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笑傲江湖之曲
“这是我大师兄令狐冲的。”岳灵珊并不收起乐谱，像是回忆，“当时我和平弟发现大师兄身上有这本看不懂的乐谱，还以为是用隐语写的辟邪剑谱，大师兄为证清白，一气之下，将它给了我。不过，他后来后悔了，找我索要了几回，我都没给。现在关于辟邪剑谱的事，真相大白，我也要将它还给大师兄。”
甘光豪忽然问道：“是不是《笑傲江湖之曲》？”
“我也不知，大师兄也没说。”
“能不能借我一段时间？”
“不行，大师兄平白遭受不白之冤，我早该还他了，这次是极好的机会。”
“你不给也得给。”甘光豪说着，一把将乐谱抢在手中。
“还给我！”岳灵珊一脸微嗔。
“不给！我怕你跟青梅竹马的大师兄还藕断丝连。”
“你混蛋！”岳灵珊现在是真的怒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噢，对不住岳师妹，我口不择言说错话了，要不，你打我几下解解气？”
岳灵珊真的拍了他几下，还掐了他一下。
他们打情骂俏正欢，全不避讳一边的黄衫儿。
突然，黄衫儿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甘岳两人吃了一惊！
甘光豪若有所思，问道：“黄衫儿，你是自宫了吗？怎么也会春心荡漾？”
黄衫儿瞪了他一眼：“我是被你们气得，不行吗？”
“你生哪门子气？”
“你们也太肆无忌惮了！”
甘光豪还要再取笑他，岳灵珊推了他一下：“实在对不住黄师弟，我们的事……望你不要外传。”
黄衫儿擦去嘴边血渍：“谁爱管你们的闲事？只是见你们那么蠢，真是气得吐血。”
“怎么了？”
“甘光豪想要乐谱，花点钱叫书行抄录一本就得了，哪那么多事？”
岳灵珊双手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甘光豪也点点头：“那走吧，上街去！”
……
岳灵珊还是走了，甘光豪拿着新抄录的乐谱，闻着上面的墨香，心里有些伤怀。
不过很快，他就将岳灵珊倩影压下，而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位美女的身影。
当然，这位美女他没亲见过，脑海中出现的影视剧中的形象。
“希望有了这《笑傲江湖之曲》，能结交上佳人吧！”
……
下午时分，甘光豪独自前往城东。
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绿竹巷在哪。
他有些丧气，难道根本没绿竹翁和绿竹巷，甚至连任盈盈都没有这个人？
又问了几人，都说不知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找到绿竹巷，就是去王元霸府上，找易师爷问一问。
可他不想看王家那几个人的嘴脸。
没办法，继续找。
快到日落时分，终于在一位小乞丐口中，问到了城东确实有这么一处地方。
花了几文钱，让小乞丐带他到绿竹巷。
这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尽头，有一大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至于绿竹翁，小乞丐只知道，这家主人年纪很老，身子都佝偻了。
但精神看上去不错，他家没有下人，隔天会自己亲自上街采买。
虽然找到绿竹巷、绿竹翁，但甘光豪的目的可不是那糟老头子，而是国色天香的任盈盈。
他在巷口踌躇一阵，没有想到好的法子接近绿竹翁。
总不能冒昧地上门去，就说想认识任盈盈吧？
不说她在不在，就算在，这样唐突佳人，被打是轻的，万一她把自己加入黑名单，那就悲剧了。
暂时想到什么好办法，他只好返回客栈。
路上，他见靠近绿竹巷的小街路边有人摆摊，忽然间灵机一动。
待回到客栈，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第二天上午，他先在街上乐器店买了琴和箫，在木器店买了凳子、条桌，然后多出点钱，雇了一个脚力，挑到绿竹巷外的小街。
并说好，午后的时候，还要来挑回去。
将琴、箫、乐谱依次摆在条桌上，又将昨晚写的条幅压在琴上。
纸做的条幅上写着：“重金求知音，能完整弹奏《笑傲江湖之曲》，赏银一百两！”
这求贤条幅一亮出来，立即吸引了很多行人过来围观。
可这些人，大多是普通百姓，整日为生计发愁，哪会弹琴弄箫这种高雅的东西。
偶尔有几个穷书生走近，待看到条幅上的一行小字：试弹试奏，一律收费二两银子。
甘光豪这样写，是为了减少麻烦。
要不然，冲着那一百两的赏金，有的是想弹弹看看，碰一碰运气的人，反正试弹一下又不要付出什么。
这样一来，要弹的人就多了，没的把人给烦死，所以甘光豪做出了限制。
虽然看的人多，试的人少，但还是碰到几个肯花钱试弹的人。
结果自然是无一例外，没一个成功。
直到脚力来接他回客栈，他也没碰到绿竹翁，甚至出钱试弹的，连一个老头都没有。
他并不气馁，第二天继续摆摊。
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天，他仍旧在老地方设摊。
今天围观的行人少了，大概这一带有常上街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新奇感消失了。
但试弹的人并没有少，有的甚至从西城慕名而来。
前两天，甘光豪也碰到过霸道的，说他故意整一个不能弹的曲谱，目的就是为了骗大家的试弹费。
对这种人，甘光豪先是给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将他提起来扔出几丈远。
这手功夫一露，普通人哪个不害怕？
今天上午已经过了一半，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收摊了，目前还是一无所获。
他正在闭目养神，感觉有人在他摊前停步。
睁眼一看，见是一个身子略形佝偻，头发稀少，手大脚大，精神头很好的老翁站在摊前。
他立即想到小乞丐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会就是绿竹翁吧？
“小哥，这乐谱我能看看吗？”老翁问。
甘光豪递了一本过去：“可以的，但试弹我二两银子。”
老翁笑了下，接过乐谱看了起来。
前天下午，甘光豪又到书行将乐谱誊抄了几本。
这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没什么泄密之类的担忧。
老翁看了一会儿乐谱，皱眉自语：“这乐谱好多处很是古怪，令人难以明白……小哥，我能试弹一下吗？”
“当然可以，就是需要费用。”
老翁很爽快地交了二两银子，坐在条桌后，抚起琴来。
老翁手指一动，一连串幽雅动听的琴声就飘了出来，显见他在乐器上的造诣颇高。
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
老翁摇摇头：“我试试这箫谱。”
跟着箫声便从老翁指间流了出来，初时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愈转愈低，几不可闻，到最后几个音，波波波几声，竟然哑火了，十分难听。
老翁叹了口气：“这确是琴谱、箫谱，能弹奏出来的有名曲之象，可也有很多不能弹奏的，像是撰曲之人在故弄玄虚，跟人开玩笑。”
他看向甘光豪：“这曲谱，能给我一本吗？”
甘光豪摇摇头：“对不住，不能弹奏出来，说明和这乐谱无缘，不能相赠。”
老翁也不勉强，若有所思的走了。
甘光豪把握不准他是不是绿竹翁，真的很想跟上去看看，确认一下。
可这样做，有可能适得其反，遂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