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冲突
莫寻为了照顾董平川的伤势，特意在镇阳县多住了几日，平日里莫寻就在客栈的天井处，重复着每日的练剑，那些基础剑招一遍又一遍。
董平川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十分惊喜，感觉莫大哥就是那些在酒楼里说书先生口中的英雄豪杰，可看的次数多了，他就感觉有些烦闷，甚至有时看的他在一旁还打起了瞌睡。
于是，这日董平川终于是忍耐不住问道：“莫大哥，你每天都重复又重复的练这个，真的有用吗？我看你出剑的时候很慢啊，就像以前我家乡那边耍杂技的，一板一眼的，看着也不利索啊。”
莫寻想了会，耐心的回答道：“嗯~平川，你看过溪流汇入河流的场景没有？”
董平川点了点头。
莫寻继续说道：“我现在每天的修炼，就像是一条溪流，虽然你看着很小，但当日积月累以后，我的溪流就会越来越多，最终将会汇成一条大河流，而到时候我再继续拓宽，终将有一日，我会成为那江河湖泊，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奔流不息，源源不绝！”
董平川露出憧憬的眼神，兴奋道：“那到时候，你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莫寻哈哈大笑起来，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到时候，我有一剑，千万剑仙亦低头！”
“哼，好大的口气。”
突然从客栈天井另一边走出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身旁跟随有三五名小厮，说话的就是离男子最近的那名小厮。
“阿荣，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小孩子做做白日梦嘛，也是情有可原的。”身穿华服的男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啊对对对，还是公子您说的对，小孩子嘛，说些大话可不打紧”那名小厮献媚的弯腰笑着回了一句，眼角余光似有些嫌弃的看着莫寻二人。
董平川在难民聚集地就是出了名的孩子王，从来不怕事，谁惹恼了他，当时若是打不过，事后想办法他也会找回场子，不然他带着几个孩子也不可能从南走到北，还在此处安稳扎根下来。
听到这些阴阳的话语，董平川当场就炸了，双手撑着栏杆，挺着圆滚滚的脑袋，冲着那边就喊道：“哎哟，我说今儿个咋这么臭呢，原来是有狗拉了几坨屎在这儿呢。”
“嘿，你这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屁孩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那小厮撸起袖子就准备冲过来。
那华服男子用手挡了一下，充满藐视的看着这边，对那小厮说道：“你干嘛，和贱民一般计较，那不就是打本公子的脸么！”
“是公子，小人差点就上了那小杂种的当，若真是上去打死了他，还脏了公子的眼！”
此刻客栈其他住客听到动静，纷纷钻出被窝，打开窗口做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若真被这些人看到自己的仆人去打个孩子，这不就坐实了自己恶霸的名头了嘛！
董平川这时却反而松开双手，背在背后，学那说书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的大声说道：“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大早上的就吃到了新鲜屎了，还觉得自己成了人上人哦，真怪不得说野狗都是以群为局呢，”
说完看对莫寻挤了挤眼色。
莫寻知道他的想法，心中觉得好笑，但还是配合他，故意装出惊讶的问道：“这是为啥啊？”
董平川夸张的叹了口气，眼神不输的直瞪回去，大声说道：“因为野狗都没有种，抢不过那些恶犬，只敢一群群的出门，不然屎都没得他们吃。”
“找死！”
似乎某些词句刺激到了华服男子，他眸中泛寒的盯着这边，喝道：“给我上，打死了喂喂马！”
那几名小厮早已怒目而向，得到自家公子的应允，撸起袖子风风火火绕过天井，气势逼人的冲过来。
客栈老板见状赶紧跑出来拉架，却被那几名小厮三两下就扔到一旁，店小二见状只敢扶起自家老板就往旁边躲，哪里还敢上前。
正此时，周边看客惊呼了一声。
原来是一名小厮已经冲到了二人近前，狞笑着顺手提起一根扫帚对着董平川就是一挥，莫寻轻轻一拉，就把董平川拉到自己身后，顺势接上一个高抬腿，一脚就踹飞了这个小厮。
其余小厮见状也不慌，就一起动手，准备乱拳打死这二人。
在周围看客的一片片惊呼声中，那几名小厮被莫寻一脚一个，全都踢翻在地，一剑未出。
那名华服男子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自家小厮，冷哼一声，“原来还是个练家子，看我今天不废了你！”
那名男子原地一跺脚，借力腾在半空，向着莫寻就是个飞踢。
莫寻脸色平静，在那人脚尖快要触及到自己时，左手轻轻一挡，右手松开长剑，手掌握拳，一拳砸在过去。
华服男子在自己的飞踢被少年轻松挡住的时候，双手成爪，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右爪准备挡住莫寻的拳头，左爪抓向少年的脑袋。
在右爪接触到拳头的瞬间，犹如撞上了一头牛，华服男子瞳孔一缩，左手连忙扶住右手，整个人被砸飞回去。
“嘭”的一声，华服男子沉声着地，待尘土散去，他艰难的站起身，颤抖的右手赶紧藏到身后，随即一口血被咽回肚子。
见那少年仍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他就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你，很强！今天我认栽了，我们走！”说完转身就要走。
地上的小厮也不再装死，赶紧爬起身追在身后。
“慢着！”莫寻淡淡开口。
华服男子抬起的右脚微微颤抖了一下，只好放下，装作无恙的转身，眼神深冷的盯着那少年，说道：“你要如何？是想要在此和我拼个鱼死网破么？”
莫寻仍旧是一脸的平静，右手提起插在地上的长剑，一字一句的说道：“道歉！”
华服男子眼角一跳，一脚跺在身旁小厮的身上，“你这贱仆，还不给少侠道歉。”
那小厮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对着莫寻二人磕头认错。
看到莫寻没有再说什么，华服男子这才甩了甩袖袍，带着几名家仆落荒而逃。
背后传来那些看客的轰然大笑，就像一把把刀，又插在他的心上，他眼色森然，脚步走的更快了。
“莫大哥，我看那个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你似的。”董平川从莫寻的身后站出来，忧心忡忡的说道。
莫寻笑了笑，说道：“你忘了我之前怎么说的？到时候他再来，就是一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