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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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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明明眼睁睁看着叶烟离断气的,为什么她还能回来?

    ……

    来迟了一步。

    大夫人站在原地,心想。

    面前的老夫人抱着身上满都是泥的叶烟离泣不成声,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滚落的浑浊的泪水。

    这个场景让大夫人看了,只觉得眼底发脏。

    “我的好娃儿,好娃儿,你终于回来了,天呐,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祖母,我也好想祖母呀,这段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就是一直想着我要见祖母,我才一步一步爬回来的……”

    叶烟离也带了一点哭腔,她抱着老夫人,尖瘦的下巴微微的抵着老夫人的肩窝,看上去仿佛热情的相拥。

    实际上,老夫人并看不到叶烟离那冷静的面庞。

    叶烟离的眼睛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泪水,就连表情也没多少悲痛。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掏心掏肺的情绪。

    至于大夫人……她重生回来,肯定是要为自己报仇的。

    叶烟离一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愤懑狠毒的大夫人。

    叶烟离缓缓的勾起一个微笑,眼中尽是不屑。

    叶烟离用口型对着大夫人说了几个字,你完了。

    大夫人先是因为惊恐,后退,冷静下来后又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脸上顿时换成悲伤哀痛的表情,往前走了几步,高声道:“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闻言,叶烟离和老妇人没再互相抱着,但老妇人一时思念叶烟离心切,还是放不开她的手,只虚虚握着。

    “为娘好担心你啊。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些日子都跑到哪儿了?”

    叶烟离顿时用更加悲痛更加大声的声音嚎道:“祖母,这一切都是离儿的错!”

    听到这里,大夫人嘴角微微勾起。

    一开始看见叶烟离冲着她不屑的目光,她还挺害怕的,心想这胆小的丫头什么时候转了性,变得大胆起来。

    现在看来,叶烟离并没有供出她当日所作所为,还是很识时务的。

    大夫人嘴角正要微微勾起,错过了最好的争辩时机,就听见叶烟离继续哭嚎道:“当日我随娘亲去昭恩寺礼佛祈福,途中不小心冲撞了娘亲,惹得娘亲不开心,娘亲让手下人杖责我也是应该的……只是离儿这身子骨又不争气,直接痛的昏死了过去,娘亲大概是以为我死了,便将我扔进了乱葬岗!”

    “我一醒来,四周都是死尸,好害怕呀,但我知道祖母还在家中挂念我,娘亲应该也消了气想起我平日的孝敬了,我怕你们挂心,一刻也不敢停,硬是从十几里外爬了回来呀呜呜呜……”

    大夫人浑身血液倒流,只觉得眼前这个死丫头怎么看怎么像催命的恶鬼,偏偏这时叶烟离还突然扑过来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痛哭道:“娘亲,离儿这些日子被扔在深山老林里,已经好好反省了,离儿以后再也不会顶撞母亲了!您让人用那么粗的棒子打我背,我的背好痛,现在还在流血……”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定定看着大夫人:“秦氏,你可有话要说?”

    大夫人又急又气:“一派胡言,你这个小妮子到底做什么?为什么要污蔑你的母亲?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呀!”

    叶烟离像是被她吓到了般,往老夫人身后一缩。

    老夫人手安抚的一下又一下摸着叶烟离的头:“娃儿啊,还有什么事情,你一并说了吧。”

    一边说着,老夫人一边让旁边嬷嬷盯着大夫人,不让她多说话。

    “祖母,其实都是离儿不好,离儿都想通了,娘亲一直私下打骂我,都是希望我能成为更让她骄傲的名门贵女!”

    越说,叶烟离啜泣的声音越大,她微微的低下头,不让老夫人看到她眼中实际上毫无泪花,而是一派冷静的样子。

    “娘亲分配给我的那个婢女,明明她是婢女,我才是主子,但是她平日里总是不给我送来饭菜,甚至……甚至我自己去厨房要我要吃的饭菜的时候,那里的厨子也是随意给的,全都是一些残羹冷炙。”

    “胡说!全部都是胡说!”大夫人怒吼道。

    这个叶烟离被她打了一顿后怎么像被人夺舍了似的,从前她一瞪眼,叶烟离就战战兢兢,现在竟敢跑到老夫人面前告她的状了!

    叶烟离故作害怕,“娘亲,我害怕,我错了,这些事是不是不能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再也不说了,但是祖母叫我说的时候,我下意识就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好,秦氏,你好得很!”老夫人的脸色相当不好,身子气得直颤,“看来我还是不能放松这个府,一放松,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出来了!”

    “……不是的,母亲,你听我解释。”

    “好啊,我在这听你解释,你要解释什么,你明明跟我说离儿是被山匪掳走了,但是呢,她现在却说是你生生把她丢进那个山里的,你是觉得她这番作态都是故意诬陷你吗?但我看见她这满身伤痕,我就知道她定然不是故意诬陷你!”

    老夫人说着,便冷笑了一声,“我虽然老眼昏花了,但是家里这事情我还是管着些许的,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日你说离儿被山匪掳走了,我就很怀疑,你们坐着堂堂太师府的马车出去,哪个山头的山匪吃了豹子胆敢劫你们,现在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狡辩!”

    老妇人喝了侍女递来的一杯花茶,冷静了一下,“等凤英回来,我倒是要看一下他怎么处置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狠毒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之后,不顾秦氏的解释与哭嚎,拉起叶烟离的手就往院子走。

    “你呀,平日里也别太心善了,别容着那女人骑到你头上来,我眼花了心还没花,知道你才是那个好的……唉,这几日真是苦了你了。”

    叶烟离在旁边故作乖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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