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猥琐发育？
温耳有宗门通行令牌，带着金福兮顺利度过了门卫那道坎，离开宗门。
金福兮羡慕极了：“自由出入的感觉真好。”
温耳解释道：“平日师尊经常会让我出去采购药材，每回批假太麻烦，索性就给了个通行令牌。”
二人谈话间，已经来到莫泽城。
温耳带着金福兮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处暗巷，进去。弯弯绕绕走了许久，他们终于来到巷子的尽头，那是一处不同于外面热闹白街的冷清旧胡同。
顺着胡同往里走，没一会儿，温耳就停在一家叫“龙家兄弟批发当”的店铺前。
店门口坐着个凶神恶煞的刀疤眼，头顶脏辫捆成一束，裸露的半肩布满刺青，手中还提着把沾染了不知是血还是锈的大砍刀。
刀疤眼看见他们倏地站起。
金福兮见状，顿时提起戒备。
谁料身旁的温耳直接冲上去say hi。
“屁屁！”
金福兮：“？？？”屁屁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那位被称屁屁的彪形大汉眼睛一亮，结巴道：“温…温姐姐。”
金福兮痴呆相：“…啊。”他听到了什么？
温耳主动介绍道：“师弟，过来给你认识一下，这是批发当二老板龙屁屁，和你一般年纪，我经常从他家采购东西。”
二老板这是猥琐发育了吗？
金福兮注视着面前比他高出大半截的同龄大汉，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龙老板好。”
温耳转头又道：“屁屁，这是我同门师弟，金福兮。”
龙屁屁把大刀插进地里，伸出手友好道：“金福兮，你…你好！”
金福兮见状连忙与他握手。
两人算打过照面。
对比彪悍的外表，龙屁屁本质上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害羞小男生，性格老实腼腆，甚至还会有点小结巴。
温耳张望了下店里，像询问小孩似的道：“屁屁啊，你哥哥不在吗？”
龙屁屁老实巴交道：“他…他去进货了，你们要什么…和我说。”
金福兮表示要些符纸和朱砂。
龙屁屁：“你们跟…我来。”
二人随他进到店铺。
但与其说是铺子不如说是仓库，屋里挤满了麻袋，连人插脚的地方都没有。
金福兮探头看了下，发现那些麻袋中都装有常见的草药抑或用于炼器的玄石。
龙屁屁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穿过一堆麻袋，抬出一个半人大的木箱，却见上面已经落满灰尘。
龙屁屁笨拙解释道：“没人在这买符…时间长…都落灰了，别介意……”
说着，他打开箱子，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桑黄符纸。
崭新的纸香气息在空间狭小的店铺中弥漫开。
龙屁屁蹲下身拾起一摞符纸告诉他们这么多要十灵石，询问他需要多少。
温耳诚不欺他，这里的货物的确比宗门卖一灵石一张要划算不止一点。
金福兮想都没想，就叫一箱全端走。
符纸买回去还要先练手，他从未画过符，怕手残浪费到后面不够用，索性全买了。
龙屁屁接过一袋灵石，高兴极了，朝金福兮竖起大拇哥：“老板…大气！”
继而他又将一罐未拆封的朱砂直接塞给金福兮，表示要送他。
人家小本生意本就赚不了多少钱，金福兮哪好意思占太多便宜，连忙拒绝。
两人推搡间，一道慵懒的男声传来：“他给你，就收下吧。”
顺眼望去，一个身着灰扑扑褐衣的瘦骨男人出现在门外。他头顶随意挽个髻，容貌清俊，一脸颓丧之色，纵使眼下挂着深深眼袋，周身独特气质依旧浑然天成。
龙屁屁开心地扑向来人道：“哥哥！”
金福兮抱着朱砂罐一时愣在原地。
温耳凑过来告诉他：“这就是店铺老板龙傲天。”
金福兮：“……”好叼的名字。
这两兄弟，一个像发育过剩，一个像纵欲过度。
龙傲天被龙屁屁一个猛扑，差点闪着腰，毫不客气给自家蠢弟弟一个脑崩：“都叫你别老突然扑过来了。”
身高八尺的龙屁屁委屈缩到一边。
训完弟弟，龙傲天转过身看向不知所措的金福兮，原本无神的眼中染上一丝兴趣：“在下龙傲天，少爷如何称呼？”
“金福兮。”
龙傲天顺其自然地称呼道：“金少爷。”
金福兮摇头：“不敢当。”
龙傲天又看向一旁的温耳，笑着道：“温小姐真上道，给我这小偏地带来这么一位贵客。”
温耳弯弯眼：“那还不是因为龙老板家的东西物美价廉，深得人心，下次我们还会常来光顾的。”
龙屁屁点头附和道：“嗯嗯！”
龙傲天开玩笑道：“嗐，小本生意，也就最多供应这街坊领居，你要常来采购都快供不应求了，你想我赚死啊。”
“可不是嘛，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几人寒暄一阵，最后金福兮还是收下了朱砂罐，与温耳一起离开了胡同。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
龙傲天满眼惆怅，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龙屁屁不解道：“哥哥，今天赚到好多钱，你难道不开心吗？”
龙傲天掩去眼底的愁思，笑意像慵懒的风浮上了脸，他故作轻松道：“当然开心。”
……
回途中，金福兮要请温耳吃饭，温耳欣然接受。
他们来到一家酒楼包了个包厢。
待菜上齐了，二人开始边吃边聊。
金福兮问温耳是怎么找到那么偏僻的批发小店的。
温耳表示那是打工人对一分钱一分货的绝悟，循着味就找到了。
她还豪不谦虚的表示，她追求绝对的性价比，她知道低价范围内最纯的酒在城西，最新鲜的药材在早市后的地摊，品质最好的冷兵器在城郊的二手市场……
听着温耳滔滔不绝的经验分享，金福兮感觉又重新认识了一个新的，与以往不同的师姐。
他由衷感慨道：“师姐，我好佩服你。”
温耳表示这没什么，她好歹还是亲传弟子，许多弟子资源条件都大不如她。
温耳叹了口气，她倒了一小杯酒，拿在手中晃悠，道：“说来惭愧，我是几个亲传弟子中最没炼丹天赋的那个，当初纯粹靠着一时运气，拿到了那似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尝试过各种努力，奈何越执着，越失败……”
“那阵子真是偏执得中了邪了，后来师尊见我道心不稳，就让我暂时放下炼丹，出去走走，这一走，四年。”
温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四年里，我路过很多风景，朝阳到日落，多到我发现，可以坦然放下对炼丹的执着。”
“我回来后，再次拾起炼丹炉，心境已非往日，你知道吗？我练出了这些年来第一炉丹，二品回灵丹。所以我现在已经晋升二级丹师了。”温耳放下酒杯，面颊发烫，眉间一点朱砂红艳欲滴，温柔泛滥。
“同门早就达到的成就放到我身上，如同天大喜悦，但身边却没人能理解我的心情，所以我藏匿于心，今日兴致来了不由表露出来，师弟你能懂吗？”
金福兮抬起酒杯，朝温耳郑重敬道：“恭喜师姐拨云见日，荣升二阶丹师！我干了，师姐随意。”
温耳咯咯笑趴，回敬：“谢师弟。”
金福兮喝完杯中酒，打趣道：“等师姐成为丹宗天骄，飞黄腾达了，切莫忘记，苟富贵，勿相忘。”
温耳道：“好好好，往后忘了谁都不忘了你……”
二人天上地下聊着，没注意一盏盏酒壶正逐渐空去。
系统见金福兮左一杯右一杯喝得乐不可支，暗暗发誓：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好在这次金福兮还没来得及发胡疯，就已经醉混。
而温耳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她见金福兮沉睡过去，又看外面天色已深，只能架着人来到隔壁客栈定了两间房歇下。
……
清晨的早市吆喝声四起，惊动了沉睡的金福兮。
他陡然惊醒，喝多了！
随即又松了一口气，好在昨晚没干蠢事。
金福兮捂着浑浑噩噩的头坐起身，见到周围陌生的房间布置，一时想不清自己身处哪里。
系统提醒他，昨晚喝醉，是温耳将他送来的客栈。
金福兮安心了，又躺下去。
他详装闭目养神，实则又眯了一小会儿。
就在他即将梦会周公时，一道震耳的吆喝声透过窗子，直接将他从梦中拉回现实。
“符箓大清仓！大清仓！不要二百九十九！不要一百九十九！只要九十九！九十九块灵石就能将它带回家，包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别错过……哎，你不买就别碰，上一边去！”
金福兮：“……”
这种促销活动是全世界通用的吗？
金福兮被吵得睡不着，他干脆起床，用水洗漱了番，出门去找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