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唱双簧
听到毁坝决堤的黑锅,哪怕九王爷都不吱声了,这口黑锅可不小,若扣在个人头上,足以让其遗臭万年。
“姓霍的,劝你识时务点,别再抱有幻想,神水坝本王爷毁定了!”
撂下狠话,九王爷狠狠一甩袖子,将笑脸陪在一旁的师爷推了个跟头,拂袖离去。
霍大人将师爷扶起来,抱歉道:“唉,连累你受苦了。”
“大人,区区皮肉之苦,和您的煎熬比起来,还算什么呢?”
师爷瞅瞅门外,见九王爷已走远了,这才小声建议道:“大人,大奉的人来了正是您甩锅的好时机啊,只要开出让大奉同意的条件,大奉肯定同意,这口锅您也就甩出去了呀。”
“唉,这里是大洪,大奉来的人还没实力接住这口锅。”
“那大人您,您真的要毁坝?”
“食君之禄,奈何奈何呀。”
“大人,学生想不明白,既然你不准备让大奉背这口锅,还让他们掺和进来做什么?”
“大奉人虽然接不住这口锅,但可以拖延砸锅的时间啊,我之所以提出大奉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是为了和对方拖延时间,最起码等汛期过了,让百姓们把地里的庄稼收了,才能砸锅啊。”
师爷沉默了片刻,叹口气道:“距离庄稼成熟,还有一个月呢,您需要被煎熬这么长时间,可怎么受得了啊。”
“若把本官杀了,能换来一个月的时间,那这身官衣也没算白穿……”
听着霍大人和师爷的谈话内容,房顶上白越的脑袋行出现一个大大的惊叹号,本来今天因霍大人的刁难,白越对他十分厌恶。
却没想人家白天全是演的,演技天衣无缝,简直逆天了,自己这双火眼金睛连一丝端倪都没看出来。
幸亏自己没脑袋一热去混文官啊,否则人们口中说的,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子,就说的是自己了。
看看四周无人后,白越飘然而去,这次出来收获颇大,不但知道了为何要毁掉神水坝的真相,还知道霍大人要唱哪出戏。
衙外马车上,九王爷心中生着怒气,若不是怕背上毁坝决堤的骂名,他早亲自动手了。
“呸!霍老匹夫不可信,来人啊。”
“王爷您有何吩咐?”
“上马车来。”
“是。”
手下连忙进入马车,九王爷小声道:“我不能一直等着霍老匹夫了,五天之内,若霍老匹夫还没下令毁坝,你们就暗中破坏神水坝,造成大坝年久失修的假象。”
“遵命。”
…………
回到客栈,白越脱掉夜行衣,刚推开门就见谷良带着蒋劲浩过来,见到白越谷良尖声道:“张总督,刚才我们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大晚上的你跑去哪里了?”
“深夜寂寞难耐,本总督辗转难眠,就去青楼听曲了,哎呀呀,忘记叫谷公公了,罪过罪过,明日本总督再去青楼,必然叫上你,放心,公公在青楼里喝花酒玩女人的钱,算在本总督身上。”
“你,你……”
谷良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白越的话对于一个太监来说太恶毒了,简直是拿着小刀在他心口,进进出出插着玩。
张木头你欺太监太甚,咱家和你没完!
怕再说下去,被白越气死,谷良恨恨瞪了白越一眼,转身要离开,他刚要走,就听见白越小声,但恰好他能听见的声音骂道:“呸,没叽叽的死太监。”
谷良愤怒呃转过身,然后见白越一副无辜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谷公公还有何事指教?”
“你敢骂咱家?”
“我骂你了吗?蒋侍卫可听见我骂人了吗?谷公公你是不是幻听了,可不许冤枉我。”
蒋劲浩:“……”
骂没骂人,你心里没谱吗?
恶狠狠瞪了白越一眼,谷良深吸口气将怒火压下,刚转身又听见白越用刚才的音量骂道:“呸,没卵子的死人妖。”
谷良气的一个趔趄,差点要吐血。
张木头,咱家和你拼了!
谷良转过身就要和白越拼命,但见白越手中出现一个银元宝,然后他双手搓了搓,元宝变成了圆球。
谷良:“!!!”
咱家是文化人,不和粗坯动手,有失身份,哼!
看着快要被气成蛤蟆的谷良,白越嘿嘿一笑,来到严一木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严一木还没睡,见进来的是白越,道:“张总督,深夜找老夫可是有事?”
白越关上门后,道:“严大人,你对和霍大人的谈判,觉得该如何应对?”
“霍大人的条件,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就算答应,大奉衙门也不会认,更不会拿出十万两白银。”
“严大人,既然不能答应,那就一直谈,就算谈崩,也得谈一个月才能崩啊。”
严一木懂白越的意思,摇头叹息道:“若大洪铁了心要惩罚大奉不交水坝修缮费,他们肯定选最近几天毁坝,一个月后再毁坝意义不大,他们是不会和我们拖延的。”
“大人,大洪要毁坝的真相真的是因大奉不给修缮费吗?大人明日可试探试探,或许可与霍大人心有灵犀呢。”
“嗯?张总督此言何意?”
“严大人,天已经很晚了,您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唇枪舌剑呢。”
白越没把水坝底下有莹白灵玉矿告诉严一木,万一大奉对灵玉矿动了贪念,借着神水坝被毁为借口,出兵与大洪争夺灵玉矿,那得死伤多少百姓士卒啊。
翌日,严一木和霍大人再次坐上谈判桌,严一木讨价还价,但霍大人死咬着条件,一文钱都不同意少。
严一木有意试探了一下,没想到霍大人立刻给了回应,两个老奸巨猾,哦不,是老谋深算的老官员,用让影帝流泪的演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谈判。
看两人争吵的面红耳赤,甚至都要动手了,白越连忙去拉住两人,给两人捧哏。
足足吵了一天,严一木和霍大人都吵的嗓子沙哑了,但两人的精神头却很足,显然对对方的‘执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