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
很出乎意料的，许寒鸦这几天和顾栖的关系几乎是突飞猛进式的发展。
这并非说两人之间熟络到什么地步。
而是在于许寒鸦终于可以用一种平常心来看待生活中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了。
虽然在很多方面两人还需要磨合，但是对于许寒鸦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兆头。
星期六，许寒鸦一大清早就早早地起床。
她站在梳妆镜面前，看着自己还算红润的气色，心满意足地给自己扎了个利落的马尾。
走出房间，许寒鸦按例往下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顾栖已经早早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他似乎很喜欢阅读，基本上许寒鸦看他在家里不是在客厅工作就是在二楼主卧旁边的那个书房那里看书。
偶尔也会听一下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古典乐。
许寒鸦去过书房逛过几圈，那里的书基本上什么领域都涵盖有，更多的是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
诸如尤利西斯，呼啸山庄，罪与罚此类。
可惜许寒鸦对于阅读的经历实在是有限，所以也没有翻动的欲望。
“早。”她打了个哈欠，轻快地走了下去。
“早上好。”抬头看着许寒鸦从楼梯上下来，顾栖笑了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今天出乎意料地穿了一身休闲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棉质长裤，和平时深沉阴郁的风格不同，看上去年轻了好几个度。
“嗯？”许寒鸦打量了一眼顾栖的装扮。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她挠头。
“不用。”顾栖摇了摇头。
许寒鸦点头，随即也想起来服装店周末是轮休，这周轮到另外两个员工放假，她和木兮是下个星期的周末才有双休。
她看向顾栖。
“我大概明天才有一天的时间，今天还要继续忙活。”
“好。”顾栖点了点头，他拉开许寒鸦面前的椅子，又转身去对角坐下。
“需要我去接你吗？”
“诶？”许寒鸦看着桌面上的拉面，耳畔响起顾栖低沉的声音。
她是没想到顾栖会主动提出来接她这种提议的
说实话她对于顾栖一直的印象还停留在日理万机方面。
“不用了，不麻烦了。”
“嗯，也可以。”
顾栖没多说什么，想了想。
“今晚一起去超市逛逛？有些东西需要买了。”
许寒鸦歪头，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
一毛都没有。
于是乎，她就这样看向对面的顾栖。
“额我可能不会买东西。”
看着顾栖沉思的表情，许寒鸦连忙补充道。
“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逛。”
“嗯，是的。”
她自顾自地转过身子，开始轻飘飘地在玄关的鞋柜穿上她的鞋。
一双老旧的女式运动鞋。
边角的地方已经起皮，甚至底板都已经脱落过两次，硬是被她缝缝补补穿到现在。
顾栖站在原地，看着许寒鸦皱着眉头拉着鞋跟。
好不容易把鞋穿上。
他不语，眼神之中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那我先走了。”许寒鸦扭开门把手，和身后的顾栖打了个招呼。
“嗯，路上小心。”看着少女消失在门后的身影，顾栖也难得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
沿着平素早上的道路，从东门的公交车站下车之后，许寒鸦看着依旧空荡荡的公交车走远，长长的地打了个哈欠。
说实话其实昨天她睡得很好，但是看着那些摇晃的吊环，以及中途随处可见的某些偏斜的人影。
许寒鸦看着道路上的隔离栏杆交织成直直的两条间隔线，中间的空隙中夹杂着道路上的些许泥泞。
水泥路上的裂隙如同破碎的蛛网，从某一点处开始坍塌，然后快速席卷周围的每一片土地。
那些空白平整的地面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一个点直接裹挟，撕裂出无处不在的黑色波纹。
有些黑色的裂隙中，也并非是裸露的泥泞和一片混沌，偶尔也有绿色的枝叶突破坚不可摧的水泥天穹，从狭窄的天空伸出细小的双手。
紫色的小灯笼就这样挂在绿色的小森林之中。
紫发的少女蹲在道路的一角，斜斜地看着这些紫色的果实，目不转睛。
正当她看着露珠从紫色的果实上悄然滑落，一声轻快的呼喊声也彻底将她从静谧的思考中拉了回来。
“寒鸦！”
林木兮欢快的喊声从远处东门街道的入口处传来，她手上拿着几个包子，朝许寒鸦招手。
对于许寒鸦这种行为林木兮这几天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这也是许寒鸦的日常之一？
她总是不太理解这个面前看上去气场十足的紫发女孩，但是林木兮并不为这些而苦恼，反正有些东西，所以然和不所以然并不重要。
她对朋友对于事物对于感情的标准从来就不停留在理解这一个维度上。
很多事情是理解不了的，刨根问底太过敏感有些时候并不是好事，林木兮非常喜欢忽略某些事情的存在。
“来了。”许寒鸦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微型森林。
哪怕在黑色的狭间，也可以生长出生命的根系。
看着远处三三两两在店铺面前忙碌的人们，林木兮看向一边的许寒鸦。
“寒鸦，我们估计下午两三点就可以结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书店自习？”
“诶？”许寒鸦看向一边振振有词的林木兮，一时半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两三点？不是正常下班吗？”
“不是的，星期六下午店长不开店的，她自己也要放假。”
林木兮看向一边的许寒鸦，看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也哦了一声。
“也对哦，寒鸦你才刚上班一个星期，没事的，都是这个流程的。”
“自己也要放假？”
许寒鸦看着林木兮，皱眉。
“这还怎么挣钱”
“店长她不差这点钱的啦。”林木兮笑笑，然后拉着许寒鸦的手。
“好啦我的寒鸦姐，反正你也没事干，要不就陪我去吧”
“等等”
许寒鸦忽然从林木兮的话里面嗅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虽然她刚才想拒绝，毕竟她最高知识水平只有初中，去书店自习不如回家躺着。
但木兮这语气？
她狐疑地对上林木兮的眼睛，却意外的捕捉到了对方眼中躲闪的眼神。
“你不对劲。”
许寒鸦坏笑。
林木兮脸瞬间红了，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掰着手指。
“什么，什么啊？”
“咳咳。”许寒鸦来了兴致，她看向一边的木兮。
“我可说好了啊，当僚机这是另外的价钱。”
林木兮彻底憋不住了。
“寒鸦！”
你不要太过分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