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谋划
“莽古济家那个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额实泰听完女儿的描述，满眼的不敢相信。
齐而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
“你怎么这么笨，你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啊。”
额实泰也着急起来，自己可是算计好了，齐而雅嫁给杜度，济尔海嫁给岳托，如此一来，后半生就无忧了，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计划，莽古济也不行。
“额娘，怎么办啊。杜度和蓝熙儿又有婚约，岳托、都类还有国欢都很宠着她。”
“想不到莽古济的竟生了一个这么妖精似的女儿，看上去就是个女娃娃啊。”
“女娃娃？额娘没看见她论起历史时的模样，绝对是……”
额实泰见女儿不说话了，瞪了一眼：“神气？”
“对对，就是神气。”
“你真是没用，人家熙儿十岁而已，已经可以长篇大论了，你连神气二字都形容不出来。以前就让你像你妹妹一样多读些书，现在知道吃眼前亏了吧。”
“额娘，快别提济尔海了，还不是被蓝熙儿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妹妹也不行。”
“十分之一都不如。”
“姐姐是真心看上杜度了？”硕累推门而入，母女俩都吓了一跳。
“与你有什么相干！”看清是硕累时，齐而雅怒气冲天的嚷道，这里的阿哥们都多神气啊，平英的阿玛是庶出，岳琪本身就是庶出，可因为人家阿玛和哥哥都是厉害人物，才敢在自己面前傲慢无礼。这会看见硕累，又想起了阿玛，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恨都涌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和你弟弟发脾气有什么用？”
“额娘，您还惯着他，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但凡他要是如建州阿哥的十分之一…”
“齐而雅。”额实泰怒道。
齐而雅含着泪再有不满也只得住口，恨恨的看向他处。
“额娘别急，姐姐心里委屈，确实是我没用，没有人家能征善战，只是姐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想想弟弟是不是真的一点用没有。”硕累自信的对着母女二人一笑，母女二人不解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而雅半信半疑的问道。
“姐姐想嫁给杜度对吧。”
齐而雅点点头。
“蓝熙儿是最大的阻碍对吧。”齐而雅想点头，又想到自己身世，担心的看着额娘。
“你的身世没有问题，你郭洛玛法虽然不在了，可是建州的贝勒爷欠他的，就是欠我们的，杜度大福晋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额实泰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却越来越狠。
“那就好办了，我去解决蓝熙儿就是了。”
“什么？”这话一出，母女俩的脸色一下子从不解变成了惊讶。
硕累认真的点点头。
“你别胡来，她额娘莽估济，她的亲舅舅莽古尔泰都不是善茬。”额实泰立刻就泄气了。
“瞧额娘说的，什么叫胡来？对于女人，儿子从不胡来。”见额实泰又要说话，硕累忙说道：“额娘，儿子的魅力您还看不见吗？对付女人，儿子哪次失手过，阿玛几个有姿色的女人，在儿子面前都是言听计从的。”
“阿玛的女人？”齐而雅更惊讶了。
“你问额娘。”硕累坏笑的看着额娘。
“别提那些了。”额实泰摇摇手，显然也没当回事，“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小丫头有些意思，身后又有势力，我娶了来就是了。”
“嗯，这话到是在理，你若是能娶了莽古济的大格格，你姐姐又嫁给杜度，那咱们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蓝熙儿能看得上你？你没看见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吗？”齐而雅摇摇手，觉得硕累说的更像个笑话。
“这都是为了你的事想办法，你怎么说话的，有这么打击弟弟的吗？”额实泰不满的说道。
“额娘，你擦亮眼睛看看您儿子吧，别总觉得他哪哪都好，杜度、岳托、都类，额娘觉得您儿子比得过哪个？不怕告诉额娘，这就是围在蓝熙儿身边的阿哥们，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蓝熙儿和他们说话完全凭自己喜好，一点礼数都不讲。”
额实泰还没说什么，硕累已经皱眉了，这三个人确实是自己最怵头的。
“这小丫头真有这么大魅力，也许他们就是给莽古济面子吧。”额实泰很难想象莽古济身边那个只会微微一笑的小丫头能迷住这么多人。
“这个就不清楚了。”齐而雅耸耸肩，但是很快又激动的看着硕累：“你不是真的看上那丫头了吧。”
“那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有点好玩而已。”
“要不从杜度下手？”额实泰说道。
“对对，美男计不行，那就美人计。”硕累眼里放光的看着齐而雅。
“什么意思？”齐而雅不解的说道。
“你没发现吗？这些阿哥们都喜欢汉人玩意。姐姐，你也学点，再配上你的美貌，一定能迷住他们。”
“别说这些阿哥，就是建州的贝勒爷也喜欢汉人的玩意。”努尔哈赤明明是额实泰的大伯，可私下里额实泰只愿意这么称呼他。
“汉人的玩意？你说读书啊，等我读到蓝熙儿那个样子，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读书有什么用，姐姐学汉人的舞蹈。”
“这个注意好，汉人的舞我见过，又柔又美，你阿玛都喜欢，别说这些阿哥了。”
“我去哪里学汉人的舞蹈啊。”
“我到是认识一些女子。”
“你认识的都是风尘女子。”齐而雅不屑的说道。
“风尘女子才知道如何迷住男人。汉人也说了，取人之长补己之短，这个道理你都不懂。”硕累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
“你。”齐而雅无语。
“你弟弟说的对，你还想不想嫁杜度？”
齐而雅没想到额娘也赞同，一时语噎，委屈的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就算学会跳舞有什么用，难道我跑到杜度面前给他跳舞啊，那我成什么了。”
“当然不是给他一个人跳，你学会跳舞，我把杜度、岳托和都类都给请来。他们任何一个看上你，你都值了。”
齐而雅越听这话也越别扭，却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给你姐姐筹划好，这事关乎我们以后的人生，你可不能掉以轻心。”额实泰认真的嘱咐着，“到时额娘出面请几位阿哥也没问题，他们还是给额娘几分面子的。”又看着女儿点点头。
“额娘放心，女人的事，儿子是在行的，哪次失手过？”
“这事不可声张，你也不要和乌德尔说。”齐而雅已经开始想自己学舞的事，被额娘厉声叮嘱，懵懵的缓缓了神才点头。
“额娘说的对，乌德尔看着听话，可比她额娘有心机，有野心，姐姐，你不要什么都跟她说，到时被她抢了风头，就有你哭的了。”
“你还真是懂女人啊。”额实泰看着儿子叹道。
“额娘，女人面前，儿子真没失手过，所以蓝熙儿。”硕累又得意起来。
“你打住吧，还是那句话，她额娘和舅舅都不是好惹的，咱没必要引火上身。”
“瞧额娘说的，就跟儿子要干什么似的，放心，对付女人，儿子从来不用强，都是她们心甘情愿的。我先办好姐姐的事就是了。”硕累说完，对着齐而雅挑了挑眉，起身出了屋子。
齐而雅终于破涕而笑。
“笑了啊，别总说你弟弟没用，有个兄弟还是有用的吧。”
“能行吗？额娘。”齐尔雅还是很担心。
“能行，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些阿哥们谈不上英雄，你却是美人，你的样貌在乌拉是数一数二的，来到这里，也不比任何人差，你别忘了你的亲姑姑阿巴亥可是建州贝勒爷的侧福晋，而且又得宠，到时额娘请她出面说亲，婚事一定成。”
“姑姑？那个姑姑从来都不跟阿玛来往啊。咱们来到这里，也没看她多热情啊。”齐而雅的心又悬了起来。
“傻丫头，利害关系都是互相的，这里看着荣华富贵，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没有人愿意单独作战的，你现在是没有可利用的，如果你能靠杜度这根枝上，她和你本就有血亲，她不会不想拉拢的。”
“额娘，那济尔海怎么办？她的心都在岳托身上了。我看岳托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额实泰脸色一沉，岳托确实比杜度还要麻烦，皱皱眉：“你妹妹总说岳托对她有救命之恩，究竟是怎么回事？再问她又不说了，你不是说你们在乌拉没有危险吗？跑出城就遇见红旗营的人被带了回去吗？”
齐而雅垂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自己和硕累、乌德尔趁乱溜出贝勒府时没有带上济尔海，她才有危险的，嘱咐她不要多说，免得额娘担心，这会自己还往上引，赶忙搪塞说：“谁知道怎么回事，遇见岳托后，她总是跟着岳托了。”
额实泰半信半疑的看着齐而雅。
齐而雅又皱眉道：“额娘，女儿的事能不能行啊。”
“嗯，还是先办你的事吧。”见额娘不再追问，齐而雅暗暗松口气，赶忙说些别的。
打猎的结果自然是褚英得了头魁，不过小一辈中杜度和齐而雅的猎物遥遥领先，努尔哈赤将一对纯金打造的弓赏给了两人，褚英也是喜闻乐见。寄人篱下的齐而雅受到了众人的赞美和羡慕，赫图阿拉城里甚至传出这两人才是天生一对。
不过这些都没有扫蓝熙格格的兴致，因为这场打猎，自己不是垫底不说，猎物中还有小兔，大雁和山鸡，加起来有十来只呢，见到岳托得意的眼神，便猜到是他的杰作，那天从山洞分开后，他之所以回来晚了，原来是给自己打猎物去了，天气依然寒凉，心却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