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狐交易
那妇人吃了一惊，忙向自己后面看去，哪有什么尾巴，才知道上了他的当。但是知道已经被钦原看穿了。索性也不假装了，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钦原不客气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故意说道：“我知道什么？”
妇人白了他一眼，说道：“装什么装，我知道你看出来我是妖了，你是剑仙嘛，有这点眼力还是很正常的。”
钦原道：“我搞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那妇人道：“你别急嘛，我准备了酒菜，我们先喝几杯再说。”
钦原早就看见桌子上摆着酒菜，只是没想到是为自己准备的，更是云里雾里，说道：“慢来，这位姐姐。我是一个被擒之人，和你喝酒？这喝的什么名堂？”
那妇人道：“亏你还是个大丈夫，是怕我把你灌醉了，还是怕我下毒害你了？”
钦原这人最受不得激将法，被她一说，便痛快地坐到桌前，说道：“不就是喝酒嘛，我最喜欢了。但是我这模样怎么喝？”他看了看自己被捆住的身体。
妇人笑道：“没办法，把你放了，你跑了怎么办？要喝酒容易，姐姐喂你，要吃什么菜跟姐姐说。”
钦原一听，心里乐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或许又是想什么主意要我的内丹，也不顾那么许多了，正好腹中饥饿，酒瘾也犯了，不如就先吃喝了再说。打定主意，便说道：“那就劳烦姐姐把那烧鹅腿给我吃吧。”那妇人果真就把烧鹅腿递到他嘴里。钦原吃得口滑，只顾要吃，又说：“酒，酒，酒。”那妇人果真又把酒都往钦原嘴里灌。一边故意将酥软的身体在钦原身上挨挨擦擦，一股香气直要把人淫心来勾，钦原只顾喝酒，装作不知，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那妇人在旁边挨磨了半天，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不喂他了，自己坐到喝酒了。钦原见状，说道：“酒，酒，我的酒呢。”妇人没好气，嗔道：“酒你个大头鬼，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趣的人。”
钦原见她生气的样子却别有一种风韵，说道：“喝了姐姐的酒，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哩？”
那妇人道：“我叫平平。”
钦原道：“原来是平姐。平姐，你刚刚是”
平平喝了一点酒，雪白的脸上泛着两点桃花，又如雪中腊梅，煞是好看。更兼软语款款入人耳，暗香偷送沁人鼻，妩媚身姿勾人眼，无一不让人难以把持。她的身体好像会说话似的，不开口就已经回答了。
钦原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他只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凡心。面对这样的情景，他自己都得承认，要不是绑住了手，也许就真的把持不住了。忍不住说道：“平姐，你别这样，我的把控能力有限。”
平平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脸上显出忧郁之色，说道：“小兄弟，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只白狐，你大概也猜出来了。在青丘山修炼，有一次一个黄鼠狼朋友介绍，我嫁给土爷的，也就是羊道人。嫁给他之后，才知道他有很多老婆。对我刚开始还算挺好，时间久了对我就很冷淡，所以我过得并不幸福，而是越来越痛苦。但是我没有离开他，我们狐族的规矩，要从一而终，不然是没有颜面回去见人的。”
“前一段时间，我的小妹青狐安安来看我，她和我聊天知道了我的情况，就劝我：‘别犯傻了，人都不遵循那一套所谓的从一而终了，我们狐去遵守什么？’我不听她的。有一次，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居然把土爷的一颗内丹给她骗到手，然后逃得无影无踪。土爷为此对我大发脾气，还打了我几个耳光。我小妹是个顽皮的人，哪里知道她姐夫的脾气，不知道已经闯下大祸了。又或许她是想惩罚土爷，为我出气，却不知反而害了我。现在找不到她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骗男人了。若是找不回那颗内丹，不仅我要遭殃，土爷的脾气，一定不会放了我小妹的。”
钦原道：“所以，你很想要我这颗内丹，对吗？”
平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想用我的身体换这颗内丹。就算是一种交易也罢，我知道你们人类受了人情是要还的，但是一顿酒菜又不足以让你心甘情愿的给出内丹，我才出此下策。”
钦原盯着她看了半晌，笑了笑说：“你故事编的不错。想要我这颗内丹，你们也是想尽了办法，先是羊道人假意要收降我。见我不肯，又叫你用美人计。”
平平无奈道：“我知道你们人心眼多。我说的是真话，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相信。”
钦原道：“即便是真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平平道：“所以，我刚刚才说愿意用身体来交换。”
钦原有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身体，那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虽然只是一个幻像，还是让钦原再三地吞口水。人长了眼睛，就要去看，就难免会被一些假象所欺骗。即便知道是欺骗，也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尽力用理智来看问题：“我都没几天可活了，哪有心情做这些事。”
平平道：“你是想我放了你？”
钦原道：“不是我一个，是所有人。”
平平道：“不行，放了你一个我都要担极大的风险。要是事情败露，土爷会把我给吃了，你是不知道，我嫁给他之后才知道，他之前已经吃过三个老婆了。”
饶是钦原从小走江湖，见多识广，听她说这话，仍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这样的人你守着，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做人不要那么一根筋，非得一棵树上吊死，还不如学学你的小妹，逃走吧？”
平平道：“别说我不能走，就是真逃走了，天涯海角能逃到哪里去，被他抓住，他能放过我么？”
钦原沉吟了一会，问道：“你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弱点，或者惧怕什么人？”
平平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道：“以我的见识，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前几天似乎有个朝廷的人来找他，这几天又缠住了他。所以我才得空把你叫来。”
钦原一听，眼睛放出光来，说道：“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平平道：“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大汉，满脸络腮胡子，声音很是洪亮。”
钦原点了点头，说道：“一定是陆吾，他一定是来求羊道人帮忙擒我的。哪知道羊道人自己也是个强盗头子。”
钦原沉思了半晌，说道：“我有一条计策，不知可不可行？”
平平道：“你说说看。”
钦原便低声一一对她说了出来。平平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钦原说道：“我果真要说谎的话，刚开始我就胡乱答应了羊道人，再要走不是更容易么？”
到了第五日，羊道人突然来了。
他这几日忙着周旋应付陆吾那边，好不容易才将他打发了，还没抽出时间过来。
“怎么样，小兄弟，五天过去了，考虑得如何？”羊道人长长的脸上毫无表情。
钦原看了看羊道人，感觉某个瞬间有答应他的冲动，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堕入魔道必将深陷泥潭，万劫不复，只好使用缓兵之计，道：“我还在考虑之中。”
羊道人突然笑了，笑得很是诡异，他叫身边一个道童：“抓一个出来，老爷我有一段时间没开荤了，今天就打打牙祭。”
那道童就进去随手抓了一个镖师出来，这个倒霉蛋吓得屎尿都出来了，双腿不住地打颤，口中叫着：“不要，不要。”其他人都躲在角落，为之色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钦原闭着眼，表情痛苦，他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给看他的。
等羊道人一走，那些人都跑到钦原面前跪下，求道：“大哥你就答应他吧，他真的会一个个把我们全都吃了。不是我们贪生怕死，情愿一剑把我们杀了，也不想这样的死法。”
钦原仍然闭着眼睛，不理会他们，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