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茶楼 喝酒
第二上午，在众人耐心等待中，俞歌尽睁开那双清明的眼睛。
萧妤浔和俞沉舟真假参半的话语中得知，俞歌尽确实忘了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也忘了那天如何带着萧妤浔回到小小楼，又为何自己一人和太子打在一起。
为了不让他多想，萧妤浔也不再纠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离倾君收到莫言传回俞歌尽如所料那般无事的消息后，去了太子府。
离倾君入太子府时，正遇北离王身边两大侍卫之一的明青出府。
明青对着离倾君行礼退下。
正厅外，锦嵘扶着离奕楠缓慢的往寝室走，离倾君挥退一众丫鬟侍从，安静的跟在后面。
走到寝殿外，离奕楠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离倾君，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温和的说：“倾君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早很多，这是不是说明我并非无人在意？”
“太子哥哥……”
“叫哥哥不好吗？”离奕楠眸色黯淡：“我知道连倾君你也觉得我不配。”
离倾君不忍道：“太子哥哥很好，只是我们都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
“好吗？可我觉得我这个哥哥在倾君的心里不及俞歌尽半分。”离奕楠讥笑一声：“倾君上次来这儿救他时说过，谁敢伤他定让谁付出代价。这次我伤了他，不如今日倾君一同罚了吧，免得来回麻烦。”
“那日若不是太子哥哥按下那些死士，他便等不到我去，太子哥哥也并没有下狠手……”
“看来倾君还不知道啊？”
离倾君心中莫名一慌：“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我只恨那天见到他时犹豫了，让他钻了空子，等到了你来。”离奕楠阴沉的笑着：“又恨踹他的那一脚没使全力，只是废了他一只右手，就算等到你来又如何，连笔都握不住的废物一个，谁还会稀罕他？”
离倾君难以置信的怒视着离奕楠，“你简直就是疯了，我以为你会和王后不一样，我以为就算你不再是我记忆深处的哥哥，一直这样下去也可以，但你真的让我无法释怀七年前你囚禁他的十日，念在哥哥的情分上，我已不予计较。但这次，你我兄妹情分便断了吧！”
“倾君。”离奕楠急忙叫住转身欲走的离倾君，软下声音：“你真的不要哥哥了吗？”
“太子一定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倾君能不能帮哥哥一次，帮我去看看瑶儿，若可以的话，再帮我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染指任何女子。”
离倾君忍下心中怒气，说出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太子你清醒一点，你和袁瑶是不会有结果的，她对你的态度就证明了一切，这次的事解释与不解释又有什么分别，不管你如何执着也是枉然。”
离奕楠眼中含泪，“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尚书大人不同意吗？”
“有一天太子会明白的。”离倾君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翌日此时
太子府忙做一团。
太子因连受三日惩罚，当场晕倒高热不退。
北离王和王后在离奕楠醒后来看过一次，因离奕楠态度消沉，所答非问，也不认错，北离王当场训了离奕楠，不顾他病体虚弱，又罚他去跪祠堂六个时辰，任何人不得探视。
王后并未安慰，只说让离奕楠不要再任性。
离奕楠静静的听完王后的指责，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最后看着王后带着对他的失望离去。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静止片刻，缓慢的向祠堂走去。
跪到三个时辰的时候，他便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死过去，等在外面的锦嵘焦急的去寻王后，却只得了王后一句：“早该让他长长记性，不然也不会多次坏事。”
思来想去，锦嵘去了公主府。
一个时辰后，离奕楠被送回太子府。
离奕楠醒来已是两日后。
锦嵘不忍离奕楠死气沉沉的样子，大着胆子说：“主子，公主殿下对您还是有情份在的，您晕倒后也是公主殿下亲自带人送您回来，还带来了太医。”
离奕楠听了并没有舒颜，而是更加的低沉：“等我做了那事后，这一点情分也会荡然无存。”
“但您可以保住公主性命，让公主锦衣玉食一辈子，不让王后赶尽杀绝。到时只要您一声令下，袁小姐自会是您的人，再无人能阻挡。”锦嵘尽力安慰。
离奕楠闭上眼再无言语，面色平静，似是睡着。
这三日文茵用最好的药，还拟定了相对应的膳食来为俞歌尽调养身体。
俞歌尽也不负众望的慢慢好起来，首先就是精神足了许多。
往后几日他都会同俞沉舟练一会儿剑，每次都不等俞沉舟停手时，他就会自行停下回房内安心休息。
而俞沉舟每次结束后都会去找留青分享这份喜悦，但每次去时都会等上留青很久，可他从不觉得等留青的时间漫长，他希望这时间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若有一天留青不再想到他就最好了。
一晃十数日过去，俞沉舟同往常一样等着俞歌尽来一起练剑，可过了一个时辰也无人来。
这才想起昨日俞歌尽说过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的很晚，让他不必再等着。
他看向‘天欲雪’茶楼，了然一笑。
但他依然坐在廊下，感受着最后的宁静，轻言：“有这十数日安宁的陪伴已然无憾，也该结束了。”
接下来几日，俞歌尽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会给萧妤浔带小礼物，给俞沉舟带名书，留青和常平的剑谱；成竹的小零食，给文茵带最上好的药草，最后给常安一张银票盖过。
可每次都不见俞沉舟，留青也不知。
一日天空渐露鱼肚白时，俞歌尽等在俞沉舟屋外，拦住俞沉舟和赶来一起出去的留青。
俞歌尽嘴角噙着笑问留青：“留青哥哥不是不知道大哥去哪儿了吗？”
“小公子莫要调侃我，我也是来堵公子的。”留青怔愣之余回以微笑。
俞歌尽一手搭着俞沉舟的肩，一手搭在留青肩上，“今日我们先去‘天欲雪’茶楼喝酒……”
“茶楼……喝酒？”留青不确定的问。
俞沉舟确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