯一些,我那小女儿不也是一般宠溺!”

    这熊二便熊明、熊亮二兄弟中的老二熊亮。他问道:“令千金几岁了?”

    “快五岁了。”

    “时间过得真快,那年我到成都去,令千姐都还未出世哩!”熊亮感叹道。

    “正是如此,这些年空付了许多光阴,蜀王委托之事我已经耽搁了这许多年了,要不是有熊二哥相助,只怕到现在我也无法完成。”

    熊亮道:“你我兄弟,何故如此见外。将来若是心莲和心觉能够结连理,我们做亲家,便更是亲上加亲了。”

    唐械道:“犬子何德何能,怎配得上心莲贤侄?”

    “此言差矣!缘木贤弟,我看心觉这孩子将来必为人中龙凤,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心莲能够嫁给他,是有幸也。”

    “二哥谬赞了,能和二哥成为亲家,是小弟之福,亦是心觉之福。”

    二人说了一会闲话,各自回房去了。

    钦原暗暗跟着唐械。绕过花园,穿过走廊,唐械入了一间房。不一会儿,房内灯火熄灭。钦原随即从窗户潜将入内,还未站定,黑暗中“嗖嗖嗖”几声,几枚暗器同时打来,钦原不敢硬接,急忙闪身躲过。

    唐缘木立在暗处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又潜入我的房中?不如实说来,我叫你身上多几十个透明窟窿 。”他双手指缝间明晃晃夹满了飞镖,随时准备发出,因见敌人如此轻易就躲过自己的暗器,知道来人绝非凡人,所以想用言语威慑敌人。

    钦原道:“你把飞镖收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并没有敌意。”

    唐缘木将信将疑道:“我凭什么信你?有什么话白天不能来找我说,非要半夜三更潜入我的卧房才行?”

    钦原无法回答,只好吐出内丹,祭出飞剑,顿时青光照亮整个房间,他见墙上有一幅簪花仕女图,剑指所向,飞剑迅速斩出,那仕女图从人像项脖处断为两截,掉落在地,而墙面丝竟未损。

    唐缘木一看,吃了一惊,双手一软,暗器铛铛纷纷落地,说道:“你是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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