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案
“翠儿发生什么事？”柳婉大步流星走过去询问。
李翠右手指着松柏树下，那块蓬松的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结巴道: “夫，夫人那里有只人手。”
柳婉伸手扶起坐在地面的李翠，朝手指的方向看去，严肃道: “你去通知大人。”
“可是夫人……”柳婉冷眸一瞪，阻止李翠接下来的话。
“别废话快去。”李翠察觉到柳婉现在的话不可逆，转身哆哆嗦嗦的离开北院。
李翠离开后，柳婉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刚才打扫院落都没有发现，这块居然是松土。
柳婉为保护现场没有动任何东西，只是上前查看，心里暗自思忖，这手还没有完全腐烂应该是近期死亡。
李翠走出北院，迈开双腿疯狂的奔跑，好像后面有幽灵在追似的。
狂奔到县衙签押房，看见李言在埋头处理公务，小跑进去大喘气，喊道: “大……大人，北……北院有……”没等李翠说完，李言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不悦道: “你不在北院伺候，跑这里来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李翠稍微平复一下，没有再大喘气，急忙说道，“大人北院发现有只人手。”
李言猛然起身把在旁的李翠都吓得一个激灵，心想大人刚才不是还在训斥吗？怎么现在比我还急。
李言当然急发现只人手意味着就是命案，还是在县衙发生的，不查清楚怎么向上面交代。
“李明。”李言没再理会李翠，朝外大声喊道。
李明在外守着，听见李言的叫喊，应声而进抱拳一礼，“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叫上仵作，捕头，立即去北院勘察，本官随后就到。”
“是大人。”李明领命退出签押房。
李言没去过北院，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于是开口道: “翠儿前方领路。”
“好的大人。”李翠带着李言去北院的路上，刚好遇见仵作和几名捕快。
众人也看见李言，驻足行礼，“拜见大人。”
“嗯，免礼。”
大家一路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很快抵达北院。
李翠没有刚才那般害怕，因为现在人比较多，想着柳婉还在里面，赶紧上前推开门大喊，“夫人、夫人。”
柳婉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此刻在北屋卧房里躺着看书，等着捕快仵作来勘察现场。
对于柳婉来说，这害怕程度简直不值一提，在前世当兵的时候，经常独自去野外训练执行各种秘密任务。
后来又作为刑警，见过的尸体更是数不胜数，内心早就变得强大。
听见李翠的喊声，放下手中的书走出北屋。
柳婉看见北院门口松柏树下，已经站满人也悄悄走过去，看他们究竟是如何查案的。
李言站在旁边用余光注意到柳婉的动作，心里疑惑，难道这女人不害怕吗？别的女人看见这副场景，能吓得当场晕倒，她偏偏还往里凑。
这两天观察她的举动时而愚蠢时而精明得令人发指。李言又回忆起昨晚在崔秀面前告状的事，害他平白被训斥就恨得咬牙切齿。
李言想到这里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吩咐道，“翠儿带夫人离开这里。”
李翠是巴不得离开北院，一个箭步窜进人群堆里扒拉着柳婉，“夫人，大人叫我带你出去。”
柳婉正在观看捕快们挖掘尸体，随意的用手往后挡了一下，心不在焉回答，“等会我在看下。”
李翠没有办法，只得去告诉李言，“大人，夫人说她还要在看会。”
李言怒不可遏，看来这个女人是存心要跟我唱反调，命案现场一介女流，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李言确实是有点多想，柳婉留在这里纯属是职业病犯了。
李言亲自去人群堆里拍了拍柳婉的肩膀。
柳婉还以为是李翠，双眸始终没有离开挖掘现场，嘴里却不悦道，“翠儿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看一会儿。”
“烦不烦翠儿……”柳婉愤怒的转身双眼喷火，准备开口训斥，抬头却发现不是李翠，硬生生咽下要出口的话。
随后立即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唇角轻启，“原来是夫君，我还以为是翠儿。”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这是你该待的地方吗？”李言的呵斥声传遍整个北院，吓得捕快们都停下手里挖掘的动作。
李言呵斥完柳婉，见捕快的动作停下，继续大声呵斥，“停什么？继续挖。”
柳婉没办法只得尴尬一笑，走出人群在李言耳边轻声低语，“大人你要是不给我面子，别怪我去老夫人那里哭诉。”
李言横眉怒目，咬牙切齿道: “你敢威胁本官。”
“小女子不敢威胁大人，我只是想看下热闹。”
“哼……你真的只是想看下热闹，没有其它目的。”李言已经不相信柳婉只是名农家女子，如果真是农家女子怎么会威胁本官还敢告黑状是谁给她的胆子。
柳婉心里大叫不妙，难道这个狗县令发现我不是真的柳婉。
回头又一想，这不可能，我这具身体始终是柳婉原身，以往又没有接触过肯定也不知道性格方面的。
柳婉忽略了这个时代百姓对官员的畏惧，不管这个官员是几品官，在百姓眼中就是天，而且刚进门就敢给李言讨价还价还告状，甚至还威胁怎么能叫他不怀疑。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捕头上前抱拳道，“大人尸体已经挖出来。”随后在李言耳边说道，“这是三夫人的尸体仵作正在验尸。”
这下轮到李言吃惊这罗雪的尸体怎么在这儿？
罗雪是李言的第三任妻子，是易水县富商罗青云的二女儿，嫁进李家没多久就离奇失踪。
在罗家不受宠，失踪也没有找李言的麻烦。也有可能是畏惧李言，所以没敢找麻烦。俗话说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
虽然李言不会这样做，但人心难测谁也不敢赌。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反正就是没有找李言。
柳婉趁他们说话之际，又悄悄溜入人群中，仔细打量着挖上来的尸体。
看服饰是具女尸，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面部已经看不清，开始在腐烂阶段。
具体死因还得看仵作的验尸结果。仵作在那里验尸，柳婉却发现地面有一块很小的绿布，不仔细看没人会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