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好朋友の直觉
2007年11月。
距离夏油杰叛逃，已经过了近2个月。
咒专内的人，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样，照常做着往日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学习、训练、做任务……
或许，咒专就是这种教育方式吧。
仿佛作为咒术师的他们，最基本的课程，是要学会习惯同伴的死亡与离开。
正值深秋，咒专树叶枯黄，随风飘落，天上的云也在流动空气的催促下缓缓行走，露出高悬于天空的太阳。
此刻临近下午一点整，日头顺着既定的轨道，缓缓往西边落下。
家入硝子倚靠在教室的木制窗前，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灰白色烟雾自口中飘出，透过窗子，消散于屋外。
度过了繁忙的夏季，感觉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到了下一个咒灵高发期。
他们这一届，一共就4个人，夏油那家伙叛逃创业去了，剩下的唯二两个同期——五条悟和新垣悠，也因为是特级的关系，整天忙的不见人影。
搞什么啊，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短发少女掐灭烟头，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她今天总是觉得心里发慌，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硝子烦躁地“啧”了一声，仔细想了想近期发生的所有事，除黑发少年叛逃之外，其他人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就连他们一开始认为会崩溃的悠，也是情绪十分平稳的样子，就是每天任务太多，她很少见到悠，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手机上联系的……
说起来，她好像连着好多天，没有在咒专见到悠了。
她的好朋友一直在外做任务，还不像五条那样会反转术式，这样连轴转，不停歇地做任务，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想到这儿，短发少女从衣服兜里掏出电话，指尖轻按键盘，打开她与双马尾少女的聊天界面：
【前一天，23：37】
狂喝不醉手术刀：讨厌夜班！！！
……
狂喝不醉手术刀：[抓狂jpg]
【前一天，23：58】
扮家家酒最好玩：[抱抱jpg]
扮家家酒最好玩：那我多做一些任务，今年就不会有其他容易受伤的咒术师被送到硝子那里啦！
扮家家酒最好玩： 硝子，现在和将来，我都想你可以每晚都可以睡个好觉。
……
两名少女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一晚，硝子向新垣悠吐槽有人受伤往咒专送，她又要半夜爬起来加班，这样下去，早晚会有黑眼圈。
最后一条消息是双马尾少女发的，那时短发少女刚救完人，实在困得不行，匆匆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
这会儿家入硝子看到新垣悠发送的消息，眉眼柔和下来，她动了动嘴角，想要勾起一抹笑容，却莫名觉得心里更慌了。
短发少女也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作为一名还没有取得医师证件的咒专生，她用自己现有的医学理论，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她的身体很健康……那为什么会持续心慌？
莫不是某种名为“直觉”的东西，在命运之外的地方，以这种方式去提示她什么？
硝子瞬间严肃起来，她先按照自己的想法，急急忙忙地给双马尾少女发送询问消息：
狂喝不醉手术刀：悠，你现在在哪里？
狂喝不醉手术刀：还在做任务吗？
狂喝不醉手术刀：悠，看到消息，一定要回复我！
发完信息，短发少女的眸子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她的视线，集中在三条发出去消息后面的两个灰色小字上——
【未读】
悠怎么还没看到消息？
家入硝子很是着急，这种情绪来的很快，就像是某天半夜忽然做噩梦，梦见好朋友死掉，惊醒后产生的恐惧和心悸。
她现在十分急迫地想要确认新垣悠的状态。
“咔哒、咔哒、咔哒……”
教室内的时钟发出细微的响声，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短发少女的莫名慌乱，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平复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作为一个医生预备役，家入硝子很少会如此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她一没有中诅咒，二身体毫无问题……
当下她在双马尾少女的事情上惊悸不安……悠可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短发少女看着已经超过30分钟没有回话的手机界面，强行镇定下来，在以前的聊天记录里翻翻找找，终于拿到新垣悠辅助监督的电话。
她没有选择直接给好朋友打电话，是怕正好赶上双马尾少女做祓除任务，万一由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分心受伤，就不好了。
“嘟、嘟、嘟——”
“喂喂？你好，这里是松下！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家入硝子听到手机那头传来辅助监督的声音，眼睛一亮，心想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
最起码这位松下监督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活泼有力，一点也不像某些辅助监督跟随咒术师各个任务地点的跑，疲惫过头的样子。
思及此，短发少女稍微放下点儿心，快速说明她致电的原因，并且表示，如果新垣悠也在场的话，希望双马尾少女听电话。
这边家入硝子的表情，刚恢复了些往日的清淡随和，那边辅助监督接下来的话，就又让她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悠？啊！我知道了，您一定是在说新垣小姐吧！她今早就跟我分开了，还叫我把她送到银行……正常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回咒专了吧……喂喂……在听吗……”
“是么，哪家银行？好的……谢谢你，我先挂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响起一阵急促的忙音，催得短发少女愈发慌乱，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
松下监督所说的银行，就在东京，距离咒专不算远……为什么悠现在还没回来？
家入硝子皱着眉，抿抿唇，索性直接拨通新垣悠的号码：
“嘟——”
“嘟——”
“嘟——”
接连三次，均显示无人接听。
短发少女仔细回想这些天双马尾少女的所作所为，除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般崩溃之外，其他都很正常啊。
不、不对！
硝子蓦然捏紧手机，突然想到——
好像，无论咒灵是平淡期，还是爆发期，悠总是很忙的样子！就算没有那么多的任务，她也会揽下其他人的活，让自己变得忙碌。
还有，悠以前花钱不记得失，大手大脚的……这段时间，与她在网上交流时，居然有询问如何存款能使用的更长久些……
而且新垣悠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安静、平和，就像要从什么困境中解脱了一样……
困境？解脱？
解脱？！
短发少女猛地一握拳，忽然想到什么，赶忙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五条，快去找悠，她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