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低调的嚣张
吕川宣读完改革方案，退到一旁静静站立。
他知道，一群反对者即将登场。
“诸位爱卿都有什么看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朕恕你们无罪！”
衡帝和吕川事先已经分析过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手段压制反对者。
“皇上，老臣以为不妥！”
右相张中天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是百官之首，是衡帝的心腹重臣。
“哦？说说理由。”
衡帝也料到他会第一个出来，也大概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
无非就是权力被瓜分了，想要尽力多要回一点。
“皇上，请恕老臣直言，一者，内阁权重，日久会形成尾大不掉的严重状况。”
“二者，皇权分散，容易形成党派林立，最后导致无法控制。”
“三者，众臣已经习惯当前理政方式，冒然改革必定会造成混乱不堪的局面。”
“……”
张中天唾沫星飞溅，中心思想就一个，不愿意分权。
他说完后，大皇子的舅舅，一品大学士左相闻泽站出来。
“皇上，老臣倒是不反对设立内阁，只是关于内阁成员的选拔有些看法。”
“但说无妨！”衡帝抬眼看了一下低头躬身的大舅哥。
这老家伙仗着自己是国戚，整日跟右相张中天对着干，着实抢了不少本不属于他的权力。
他肯定要阻止吕川入阁。
果不其然，闻泽瞥了一眼吕川道：“皇上，吕川资历尚浅，不适合入阁！”
话音一落，吏部尚书立刻出列：“皇上，臣附议！”
接着，大皇子一系五六名官员站出来附议。
再然后，太子太师华洋等五六名太子一系官员站出来反对吕川入阁。
可以说，吕川成了满朝公敌。
当年他整治贪官污吏时，这两系官员都出面求情，结果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通通拒绝。
因为惧怕，所以阻止。
拼死也要阻止！
“既然是这样，那就搁置吧，朕还有一事跟你们说。”
衡帝不惊不怒，因为这和吕川所料一点不差。
“朕打算成立一个山河院，专职审查内外奸细，监察院并入山河院，吕川为第一任院长，众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满朝文武猛然间醒悟过来。
原来吕川入阁只不过虚晃一枪，重点在这！
这是吕川的强项啊，入阁议政差的不止资历问题，还得有一大批挺你的官员不是？
皇上搁置吕川入阁，让他当御史头子，谁还能出来反对？
“老臣没有异议！”
“老臣附议！”
“微臣附议！”
“……”
此时的监察院形同虚设，那些御史都站队到三个派系中，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尽管他们担心吕川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但京城和其它地方不一样。
这里的关系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明争暗斗。
一旦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所有派系都会一致对外。
吕川想要在京城里翻个大浪，恐怕很难。
接下来，衡帝的话让满朝文武感觉到了寒意和杀气以及恐惧！
“山河院的职权范围朕仔细考虑了一下，结合当前形势给予了一定的增加。”
“凡文武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为非，作威作福，紊乱朝政，致令圣泽不宣，随即审查！”
“凡百官部司，才不胜任，猥琐阘茸，善政无闻，肆贪坏法者，随即纠劾。”
“凡在外部司，扰害善良，贪赃坏法，致令田野荒芜，民人受害，体访得实，随即审查。”
“凡内外勾结，窃国之情报，如农业，水利，民生，军事等，随即审查。”
“凡官商一气，贱卖国之重要产业，如盐，铁，茶，匠人等，随即审查。”
“……以上诸条均可先斩后奏……”
审查范围包含了天下所有事项。
又有生杀大权，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啊？
群臣忧心忡忡。
早知道有这么大权力谁还附议？
“朕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没错，朕要玩命！”
“再不玩命，朕的江山就亡了！”
“你们的翅膀都硬了，不听朕的话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个结党营私，徇私舞弊，排除异己，为了自己的主子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都做的出来！”
“你们眼里根本就不在乎朕！”
“这些朕都能忍！”
“朕忍不了的是，你们当中竟然有人通敌卖国，朕派去查你们的人都被杀了，没证据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你们以为朕束手无策了吗？”
“今天是朕给你们最后的机会，明天吕川正式上任。”
“朕治不了你们，吕川能！”
“他可不管你是皇亲还是国戚，只要落在他手里，没有人敢不交代！”
“你们一个个都洗干净脖子和屁股，等杀头和坐牢吧！”
衡帝咆哮朝堂，真是越骂越痛快。
多年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皇帝难做，身边不是儿子就是女儿，要不就是后宫那些亲戚。
他们犯了事还能都杀了不成？
不能啊！
儿子们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经不起杀。
大臣们都站队了，杀了一个马上有人顶上来。
可儿子是杀一个少一个，能够继承大统的只有一两个。
当皇帝累啊，天天板着，无论说话做事吃饭睡觉，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意。
群臣被骂的，也是被吓的纷纷跪下，把脑袋藏在宽大的衣袖间。
隆帝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可到了如今的形势，已经无法回头。
斗，尚有机会活着，或许还能辉煌三代。
降，必死无疑！
既然皇上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你吕川不是能吗，如果整个山河院都是我们的人，看你能抓的了谁，治谁的罪，砍谁的头！
“吕川，你来说两句吧！”
隆帝接过总管太监胡公公奉上的茶，慢悠悠品尝起来。
此刻，他只有一个感觉，爽！
吕川看着跪在地上乌泱一片人，面色淡然，语速柔和！
“本官参与议政确实欠些火候，但要说审查各位政绩好坏，财产来源，是否汉奸，却是路熟门清。”
“原来监察院不敢查的事我敢。”
“原来御史不敢弹劾的人我敢。”
“皇上不愿治罪的人我治。”
“皇上不愿杀的人我杀。”
“想和我斗的，明的暗的，文的武的，我吕川全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